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雄沉默良久,说了一句,“如果有机会能够穿越回去,你会回去么?”
宁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过去和现在,你更想在哪?你舍不得你那时的青梅竹马,还是舍不得你现在的……先生?”景年问道,藏在了花雄的外表之下,有许多的话,总算是这样问了出来,现在,他已经忘记了他是花雄了,而是……景年,这是他心里的话,他想知道,在宁夏的心里,自己和她的过去,究竟是哪个更加重要。
宁夏笑了笑,“我都没有谈过恋爱,也谈不上青梅竹马,不过,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穿越回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我和他们,不在同一个时代,不是距离的问题,而是,我想见她们,却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有一种天人永隔的感觉!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选择先生!”
花雄的嘴角有一丝的笑容闪过,竟然是那样温暖的笑,宁夏此时背对着景年,没有注意,若是她稍有注意,便会知道,这个笑容亦不是花雄的笑容,而是……先生的!
“好了,宁夏,现在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花南国的侍卫还在等我,我们现在在一个客栈休息,我是趁机会过来的,好了宁夏,再见吧!”说着,他就起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宁夏喊道,接着走了上去,“别忘了你的披风啊,你回来不就是来拿披风的么?”
花雄笑笑,“倒是把正事忘记了!”
接着,拿起披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中宁殿!
景年已经撕掉了花雄的面容,他在中宁殿中,想着今晚宁夏的话,怪不得,好多的问题,他也现在才了解,为什么宁夏好多的地方看上去是那样不同,今晚上本来想去试探她对花雄的态度了,不过,他倒是有了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宁夏宁可选择他,也不选择回去的。
她也说了,如果先生是皇帝的话,她会选择逃离皇宫的!
可是,事实上,他真的是这南湘国的皇帝啊!
他凝望着殿外的夜色,仿佛是他和宁夏的前路,那般晦暗不明的!
花雄走了以后,宁夏又将全副心思放在了案子上面,皇上专用的纸张,贼人,上官家里的金箔龙袍,上官若儿,上官若儿的哥哥,正当年的上官南慕……
上官南慕,上官南慕……
这个名字不断地在宁夏的脑海里回放着。
上官博仪已经年老,若是龙袍是为了他而制作,让他当皇帝,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件龙袍该是为谁做的呢?上官南慕?可是,上官南慕现在正在京畿,看起来,他对这件事情也太不关心了一些,宁夏曾经听到周围的人谈起过他的一切,可是他却始终未曾露面。
有一件事情,她好像忽略了,导致一直以来一筹莫展。
她慌忙拿过金箔,仔细查看起金箔上面的尺寸来,她比量着,看起来,这件龙袍是为一个高个子的人做的,而且,此人肩膀宽阔,身材应该不错,可是,反观上官博仪的身材,他个子较矮,而且他是溜肩,绝对不可能撑起来这样一件衣服的。
难道,真的不是为了上官博仪所做,而是为了上官南慕?
宁夏的脑子当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此人,二十八、九岁,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确符合他京畿军事总揽的身份。
所以,一切的关键在于上官南慕。
“来人!”她喊道,她打算让属下准备好,明日去往京畿的,去见见这位传闻中的京畿军事总揽,也好把事情探个明白。
刚刚喊完了这句话,又有属下来报,“大人,余大人传来消息,说是京畿军事总揽那里出了事,让您明日赶紧赶赴那里!”
宁夏瞬间紧张起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究竟谁是这幕后的黑手,把这一切搞的这样环环相扣,看起来这是两件事,可是宁夏感觉到,这分明就是一件事,因为,这些事情都出在……上官家!
本来宁夏对于这究竟是不是上官家制作的龙袍有些疑虑的,不过现在,她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这件事情,当真不是上官家所为,只因为那只幕后黑手对上官南慕做的这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
看起来,坏事情当真不能够做太多的,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越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这个时候,宁夏的大门口传来一声通报,是皇上的贴身太监郑唯来了。
宁夏跪下接旨。
圣旨的内容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畿军事总揽涉嫌杀害属下一事,着大理寺少卿宁夏全权办理,大理寺卿余则中升任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职务暂空!”同样的圣旨,片刻之后,郑唯会去京畿,给正在办理案子的余则中宣读。
宁夏暂时没有会意过来皇上的用意何在,可是,在郑唯把圣旨递到宁夏手中的那一刻,宁夏才一下子明白过来:当今圣上,确实聪明绝顶,而且神机妙算啊!
