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分工也很快明确下来,程远跟顾知轩回店里去,一个看店,一个温书。扬麦和打高粱的事情就交给留下的人。
云歌隐约记得自己上辈子的小时候,麦子在脱粒机里过一遍,然后还要扬麦,才能把一些碎麦秆,没择出去的谷壳弄出去。但等到自己长大,且不说机械化代替了人力,就是她家也早就不种地专心做起酒水生意了。
扬麦是个技术活!
这是云歌初体验之后发出的第一声感慨。
一大早云歌就跟王大全夫妇到了打谷场,按照秀华前一晚的叮嘱,她从邻居家借了个木锨。
大家先把麦推成堆,然后用木锨扬起来,可惜云歌没注意风向,站得不是地方,第一下就扬了自己一身,泥土连带着麦秆碎渣进了微张的嘴里,她连忙呸呸呸了半天才将那吞了泥巴的滋味缓解下去。
结果一整天下来,她再也米碰过那把木锨,而是乖乖拿着扫把把扬道一边的谷壳扫走。
扬完麦之后,是用簸箕和筛子进一步处理,云歌瞧着那用藤条编出来的簸箕是个挺大的物件,便选了看上去轻飘飘的筛子。
没成想才筛了一会儿胳膊就酸得不行,秀华笑话她,“你还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装那么多不嫌累啊。”
说罢便把她装得满满的一筛子的麦子到了一半出来,“你要是站着累,就蹲下摇,把跑到上面的糠抓出来就行。”
忙碌了一整天,总算是把这些活干完了。
因为家伙什不够,被判定为无能的云歌只好在一旁看着秀华两人装袋,却忽然听到有人唤她。
“真的是你!”来人白衣翩翩,丝毫没有因为这农忙的景象而变得灰头土脸。
云歌笑了笑,“我回来收粮食,你怎么也在这?”
“这不是跟我大哥学着做生意,我也是来这里收粮食的。怎么样,要不要把你家的粮食卖给我?”
云歌这才想起来,季家是安阳城最大的粮商,她摇了摇头,“我这粮食收回去还有用。说起来,要是试验成功了,还得跟你做生意呢。”
百果香再好,毕竟也只是小众产品,特别受女性青睐罢了,想要抓出大批量的客人,自然还得做回主流的粮食酒,趁现在新粮刚上来,粮价低廉,她当然是要好好做一回试验。
季宗青轻而易举地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怎么?打算卖粮食酒了?”
云歌点点头,既然被看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倒是认识几个酿酒师傅,季家也是长期给他们供粮,不如介绍给你认识?”
这个年代的酿酒师傅都把自己是技艺当成传家之宝,怎么会轻而易举地交付,更何况每个人的法子不同,谁愿意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她摇头拒绝,“还是算了吧,我先试试再说。”
麦子和高粱都装了袋,黄澄澄的玉米因为个头大,还没有完全晒干,但云歌可等不了这么久,她寻思着地窖的葡萄酒应该发酵好了,急着回去看呢。
“玉米搁哪晒不是一样的,咱把这玉米棒子拉到城里,就晒到院子里,等晒干了再剥就成了,还不用在村里专门耽搁。”
云歌自是有解决的办法,秀华拗不过她,想了想觉得可行,只好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