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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命之年——胡氏商业帝国迎来巅峰期(1)

1.左宗棠上奏——西征军胜利的功臣

左宗棠率领的西征军先后击退了捻军,又收复了新疆,为朝廷夺回了主权,这些功绩可以说是左宗棠在晚年的至高荣誉。但是这些功绩并不是属于左宗棠一个人的,胡雪岩在其中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由于当时朝廷国库亏损,没有多余的钱款来资助左宗棠攻打捻军和新疆叛军,只好从各省筹款。但是当时在朝中以李鸿章为首的顽固主和派把持着整个东南各省,所以,他们是不会把钱给左宗棠的。况且加上当时战事连天,国内动荡不安,百姓疾苦,银子都集中在那些贪官和守旧一派人手中,他们根本也不会拿出银子来资助战事。而此时,胡雪岩挺身而出,先是积极地替左宗棠去各省筹集银两,后来在战事紧张的情况下,自己毅然从钱庄里拿出一部分钱来给左宗棠救急,缓解了左宗棠战场上的紧迫形势。后来在左宗棠军饷问题十分紧迫的情况下,胡雪岩再一次挺身而出为左宗棠在上海的洋行里借出巨额钱款,最后终于帮左宗棠打赢了这场仗,收复了新疆。因此,左宗棠非常欣赏胡雪岩这种爱国的民族精神,并且屡次在上奏朝廷的奏折中褒奖胡雪岩,为胡雪岩赢得名誉和官衔。

左宗棠在西北攻打捻军的时候,上报朝廷的奏折中这样写道:“布政使衔福建补用道胡光墉,每遇军用艰巨饷需缺之时,不待臣缄续相商,必设法筹解。”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左宗棠向朝廷报的折子上写道:“浙江绅士布政使衔在籍候补用道胡光墉,经臣奏派办理臣军上海采运局,已逾八年。转运输将,毫无贻误。臣西征度陇,所历多荒瘠寒苦之地,又值连年战事,人物凋残殆尽。本省辖款,无可设施,关省关欠解协饷,陈陈相因,不以时至。每年准发足饷,先犹以两月为度,继则仅发每年一回,而忧虑不能如期收到,转散各营。第年岁事将闹,辄束手悬盼,忧惶靡已。”后又褒奖胡雪岩的勤勉用心,写道:“胡光墉接臣予筹出息借济缄牍,无不殚精竭虑,始向洋商借巨款,格于两江督臣非体之议中止,继屡向华商筹借,均如期解到。去冬华商借款不敷,胡光墉勉竭己资,并劝各亲友协同出借,计借十万两,以副期限,不取息银。其力顾军需深明大义如此。”

后来在收复新疆之时,胡雪岩对左宗棠的帮助不仅仅是表现在向那些洋人借的巨款上,还有就是自己掏钱购买军械装备,有了先进的武器是打败阿古柏的重要因素。这些事使得左宗棠更对胡雪岩的挺身而出而感到震撼和感激,于是在奏折中这样写道:“如前购之布洛斯后膛螺丝开花大炮,用攻金积堡贼巢,下坚堡数百座;攻西宁之小峡口,当者辟易。上年用以攻达坂城,测准连轰,安宜震惧无措,贼畏之如神。”

“关陇新疆初定,虽曰兵精,亦由器利,则胡光墉之功实有不可没者。”

“臣维胡光墉自奏派办理臣军上海采运局务,已历十余载,转运输将,毫无贻误。其经手购买外洋火器,必详察良莠利钝,伺其价值平减,广为收购。遇泰西各国出有新式枪炮,随时购解来甘。”

“至臣军饷项,全赖东南各省关协款接济,而催领频仍,转运艰险,多系胡光墉一手经理。遇有缺乏,胡光墉必事先筹措,借凑预解。洋款迟到,即筹借华商巨款补之。臣军倚赖尤深,人所其见。”

就这样,胡雪岩倾其所有帮助左宗棠收复了新疆,立下了汗马功劳。左宗棠也给予胡雪岩应得的酬劳,不仅在朝廷上为其赢得名誉,还为胡雪岩争取到了官衔,胡雪岩的官也因此越做越大。

2.慈禧太后的召见

胡雪岩的事迹通过左宗棠在奏折中的不断提及,使得朝廷对他很是重视。当时在朝中掌权的慈禧太后听了左宗棠的褒奖之后,更是觉得此人功不可没,应该器重并给予嘉赏。左宗棠凯旋后,为了感谢胡雪岩的竭力相助,于是想趁此机会带胡雪岩一起进京面圣,接受赏赐。