看起来,一直愚蠢的人,竟然是她了!
宁夏手拿着圣旨,仔细想着事情的始末。
很显然,皇上是要让她来审上官家的案子的,可是,总不能让余则中一直做她的副手,这与他大理寺卿的官职并不相符,皇上怕余则中心里不服,引起官员之间的心里倾轧,所以,直接给余则中官升了一级,这不但不会让他心理难受,而且还让余则中对皇上感激涕零,也让宁夏有了充分的时间来做上官家的案子。
可是,有一点宁夏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让她单独做这个案子呢?好像除了要审出这个案子来,还有别的目的!
可是,皇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宁夏不知。
看起来,今夜先生是不会来的了,明日她一早就去往京畿,看起来又是几日都见不到先生了,昨夜她已经从花雄那里知道了先生并非皇上,因此,宁夏放心了,两个人来日方长,时间还多!
第二日,宁夏和几个侍从骑马去了京畿,说实话,这京畿之地她从未去过,所幸手下的人认识路,她只是跟着就行了。
越往北,地界越是寒冷,人迹也越来越少,宁夏四处看着,这里果然是军事重地,有一些闲人免进的凝重之感,这宁静之中,有一些蓄势待发的感觉,宁夏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正好,那边亦有人骑马向着宁夏的这边走来,宁夏看清楚了,是余大人一行人等,可能昨日接了圣旨,今日要回京城去上任了,不过看起来,他的表情凝重。
“宁夏!”他看到宁夏,拉住了马缰,赶紧下马,说了一句,“上官南慕的副军死在了上官南慕的剑下,此事非常蹊跷,我今日本来要查这个案子的,可是因为时间关系,所以不能查下去了,宁夏你这次去,定要好好地看看,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我现在也说不上来!”
接着,他从旁边的一个侍卫手中接过这个案子的一些书面材料,交给了宁夏,“这是我这次检验的结果,具体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本来是京畿查看另外一个案子的,不过,因为上官南慕的事情,我又来到了这里,并且迅速派人通知了你,还有皇上,好了,宁夏,现在,时间就是一切,你赶紧吧!”
因为还没有亲自审过这个案子,所以宁夏不免有些疑虑,她收好了文书,和余则中告别,骑马向着上官南慕的营署行去。
宁夏边骑在马上边看这四周的景物,这里四面环山,那一刻,她顿时觉得,先帝真是英明,将都城定在一个四面环山的位置,无形之中就有了抵挡外敌入侵的屏障,先前,宁夏从未注意到此,她越来越觉得,这南湘国的两任皇上当真都是天赋英才,可是,这皇上究竟是什么样呢?为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皇上什么样?
正在思量的空儿,宁夏歪头一看,旁边的一座半山腰上,有一个人背着筐,似乎在采草药。
宁夏本能地勒住了马,属下也跟着她停了下来。
那个人采草药似乎很认真的样子,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宁夏看不真切。
“这里离上官南慕的营署还有多远?”宁夏问道旁边的侍从。
“禀告大人,再有一刻的路程就到了!”属下回到。
宁夏看着山坡上那个采药模样的人,对着属下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看一下!”
“可是大人……”属下不免有几分犹疑。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就是一刻的路程么,我去去便回!”说着,宁夏骑马循着上山的路径,不多时就走到了那人的身后,她骑在马上,仔细地看着他。
不是她有什么发现,她只是觉得很奇怪,这明明是人烟罕至的京畿之地,军事重地是闲人免进的,为何此人能够在此挖草药,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她,此人不简单。
挖草药的那个人蓦然抬起了头,看着宁夏,好像有几分惊讶。
“请问你是?”他问道。
“这京畿是军事重地,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在此采草药!”宁夏下马,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似乎还不到而立之年的样子,身材宽阔,即使身上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仍然不能够遮掩他是习武之人的身材,似乎这采药的小小的篮子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气质!
旁边有一个人说道,“这位是京畿军事总揽,现在因为命案在身,所以已经卸去戎装!我们是余大人派来的。”声音冷冷的,因为宁夏是便装而来,所以,他还不知晓宁夏的身份,宁夏却是很明白,这两名侍卫实则是监视上官南慕这个“准杀人犯”的。
“我说呢!”宁夏说道,“这京畿军事总揽犯了什么案子了?”
上官南慕却是冷笑了一下,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我每日都有挖野菜的习惯,挖的不是草药,我虽然命案在身,可是,也不能打扰我的习惯的,宁大人,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