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在品酒会上他暗自想迫害你的手段不知怎的传了出来,他爹季元安为了避嫌,把安阳这边的生意全都交给长子季宗渝打理,把他派到江南去了。”楚翊知道的这么清楚,无非是因为他卖的布匹很大一部分都是从江南运送过来的,“到江南以后,他也算有本事,很快跟官绅们都攀上了关系,李梓睿也在那边也有门路,一来二去的就留意上了,说起来也奇怪,他做的并不是季家最为擅长的粮食生意,而是和你一样,开起酒坊来。”
话到这里,云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那位方姑娘起了重大作用。回想起三年前向府别院后花园的那一幕,方云馨明明是气急拂袖而去,不知季宗青用什么法子挽回了她的心意。
“他们那酒坊,生意应该不错吧。”云歌笑着问道。
楚翊纳闷,“你怎么知道?”
季宗青她到底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这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用意,无利不起早,他开酒坊,江南乃鱼米之乡,又有原先酿制宫廷御酒的方家姑娘坐镇,生意想不好都难。
云歌轻声把方云馨的来历告诉了楚翊。
“这是来者不善?那我差人去问问,季宗青现下是否还在江南,不就知道这想搀和酒坊生意的是不是他了?”楚翊瞬时间就想通了其中关节,从三年前品酒会上给云歌下绊子,到自己开酒坊,如今又有这么一出,说没有目的那是骗傻子的,只不过这人心机好生深沉,竟然花了这许久来布局。
“不必了。”云歌摇头,“季家的人那么多,随便派一两个心腹就能办事,是不是季宗青本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打算干什么?阿翊,你帮我打听一个人,我写信请她帮忙。”
云歌让楚翊打听的不是旁人,正是季宗青身边的方云馨。虽然她和这个姑娘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个姑娘对于季宗青当时在品酒会上的暗举并不赞成,甚至要同他分道扬镳,云歌心想,也许这个姑娘可以帮她一把。
李三倒是再回了一封信,说对方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说如果不愿合作便就此作罢。
好不容易逮住对方的尾巴,云歌又岂会轻易撒手,立刻回信把事情原委跟李三说了一通,嘱咐他先答应下来,然后稳住对方,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写完信交给知晴送出去,云歌不由冷笑,季宗青倒下了不少心思,知道京城的分店有苏寒和朝廷照应,根本动不得,索性从望月城下手,他只知道解忧酒坊是自己的,却不知望月的这一间李三还有大笔的红利,如今给他知道了,这个在外游历多年,见多识广的男人,根本不会轻易罢休。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这回李三托人带来的是口信,只有一句话,老鼠入瓮了。在他看来,想要从自己嘴里夺食的,那可不就是老鼠嘛。
云歌捏着手头刚刚收到的一封回信,也兀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