太守府的人是凌晨回的消息,云歌压根就没睡着,听见砚台和楚翊主仆俩在门外争执到底应不应该告诉自己的时候,她猛地一下就把门打开了。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说起来,楚翊他家里这门窗隔音条件不是一般好,外面这两人声音又压得极低,她也只是恍恍惚惚听到有人说先不要告诉自己,心里一激动这才冲出去了。
楚翊面上看不出表情,见了她也只露出一个浅笑,“你怎么还没睡?”
“我哪里睡得着,你快告诉我,是不是秋蓉有消息了?”她抓着楚翊的袖子,急忙问道。
“还没呢,正在找,刚刚派出去的人查到秋蓉是在青石大街走丢的,有人在那里见过她和一群小孩还有一个妇人,兴许不是拐子,可能小丫头迷了路,你先去睡,找到她我会告诉你的。”楚翊安抚了两句,便推她回房里睡觉。
“少爷,你为什么不告诉许掌柜顾家小姐是被那个人给骗走的?”砚台纳闷,按理说以自家少爷的性子和对许掌柜的心思,这会儿恐怕已经把顾家小姐接回来了。
楚翊皱了皱眉,“那人把秋蓉带走必定是有求于云歌,我得打听清楚,免得出什么事。砚台,你让段二去一趟清安城打听打听她。”
砚台应下去办事了。楚翊这才走进房里,躺在床上的女子两个眼珠子瞪得浑圆,根本没有丝毫睡意。
“睡吧睡吧,等到天亮了,秋蓉就回来了。”楚翊坐在床边,握住她搁在外边的手,轻声安慰道。
想着古代的男女大防,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经不妥,更何况这般亲密举动,云歌想把手缩回来,却听得他一声浅笑,“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她的耳根子泛起红,却猛然把手抽出来,“如果为我好,就不该这样。”这年头,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云歌虽然不是那迂腐的古人,不在乎这些,可也不得不注意一下。
楚翊叹了口气,的确是他僭越了,他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想来云歌对他也不是没有情意的,可两个人相处始终不温不火,他想改善一下,貌似是过于心急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为了躲避屋里怪怪的感觉,云歌闭上眼假装睡着,兴许是太累了,闭上眼没多久她就已经呼吸均匀,进入梦乡了。
梦里她遇见了一条大河,水流湍急,秋蓉趴在一根浮木,哭着喊嫂子,可河岸对面的楚翊拉着她不让她渡河,忽然一个大浪打过来,待到浪花消失,水面上只有孤零零的浮木漂在那,云歌大喊一声,忽然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靠在床头小憩的楚翊也被这动静惊醒了,“怎么了?做噩梦了?”
云歌点了点头,会做这样的梦想来也是担忧所致,她也没想到,在梦里,楚翊居然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之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不让自己去救秋蓉,难道这是自己对他的感官吗?
不欲多提梦中之事,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外面如今已是天光大亮,不知她自己睡了多久,眼睛有些痛,就连楚翊,眼底的青色遮也遮不住,“秋蓉有消息了吗?”
“你先吃饭,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楚翊避而不谈,只不过根据他的预测,这会儿说不定那人已经把孩子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