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已经被景年抱在怀里,他坐在了床。上,宁夏坐在他的腿上,他在亲吻着宁夏的脸,酥酥痒痒的,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先生,如果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如何?”宁夏不经意地问道。
“宁夏为何突然说这话?”
宁夏的眼睛闪烁着,“我毕竟是大理寺少卿啊,日后,要是出去办案子什么的,先生一个人在皇宫中,不寂寞么?你当时不是循着我来的么?因为我被皇上封为了五品编修,所以,你也随我入宫了,我一直以为,在这皇宫中,你只认识我一个人的!”
“我除了你,还认识君统领,薛画师,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所以不会寂寞,闲了的时候,可以找他们下棋,画画,所以,寂寞的事情,宁夏放心就好!”景年说道。
“可是,先生,你知道的,我说的寂寞不是那种寂寞,是那种缺少女人的寂寞,你难道不懂?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办?上次你的妾不是来看你了?若是我不在,你会不会和她一起住?她那般漂亮的!”宁夏说道。
“宁夏,你什么意思?”景年问道。
景年却是笑笑,很深情的样子,“宁夏,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一个女人,在你之后,更是如此,我如何会因为你不在了,就去找其他女人!”
宁夏心道,你现在说是不会,日后我走了,你定然不会这样说了!
“宁夏!”景年看着她明眸皓齿的眼睛,说道,“你这几日眼睛里怎么有了些许的沉郁?”
“有……”宁夏要说“有么?”
“你是不是……”
“没有,先生!定然没有!我以前也常常月事不准的。”宁夏执拗地说道。
景年微微沉了一下脸色,说道,“你若是怀孕了,我定要娶你的了!”
宁夏一听这话,脸上的泪水滚滚而落,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只是,景年说的这句话,让她心寒!
她怀孕了,所以定会娶她!
如果不怀孕,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会了。
景年已经分开了她的双腿,宁夏却又紧紧地合上了,这是她第一次拒绝先生,先生还在亲吻着她的颈部,没有看到她滑落的泪水。
片刻之后,景年好像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宁夏在口中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一次,宁夏是半推半就的,景年十分主动,宁夏心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日后即使想,也没有的了。
他就那样要了宁夏,这次宁夏是有些拒绝的,可是先前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要想拒绝,哪有那么容易?
今夜,景年宿在了宁夏的住处,好像许久以来,两个人都没有过这般温馨的时刻了,一直说着话,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话要说,总之,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宁夏才发现,昨天夜里,其实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些小儿女间的言辞,别人听了都要笑的,她也不知道,当今皇上为何在她的面前这般幼稚,忍不住笑笑,转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景年刚刚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宁夏睁开了眼睛,问道,“你觉向来这样少么?”
“习惯了!”景年边穿衣服边说到,“今日要不要给我穿衣服?”
宁夏这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拿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接着抱住了他的腰,说了一声,“先生!”
景年的动作定住,他不知道为何今日宁夏变了这般的多愁善感。
“你今日怎么了?”景年说道。
宁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伏在景年的背上,感受这份温暖,这份温暖,日后已是不可得到。
“先生,先生……”宁夏只是这样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我只是很舍不得你。”
景年笑了笑,“你这几日不是在宫中住么,日日见到,有什么舍不得的!”
宁夏还是不说话,双手紧紧地环着先生的腰。
“我今日还有事,要先走了!”景年已经穿好了衣服,对着宁夏说道。
“什么事?”寻常时刻,宁夏是从来不问先生去做什么的,今日她故意这样问,就是要看看先生会编排出来怎样的借口。
“护卫皇上!皇上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景年说道。
宁夏点了点头,心想:上朝的确是要早一些的,不能因为她一个小女子而耽误了。
景年走了以后,宁夏才会意过来,今日是六月二十四日,明日窦广成就要被问斩了,刚要出门,碧儿便来到了宁夏的敬事房前面,说道:“大人,明日窦侍卫就要被问斩了,怎么大人一丁点都不着急呢?”
“无妨!”宁夏说道。
碧儿不知道为什么宁夏说出了“无妨”这句话,可是,就要被杀头的事情,难道真的无妨么?这宁大人怎么这般心松,而且,也没有见她有什么行动啊,可是,这终究是求人的事情,她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有些垂头丧气地回了皇后的寝宫,听到宁夏是这般答复,皇后自是非常着急的,这宁夏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慌不忙却又说窦广成定不会死的?她手里有何证据?