胡雪岩知道了左宗棠要带他去京师面见慈禧太后之后,虽然很高兴,但是他听说慈禧太后喜怒无常,爱取笑别人,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万一说错了话,就会引来祸患。然而,慈禧太后召见,又不能不去,于是胡雪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跟随左宗棠去了京师。在去京师之前,胡雪岩就已经想好了退路。他没有见过慈禧,但是听人说慈禧喜欢捉弄人,爱发火,于是就叫来了家眷和下属,并告诫他们,一旦此次去京,有去无返,那么一定要保家弃财,还有自己的老母亲,胡雪岩也找了最亲信的人帮忙照顾。临行前,胡雪岩还亲自去庙里上香拜佛,以求平安。

家中的事情打点好了之后,胡雪岩就跟着左宗棠去京城了。来到京城,胡雪岩先是在住处等候慈禧的宣召。他趁这段时间来到自己的阜康钱庄京城分店,店里的生意虽说很好,但这些都不能让胡雪岩开心,他不知道此次觐见慈禧太后是福是祸,一想到人们说的慈禧,心中不免想到凶多吉少。虽说自己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要什么有什么,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凌驾于朝廷之上的,朝廷的一道圣旨便能让他人头落地,自己有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胡雪岩想着想着便伤感了起来。后来,胡雪岩在京城听自己的亲信说慈禧身边的太监李莲英是慈禧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深得慈禧的喜爱,要想赢得慈禧太后的笑脸和赏赐必须先要打点好李莲英。

胡雪岩听了之后,便立即准备先见一见李莲英。虽然左宗棠大人在朝廷上是很有威信的,在关键时刻也能保护胡雪岩,但是胡雪岩也没有大意,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方可放心。于是胡雪岩去了琉璃殿,花重金买了一件稀有的珍宝,准备当见面礼送给李莲英,而李莲英确实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在他这里,有钱就能办事。胡雪岩带着稀世珍宝去了李莲英的府邸,果然,李莲英见到了重礼之后,便对胡雪岩有了转变性的认识。他声称自己很欣赏胡雪岩的人品,更是对胡雪岩的爱国之情进行了一通好评,胡雪岩听了之后心里就有了底,回到住处之后,便安心地等候慈禧太后的召见。

终于到了慈禧太后召见他的那一天,胡雪岩很庄重地去了紫禁城,进行了一番礼教之后,胡雪岩发现眼前这个慈禧太后对自己还是挺客气的,言语中也表露着欣赏和赞扬之意。不知道是因为事先李莲英在太后面前美言了,还是慈禧本人对胡雪岩并不讨厌的缘故,胡雪岩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慈禧太后是个聪明的人,这次宣召胡雪岩的目的就是为了赏赐他。但是慈禧不会直接说出来,因为她事先就通过李莲英调查好了胡雪岩想要什么赏赐。所以她就先反问胡雪岩想要什么赏赐,胡雪岩当然是明事理的人,回答得既得体又不失身份。他说他只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自己能够做好自己的买卖即可。面对这样的答案,慈禧太后很是满意,并且面露喜色,更要奖赏胡雪岩了,于是慈禧太后把江苏、江西、浙江、福建四省的税收代理权交给阜康钱庄承办。这样一来,就说明胡雪岩在经济上基本操控了这四个重要的位置。

当时的经济来源,主要就是各地的税收,有了这些资金在自己的钱庄里,胡雪岩就不用怕资金周转不开而放弃一些生意,比如跟洋人在生丝方面的买卖,胡雪岩就可以放手一搏。胡雪岩在官位上也是加官两等,由原来的三品一直升到正一品,红顶商人的名声越来越大,因而一时间,红顶商人胡雪岩在名利上达到了几近顶峰的位置。

3.获赐黄马褂——荣耀的顶峰

胡雪岩在受到慈禧太后的赏赐之后,满心喜悦,有了这一部分资金,以后胡雪岩的生意之路就会更加宽广。但是左宗棠此时心里却有一些遗憾,左宗棠觉得胡雪岩为朝廷立下的功劳不只是这些就能够换回的,胡雪岩更应该获得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左宗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因为左宗棠当初杭州剿灭太平天国的时候,就是胡雪岩竭尽全力地帮助他购买粮食,提供军火,才得以打败猖狂一时的太平天国。后来在新疆问题上左宗棠主张战争的时候,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因为都是李鸿章的部下,所以都激进反对,胡雪岩却是大力支持并辅佐左宗棠。最后朝廷虽说是同意了战争,但是西征军在西北地区的条件却十分艰苦,军饷又非常缺乏。左宗棠筹集军饷,最后想尽办法帮助左宗棠向洋人贷款,并且在战事紧要的关头,他向左宗棠提供了大量先进的枪支弹炮。

