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有信仰,有学问,看到解脱之路,不追随外道宗派,铲除贪婪、忿怒和忌恨,这样的比丘将在世上正确地游行。
372.“纯洁,胜利,排除障碍,掌握正法,达到彼岸,摆脱欲望,精通断绝诸行[40]的学问,这样的比丘将在世上正确地游行。
373.“超越过去和未来的劫波[41],智慧无比纯洁,摆脱一切生存因素,这样的比丘将在世上正确地游行。
374.“知道涅槃之路,理解正法,明了通过灭寂一切执著而解除烦恼,这样的比丘将在世上正确地游行。”
375.“世尊啊!确实是这样。以这种方式生活,控制自我,摆脱一切束缚,这样的比丘将在世上正确地游行。”
如法经
如是我闻。从前,世尊曾经住在舍卫城给孤独园逝多林里。那时,有位名叫如法的优婆塞带着五百优婆塞来到世尊那里,向世尊行礼,然后坐在一旁。坐在一旁后,如法优婆塞用偈颂对世尊说道:
376.“大智者乔达摩啊!我问你:离家的出家人或在家的优婆塞,怎样行事才能成为好佛徒?
377.“因为你知道人界和神界的行动和归宿;你洞悉妙义,无与伦比,人们称你为无上佛陀。
378.“你掌握一切知识,阐明正法,怜悯众生;你排除障碍,洞察一切,纯洁无瑕,照亮整个世界。
379.“名叫蔼罗筏拏[42]的象王听说你是胜者[43],来到你身旁,与你商讨;听到你说:‘善哉’后,它喜气洋洋离去。
380.“吠舍婆那俱毗罗大王[44]也来请教正法,智者啊!经他询问,你讲述正法。他听后,也喜气洋洋。
381.“那些能言善辩的外道,无论是正命外道[45],还是露形外道[46],他们的智慧都超不过你,就像一个站立不动的人超不过一个快步行走的人。
382.“那些能言善辩的婆罗门,甚至是年长的婆罗门,还有被认为是论师的婆罗门,他们全都受益于你。
383.“世尊啊,我们全都渴望聆听你阐述的精妙幸福的正法。无上的佛陀啊,我们向你求教,请你告诉我们吧!
384.“让所有的比丘和优婆塞都坐下聆听。让他们聆听无垢者[47]领会的正法,犹如众神聆听婆娑婆[48]的妙言。”
385.“听着,比丘们!我告诉你们排除障碍的正法。你们要修持它。让寻求真谛的有识之士遵行适合出家人的生活方式。
386.“比丘不应该非时游行,而应该适时去村庄乞食,因为欲望依附非时游行者,所以,佛陀们不非时游行。
387.“色、声、味、香、触使人迷醉,应该驱除对所有这些的贪恋,适时用早餐。
388.“比丘适时乞得食物后,回来独自静坐,凝虑深思,控制自我,不让思想外逸。
389.“如果与其他佛徒或比丘交谈,应该谈论精妙的正法,而不应该毁谤或责备他人。
390.“因为有些人放言攻讦,我们不称赞这些缺少智慧的人;因为他们放纵思想,欲望总是依附他们。
391.“让聪明睿智的佛徒听取善逝教诲的正法,审慎地求取食物、住处、床椅和涤除衣服尘垢的水。
392.“因此,比丘犹如莲花上的水珠,不执著食物、住处、床椅和涤除衣服尘垢的水。
393.“我还要告诉你们优婆塞怎样行事才能成为好佛徒,因为完整的比丘之法,在家的优婆塞是达不到的。
394.“不应该杀生,不应该指使他人杀生,不应该赞同他人杀生,不向一切生灵施暴,无论这些生灵在这世上是强者,还是弱者。
395.“佛徒应该自觉戒绝在任何地方偷窃任何东西,也不指使他人偷窃,也不赞同他人偷窃,他应该戒绝一切偷窃。
396.“智者应该避开非梵行生活,就像避开烧红的木炭;即使不能过梵行生活,也不应该占有他人的妻子。
397.“在大庭广众或社交场合,不应该对人说谎,也不指使他人说谎,也不赞同他人说谎,他应该戒绝一切谎言。
398.“热爱正法的优婆塞不应该饮酒,也不指使他人饮酒,也不赞同他人饮酒,他懂得:‘酒使人迷醉。’
399.“因为愚人由于迷醉而犯罪,也使其他人懈怠,应该避开这种罪恶的渊薮,只有愚人才喜欢这种迷醉痴妄。
400.“不杀生,不偷窃,不说谎,不饮酒,不淫欲,不非时夜食。
401.“不戴花环,不敷香膏,席地而睡,这就是摆脱痛苦的佛陀教诲的‘八戒’。
