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歌也没什么法子,她只是想着,楚翊这个时候定然是焦头烂额,若不说有办法解决这事,他肯定不会来。
等程远回来的这段时间,云歌把前世有关布匹的情况都回想了一遍,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到他,可是现代基本上都是成衣,纺织印染也全靠机器,她根本不了解这些,费了半天神仍是徒劳无功。
店里打从出了上回的事,客人大多都不在店里饮酒了,都是拎着葫芦带回家去。
程远一进门就见自家掌柜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翻翻账本,数数酒壶。
“怎么样?”云歌猛地起身,看到程远是一个人回来的,喜悦的心情立刻黯淡了下去。
“听刘叔说,楚公子已经寻到了解决办法,这会儿人已经往靖州去了。”程远把打探来的消息说给云歌听,“听说是林家的表小姐听闻此事,特意写信过来,说当地有种印染技艺,能够将见水褪色的布匹重新上色,还能起到防水的作用。”
云歌松了口气,若这法子真的能解决便好,但靖州虽说不上路远,这一来一回加上二次上色的工时,恐怕李子睿是不肯的。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不再想这个问题,同程远对了会儿账就去地窖装酒去了。
打从来酒坊买葡萄酒的人多起来以后,据说城中数家食肆酒楼的酒价都有下降的趋势,前几天店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对生意确实有些影响,就连天香楼的黄掌柜也寻了她两三会,说是能不能把售价压低些,虽说天香楼的客人不在乎价钱,但总归自家的价低些还是能吸引一些客人的。
起初云歌觉得,这些人给酒里掺水,压低售价来打压她,根本不足为惧,所以拒绝了黄掌柜的提议,可刚刚同程远对账时,确实发现这样做并不妥,果酒的酒精度本就不如粮食酒,所以纵然那些人掺了水,劲道同她家果酿也是差不多的,她不想降低售价,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跟那些商户一样,往酒里掺水吧,果酒要是掺了水,就没什么味道了。
瞧着地窖角落里堆着那几袋粮食,云歌想到季宗青的提议,难不成真的要试着用这些粮食酿酒?
楚翊从靖州回来的那日,李子睿早早得了消息,打算去城门口堵着,他可是被楚翊坑惨了,说什么从淮城运送上好的绸缎,付了三千两的定金,他推了好几家的想要供货的商户,结果呢,货交不了,连人都不见了踪影。
可惜他去得不是时候,楚翊先行一步回到了城里,余下老仆和靖州来的那位表小姐。
吕盈盈见这人气势汹汹地要寻楚翊,心里就有几分不痛快,她好不容易央求爹娘同意,才能打着帮助表哥的幌子到安阳小住,硬是按捺住想要发作的心情,“公子有事可到林府去寻我表哥。”
李子睿差点啐出一口心头血,林府的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连楚翊的衣角都没见到,每回他那个贴身小厮把他客客气气地请进去,只有一句话,“我家少爷不在,他说待他回来定会上门致歉。”
“他去哪里了?”李子睿此时只关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