虽说左宗棠有一支精湛的军队并且带兵有方,但是真正打败阿古柏的还是胡雪岩提供的那些武器装备,所以,左宗棠心中觉得对胡雪岩有愧。于是左宗棠就想向慈禧太后为胡雪岩求得一件黄马褂。当时慈禧太后一手掌权,在赏赐胡雪岩这件事情上做出的决定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这时候左宗棠向慈禧提出悬赏黄马褂的事,无疑是不识抬举,也不合时宜。于是左宗棠就想了一个办法,去请恭亲王奕帮忙。当时恭亲王和左宗棠一样兴办并支持洋务运动,在新疆之事上也有着相同的观点,所以,在胡雪岩这件事情上,恭亲王也是非常支持的,于是就答应了左宗棠的请求。有恭亲王出面,事情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恭亲王经常在慈禧身边提起胡雪岩,对胡雪岩的事迹大加褒奖,时间长了,慈禧也越来越觉得胡雪岩是个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于是就答应赏赐胡雪岩黄马褂一件。黄马褂在清朝的时候有着非凡的意义。马褂,是满清官服的一种,在设计上是方便骑马穿的,它按照颜色分为不同的等级。而黄马褂是属于皇帝专用的,除了皇上和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之外,只有受到皇帝亲自御赐,才能穿着黄马褂。在清代,获得皇帝亲自御赐黄马褂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据记载,在清代,只有三类人才能获赐黄马褂。第一类,是皇上出行时,在皇上身边的御前大臣以及贴身侍卫才能穿;第二类,是在皇帝狩猎之时,献上猎品或者狩猎表现绝佳的人,皇上会赐予其黄马褂,但是只能在皇上狩猎的时候穿;第三类,就是作出特殊贡献的人,皇帝赐予黄马褂以示奖赏。这种黄马褂,在任何时候都能穿着,以体现其获得殊荣。这一类,一般就是指的御赐黄马褂。而胡雪岩获赐的便属于第三类——因特殊贡献而获得的黄马褂,由皇家御赐,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誉。

胡雪岩获得黄马褂后喜极而泣,同时也更加感激左宗棠,左宗棠心里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对胡雪岩算是有了一个交代。此时左宗棠和胡雪岩两人分别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达到了顶峰,胡雪岩也成为清代唯一一位拥有皇家御赐黄马褂的红顶商人。

4.为母博得“正一品诰命夫人”称号

胡雪岩在名利双收之后,并没有忘乎所以,也没有忘记家中年迈的老母亲,于是就想向母亲尽点孝道。胡雪岩深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后果,于是希望趁自己在事业顶峰的时候给母亲博得一个名号,好让母亲在晚年时期也受到众人的敬仰和爱戴。胡雪岩曾经家境贫寒,在他年幼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既要照顾他们兄弟几个,还要操持家事,仅靠微薄的收入来维持生计。胡雪岩从小就很聪明懂事,他看到母亲的辛勤和不易,于是放弃了念私塾,回到家中靠给别人放牛来帮助母亲维持生活。母亲的善良、勇敢深深地印在了胡雪岩的心中,母亲的从不抱怨和坚强的性格让胡雪岩终生受益匪浅。

胡雪岩饮水思源,因而就想向慈禧太后为母亲博一个诰命夫人的称号,但是想要征得慈禧太后的同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胡雪岩在生意上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但是在朝政上并不是很会贯通,于是就想请左宗棠帮忙,最终得到了左宗棠的支持和帮助。胡雪岩要想给母亲博得诰命夫人的称号不能只靠口头上的说法,实际行动上也要有所体现。于是,胡雪岩就以母亲的名义花费大量的银子大张旗鼓地建造善堂、救济穷人、兴办私塾等。并以母亲的名义将胡庆余堂的很多名贵药材发放给百姓,请先生免费为疾苦百姓看病治疗,并以母亲的名义向朝廷捐款。这样一来,胡雪岩母亲的善举就传到了千里之外,京城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些事情。接着左宗棠又把这些事情整理一番,并屡次上书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也是一位母亲,面对胡雪岩这样的孝心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感伤。她最终被胡雪岩的孝心以及其母亲的善举所打动,于是下旨封赐胡雪岩的母亲为正一品诰命夫人。所谓诰命夫人其实只是一个虚设的官衔,没有实权但是有俸禄,官品跟其丈夫或者儿子的官职相应。但是在古代能够获得正一品诰命夫人的人却屈指可数,这是一种荣誉、一种尊称。胡雪岩在名利双收的同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他想尽办法为母亲博得这个封号,完全是为了给母亲尽孝道。自从胡雪岩发迹以后,母亲虽说是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但是终归还是一介百姓。而有了这个封号,母亲以后就是尊贵的诰命夫人,身份不再同于平民,即使是王公贵族们遇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胡雪岩在人生最风光的时候依然把母亲放在最高的位置上,可见他的孝心是多么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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