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李大贵不敢说他精通,但这牲畜弄出来的伤他还是有办法的,牧场村给于长海包扎伤口的那些妇女根本没什么经验,没让血吓晕就算好的了,只是胡乱的裹了裹,让这伤口看起来没那么下人罢了。
“金疮药?有的有的。”屋子里的三个人压根不知道李大贵的身份,只是想着跟东家一起来的,总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忙不迭地应道,“您稍等,我去杂货铺子买一些回来。”于长海家里原本是备着伤药的,但之前伤药的妇女看伤势严重的很,便把一瓶子药都给倒了上去,这会儿他家里却是没有的。
李大贵皱着眉催道,“快去快回。”说话的那人立刻跑了出去,心里却纳闷着这钱自己要不要先垫了,思索了半晌人已经到杂货铺门口了,只好先掏腰包把药钱给垫了,大不了到时候问东家要回来。
那人回到于长海的屋子时,却见屋内几人脸色难看到极致,他以为是自己回来晚的缘故,迟疑着却不敢凑近。
李大贵一抬眼看见他,“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药拿过来!”说罢便麻利的拆了于长海身上裹着伤口的布条,又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污,这才把金疮药均匀的撒上去。“现在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只要你说的那大夫能来,这人的命八成能捡回来。不过……”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云歌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去村口瞧瞧,看小海回来了没,若是没回来,就去城里一趟,重新找个大夫来。”
于长海的病情耽误不得,不管小海会不会回来,这大夫是一定要请的,云歌懊悔不已,她实在是太过心慌,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原本守在于长海跟前的其他两人被云歌也吩咐了事情,“你们去村里瞧瞧,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受伤,村里能帮忙的尽量让帮忙照应着,等到大夫来了挨个给大家治伤。”
村里的人大多都伤得不重,牲畜发狂,人受一回伤就知道机灵点避开了,像于长海这般差点丢了命的还真没有,除了方长生。
等到屋里就剩下楚翊、李大贵和她三人,云歌这才问道,“怎么办?”她手里握着一截断裂的缰绳,那是李大贵刚刚从于长海手里发现的。这截缰绳被他死死地握在手里,明明已经昏迷不醒,但诸人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他手里把这缰绳给拿出来。
云歌认得,这是牧场套马的辔头上的一部分,断裂处切口平整,根本不像是牲畜挣脱所致的,那一瞬她忽然想到,在李虎家里的时候,江河说跑出来的马是小海负责的马厩里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小海故意割断了缰绳,而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马匹发了狂,挣脱缰绳四处伤人,这么一来,不止于长海的伤,就连方长生的死,都跟小海脱不了关系。
楚翊跟她也想到一块去了,所以脸色也难看起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同毒蛇一般蛰伏在牧场这么久,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