宁夏去了大理寺,现在,余则中调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悬空,她就是大理寺的一把手,大理寺的侍卫都在向她行礼。
窦少言又来了,宁夏知道他的意思,说道,“窦大人又为了令弟的事情来的么?”
窦少言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着恼的样子,“宁夏,你总说广成不会死,不会死,可是明日,他就要被问斩了,可是你却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为何!”
宁夏本来想跟他解释的,可是如果解释了,那景年的一番心机不是白费了,只是淡然说道,“等到明日!”
“等到上轿子了再戴耳环,宁夏,你不觉得那时候有些晚了么?”
“不晚,皇上的意思就是如此!”
“皇上?”窦少言不知道宁夏是什么意思,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皇上本来也没想让广成死?”
宁夏说道,“窦大人,你就不要问了,等明日,一切便可知晓!”
窦少言看到宁夏这般笃定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地下去了,他的情绪如同碧儿一样,这毕竟是求人的事情,他有何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
这日傍晚,花雄又去了景年的“中宁殿”!
看到皇上正在悠闲地写字画画,花雄忍不住说道,“看起来,南湘国的皇帝当真是清心寡欲呢,不好女色,只爱书画,你这般的好皇帝哪里去寻!”
“当皇帝这般寂寞,朕有自己的爱好还不许?”景年似乎画画正画到兴头上,言辞之间也很是高兴的,似乎有了几分开玩笑的口气,现在他正在画的是两尾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很是自在。
“一个人的书画是一个人心理的反应,皇上画这两尾鱼是否因为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希望自己可以与她这般比翼双飞,如两尾鱼儿这般在水中遨游?”花雄看着他的笔墨,忍不住说道。
景年笑笑,抬眼看了花雄一眼,“看起来王子深有感触么?王子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我自然有了中意的人了!昨日我来得仓促,有一件东西忘记给皇上了!”花雄说道。
“花南国地处极地,物种都是我南湘国少有的,什么好东西?”景年不经意地说道。
华雄哈哈大笑,接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个装裱精美的盒子。
“皇上猜猜这是什么?”
“朕不是说了,花南国东西向来稀奇,你的东西,朕向来都猜不出来的。”景年边把一副字画装裱起来,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花雄这段时间要在南湘国待一些日子了,日后这样的时间还多得是。
华雄打开了盒子,说道,“皇上请看!”
盒子内,是一对水母,一大一小,似乎是用花岗岩做成,又似是有着琉璃那般清透的光亮,红白相间,而且,水母的触角根根清晰,非常生动逼真,倒像是从溶洞内出来的,虽然不是名贵,却是非常非常难得!
景年的印象当中,花南国地处极地,没有任何的山峦,这种溶洞什么的,更不该有才是,而且,景年曾经去过花南国,的确未见有一座山,可是这水母的触角那般明晰,两个水母仿佛游走在无端的大海里,是那样惹人怜的,难道这水母,难道这水母……
“印象中,花南国该是没有山才是,看这水母倒像是溶洞中得来,而且,看起来,应该有几千上万年的历史了!”景年端详着这个水母说道。
“皇上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个水母的来历,您说得很对,这个水母的确不是从我国得来,而是有人送给我国的!”花雄说道。
“送?”景年心里一凛,直觉感到,送此物的人,莫不是他南湘国的人?“这是谁送给王子的,听王子的口气,马上就要告诉我了。”
花雄果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是一个南湘国的人送给我的!”
景年丝毫不曾吃惊,说道,“王子如此说,有挑起我南湘国内讧的嫌疑啊!”
花雄又哈哈大笑,“花南国和南湘国自来友好,南湘国的人送给我,我又送给皇上,只是因为我喜欢,所以借花献佛,送给了皇上,有何不可?两国之间有何内讧?”
景年什么也没说说,若是说出来,此事,他就已经输了,便淡然说道,“此物既是王子送给朕的,那朕只好收下了!”
“对了,这对水母虽然好看,但是因为我才疏学浅,还未曾给这两个水母起名字,皇上学富五车,能否赐名呢?”花雄说道,语气倒是正常的。
景年看着这对水母,一大一小,似是母子,其中小的水母好像找不到母亲的影子了,有些着慌,他忍俊不禁,说道,“看着小水母,一副着慌的样子,不若叫做‘迷途水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