402.“在每半月的第十四、第十五和第八日,在波底诃利耶[49]半月,虔诚地遵守全部八戒。
403,“守戒之后,在早上,智者应该虔诚地尽自己能力,向众比丘分送饮食,使众比丘高兴。
404.“依法侍奉父母,依法经商,优婆塞努力遵行此道,便会成为名叫‘自光’的天神。”
注释:
[1]如来:Tathāgata,此处指佛陀释迦牟尼的称号。
[2]无间禅定(ānantarika-samadhi)不中断的禅定。
[3]八补特伽罗指上座部佛教修行的八个果位:预流向、预流果、一来向、一来果、不还向、不还果、阿罗汉向、阿罗汉果,合称“四向四果”或“四双八辈”。这里是说应该向达到这些果位的圣人们施舍。
[4]因陀罗柱(indakhīla)指竖立在城门前的柱子。
[5]智慧深邃者指佛陀。
[6]第八次生,按上座部教义,获得阿罗汉果位需经过四个阶段:预流、一来、不还、阿罗汉。第一阶段预流还会有七次再生。第二阶段一来,还有一次再生。第三阶段不还,便没有再生。第四阶段阿罗汉即进入涅槃。这里说不会再有第八次再生,是指进入了预流阶段。
[7]四地狱(catur-apāya)在这里是指在畜生、饿鬼、阿修罗和人四者之间的轮回再生。
[8]六大罪是杀母、杀父、杀阿罗汉、分裂僧团、伤害佛陀、追随外道。
[9]无上士(Anuttara)是佛陀释迦牟尼的称号。
[10]娑摩迦(sāmāka)是植物名。
[11]金古罗迦(dingulaka)是植物名。
[12]支那迦(cīnaka)是植物名。
[13]迦叶(Kassapa)是佛陀的弟子。
[14]荤腥(āmagandha),印度佛教并不禁荤,迦叶所说的“荤腥”是指污浊的行为。
[15]梵天的亲属是指婆罗门。迦叶出身婆罗门,所以这样称呼他。
[16]世尊在这里是指迦叶。
[17]通晓颂诗者(mantapāragū)是指向迦叶问话的婆罗门。
[18]佛陀在这里是指迦叶。
[19]如来在这里指迦叶。
[20]巴利文:Gaya。
[21]意思是榕树的气根产生于榕树自身。
[22]意思是蔓藤依附树木。
[23]乌迦格(Okkāka)是释迦族的祖先。
[24]车主国王指乌迦格国王。
[25]巴利文:Sammāpāsa。
[26]巴利文:Vācapeyya(或Vājapeyya)。
[27]因陀罗(Indra)印度神话中的战神和众神之王。
[28]阿修罗(Asura)印度神话中的天国恶魔,也译非天。
[29]罗刹(Rakkhasa)印度神话中的人间恶魔。
[30]以上是世尊和罗睺罗的一问一答,从下是世尊对罗睺罗的教诲。
[31]“思考身体”的意思是认识万物无常。
[34]天帝释(Sakka)是指因陀罗。
[35]名色(nāmarūpa)指一切精神现象和物质现象。
[36]暗流是指罪恶的欲望。
[37]“五”是指曾经陪伴释迦牟尼修苦行的五位婆罗门。
[38]指迦波。
[39]生存因素(upadhi)指生存的基础或对再生的执著。
[40]行(samkhāra)泛指一切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行也是五蕴之一。佛教认为人身由五蕴组成:色、受、想、行、识。行是指受意念支配的行为。这里的“行”是前者的意思。
[41]劫波(kappa,或译劫)是指世界“成、住、灭、空”的时间周期。
[42]蔼罗筏孥是因陀罗的象。
[43]胜者(Jina)是佛陀释迦牟尼的称号。
[44]吠舍婆那俱毗罗是护卫佛陀的四大天王之一。他掌管北方,随从是夜叉。
[45]佛教称同时代的其他教派为外道。正命外道(ājivika)是宿命论派,认为万物均受命运支配,个人的任何努力都无从改变。
[46]露形外道(Nigantha)即耆那教,主张以严格的苦行消除罪业,求得解脱。其中一派主张裸体,故称露形外道。
[47]无垢者指佛陀。
[48]婆娑婆(Vāsava)指因陀罗。
[49]波底诃利耶半月是古代印度的喜庆节,现已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