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是族长,族里的事没他不清楚的,旁人看着是个闷嘴葫芦,可心里是最明白的,要不也不会顶了老大当族长啊。”
马氏还在絮絮叨叨,马郡尉却已经不耐烦听了,“你先回去打听打听,有了准信再来跟我说。”
等到马氏走了,才吩咐身边的亲信,“去打听打听,看看许云歌和公主是不是有来往?”
云歌回到酒坊的时候,店门都关了,她绕了条街,从院子门进去的。
杨氏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早早地同程远关了店门回来了。
“我定亲这事你们知道多少?”其实云歌不好问他们,毕竟他们又不是顾家人,但知晴说楚翊这会儿不在家,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会有这种事?”杨氏也纳闷,顾秀才成婚这事她是晓得的,还让程远送了一篮子鸡蛋去道贺,不过当时顾秀才病的不轻,没有大操大办,如今细细一想,会不会有人在这上头做文章?
云歌细想了一番,否决了这个可能,她前些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顾家人一个没脸,她们再蠢,也不敢去衙门平白无故诬陷她。
“那可怎么办呢。”杨氏一时间也六神无主。
云歌知道她素来没主意,多是听丈夫儿子的,也并不意外。
“我想,还是问问秀华姐比较好。”在外面偷听了半晌的顾秋蓉终于没忍住冲进来,“嫂子,我……我还能叫你嫂子吗?”
小姑娘怯怯地,看上去受的打击也不小,生怕云歌不要她了。
云歌连忙把她搂进怀里,“说什么胡话呢,外头那都是瞎说的,我永远是你嫂子。”
这番话并没有很明显的安慰道顾秋蓉,云歌吩咐知晴送她回房休息的时候,小姑娘还不放心的看了云歌好几回。
云歌不是没想过询问秀华,只是她如今已经八个月的身子,动弹都艰难,更不好去烦她,她想了想,写了个条子,托人送到许家去了。
许府的管家唤作忠伯,是他父亲留下的老仆,或许可以一问。
忠伯来得很快,许府的少爷们年纪不大,外院都是他理事,根本不会有人问他去哪。
“大小姐,你想通了?”忠伯一见面问得第一句话就让云歌有点莫名其妙。
“家里的产业都在老奴手里攥着呢,夫人手里的,不过是些零碎,老爷临终前交代,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小姐的。”
听了忠伯这话,云歌总算明白张氏母女为何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不仅因为自己的身份是嫡出小姐,更因为许老爷家大业大,结果到他们手里就剩个空壳子,难免疑心好的都留给自己个了,怪不得连自己的嫁妆都要抢。
说道嫁妆,云歌将今日公堂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忠伯皱眉,“这事我今儿无意中听下人议论,怕是夫人早有吩咐,说不定跟顾家通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