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心想,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不过她同马郡尉又不认识,人家难道会平白无故帮她忙?她可不信。幸好那领头的衙役云歌认识,早先酒坊有人闹事,苏寒便是派他在店里守着的。
“王大哥和一班兄弟都来了,先在店里坐一坐,我收拾一番就同你们走。”她先客气了一句,又使了个眼色,知亮很识趣的就过来给那几个衙役倒酒。
云歌趁机将那姓王的衙役拉到一边,“王大哥,郡尉大人找我什么事啊?”规矩她是懂得,顺手从钱匣子里摸了几块碎银子放到王衙役手中。
王衙役得了银子倒也痛快,径直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云歌,“你夫家几个亲戚跑到衙门把你告了,我说你娘家人怎么给你挑了这么户人家,瞧你个小娘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倒霉呢?”
就连个素昧平生的人都在说她倒霉,她居然还觉得这辈子顺遂,难不成真是三观不同,云歌还抽空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后才吩咐知晴去楚家报信,她对这个马郡尉一无所知,可衙门传唤又不能不去,只得让楚翊这个地头蛇来瞧一瞧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临走前云歌还叮咛知亮把店门先关了,然后去向家女学把秋蓉接回来,然后都别出门,等着她回来。
太守衙门离酒坊并不远,云歌跟着衙役们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门口已经围了不少老百姓,她也是路上才知道,顾家这群人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居然敲了衙门外的鸣冤鼓,要知道如果敲了鸣冤鼓的人败了官司,可是要吃棍棒的。
云歌猜想了一路也没猜出原委,上了大堂,才晓得告她的人不止两三个,顾家宗族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出动了,还有不少她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乡邻。
“敢问郡尉大人,传唤民妇所为何事?”云歌问心无愧,底气足得很。
“大胆妇人,见了本官不跪,居然还敢咆哮公堂,先拉下去打十大板。”那马郡尉看着约莫四十出头,一身玄色官袍,端得是官威十足。
若是搁在旁人,听了这要打要罚的话,估计腿都软了,云歌却是不怕的,“我不跪,是因为圣上赏了我贡酒酿造的差事,按本朝律法,有功名在身者或有宫务在身者见三品以下官员皆行蹲礼,民妇虽乃无知妇孺,但律法还是懂一些的,难不成大人堂堂从六品的郡尉,连这个都不晓得?不如还请大人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好。”
这个事还是顾知轩告诉她的,其实跪不跪倒是小事,这马大人一来就给她个下马威,明显有问题。
马郡尉显然是个圆滑的,从她的回话立时,就瞧出了这女人不简单,大笑两声,“倒是本官忙忘了,今日有顾氏一门击响鸣冤鼓,状告许氏,占地霸田,不养祖宗,我且问你,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