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皇上起了几个,可是始终不满意!”宁夏声调很慢,看了一眼景年,先前取的名字,其实在宁夏看来,还不错的,可是景年又看了一眼,觉得不好,说要慢慢起才好,他说名字是一个人一生的象征,务必要用心!不过现在,景年的心情似乎和宁夏不大一样,因为宁夏明显地感到他在想着什么,接着,宁夏的眼神又返回到上官若儿的脸上。
上官若儿满脸堆笑着,看着宁夏身边那孩儿,宁夏也觉得似乎上官若儿带着什么阴谋,不过自己和皇上都在,她能够干什么?而且皇上武功高强,若是她有什么举动,皇上肯定不会允许的,除非,除非……她不惜自己的性命!她堂堂南湘国的皇后,怎么会如此糊涂,为了报复一个孩子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上官若儿和这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仇啊!
不过是把孩子抱过来的这一瞬的功夫,宁夏的脑子中就回旋了这许多的念头,想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所以把孩子交给了上官若儿。
上过若儿接过了孩子,在逗弄着孩子,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宁夏终于松了一口气,和景年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过景年始终微微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上官若儿此举是要干什么?
上官若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对着身后的碧儿说,“哦,对了,皇贵妃,本宫今日得了一盆仙人掌,听说非常非常名贵,而皇贵妃喜得皇子,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就把这一盆仙人掌送给皇贵妃吧,另外,还有昔年皇上赏给若儿的一柄玉如意,也送给皇贵妃,谢谢皇贵妃给这皇宫中新舔了人丁,而且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嫡子,皇上当上父亲了,想必日后的许多心态就不一样了!”接着她对着身后的碧儿说道,“碧儿,把东西拿过来!”
宁夏这才注意到,碧儿的手中果然拿着一个锦盒,碧儿打开,先把玉如意递给宁夏,宁夏刚要接,景年就接了过去,上下看着,说道,“这柄玉如意昔年是朕的母后留给朕的,朕送给了若儿,若儿又送给了皇贵妃,看起来一切都是天意。”眼神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看看这柄玉如意和以前究竟有没有变化,看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发现,所以,上官若儿应该不是要毒害宁夏。
接着,碧儿又拿出了一盆花,她的手里有一个小小的玉托盘,这个玉托盘也和寻常的玉托盘不一样,有些椭圆形,托盘里面放着那株仙人掌,原本宁夏以为,仙人掌即使再名贵,能够名贵到哪里?可是这一刻,宁夏却是惊呆了,这株仙人掌,通体泛黄,呈金黄色,而且,仙人掌的针非常非常犀利,很长长,而且密布,这种仙人掌,宁夏还是第一次得见。
她始终也不知道为何上官若儿这般热情,而且,也没有听说刚刚生过孩子的人房间里不能放仙人掌的啊,还有,看起来这株仙人掌是非常名贵的,上官若儿好像是一片真心的样子,宁夏始终弄不明白,这上官若儿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若儿还在抱着宁夏的孩子逗弄着。
景年亦是不明白,有些计谋是防不胜防的,他的眼光只是定在这株仙人掌上,手轻轻地一碰,仿佛猛然针扎了一下子一般,他微皱眉头,原来,这仙人掌的刺已经将他的手指扎破了,当真是犀利,而且皇帝是不能够轻易见血的,有不祥之兆。
碧儿看见皇上的手指出血了,惊慌失措,说道,“皇帝的手指破了!”
景年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盛放仙人掌的玉托盘里,宁夏惊慌失措,慌忙对着德馨说道,“快去拿药和纱布来!”
她拿过景年的手,给她吹着,昔日在白马书院,先生曾经给她包扎过一次手指,这次,轮到她给先生包了么?景年看到宁夏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笑,对着宁夏说道,“朕不过这一点小伤,皇贵妃至于这般紧张么?”
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
宁夏抬眼望了一眼景年,说道,“昔日你这般待我,今日我也这般待你!”
接着,德馨拿来了纱布还有云南白药,宁夏在小心地给景年包扎着,两个人旁若无人,仿佛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入得了他们的眼了,即使他们的孩子现在在皇后的手里,也没有注意到……
只听见“哇”的一声,宁夏的孩子便哭了出来,那种哭是那样撕心裂肺的。
宁夏心一慌,赶紧抬头,这才看到自己的孩儿在上官若儿的手里,正在滴着血。
“啊……”宁夏像是疯了一般,喊得有些歇斯底里,这是她刚刚出生了尚不足一个月的孩子,上官若儿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宁夏跄踉着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从上官若儿的手里抢过了孩子,孩子的背部在流血,而碧儿正在用刚才接过皇上血的玉盘接着孩子留的血。
宁夏像是疯了一般地对着上官若儿喊道,“你要干什么?这个孩子还未满月,你究竟想干什么?”接着她检查着孩子,发现血是从孩子的背上留下来的,那里有一个针眼,这个上官若儿,当真该杀……
上官若儿此时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托盘里的仙人掌已经不在,只剩下了那个玉托盘,而且宁夏没有看到,这个玉托盘里先前竟然有水,现在,孩子的血还是有上的血都落在了这个托盘里!
宁夏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上过若儿费尽心机,就是要为了给孩子和皇上“滴血认亲!”
景年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背上有一个孔,她猛然抓起了上官若儿的手腕,狠狠地说了一句,“把针拿出来!”
上官若儿一副赴死的态度,说道,“皇上,你难道不应该感谢臣妾么?如果不是臣妾用了此计,你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宁夏猛然一惊,皇上是孩子嫡亲的爹,为什么上官若儿会这样说?而且,她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任何人的血都可以融在一起的,那上官若儿此举又是何意?无论她是为了什么,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定然是要让皇上和孩儿的血不混在一起的。
宁夏手里抱着孩子,现在,她还赤脚站在地上,“衷宁殿”内一时剑拔弩张,平静中蕴藏着暴风骤雨。
“上官若儿,你可知,你此举已经犯了欺君之罪,朕要斩你,也是易如反掌!”景年紧紧地咬着牙齿。
德馨看到宁夏的样子,慌忙拿来了她的鞋袜,把她扶到了床榻上,说道,“皇贵妃息怒!”接着拿过方才的云南白药,给孩子止起血来,孩子的背上有一个小小的针孔,定然是上官若儿方才用针刺得,宁夏此时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景年也慌忙看了一眼孩子,问道宁夏,“没事吧?”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因为宁夏抱着,所以哭声才小些了,大概是哭累了,所以睡着了!
宁夏把孩子放到床榻上,站立起来,对着上官若儿怒目而视,“你不就是想让皇上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你自己也知道啊?”上官若儿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接着,她从袖口当中拿出了一枚细长的绣花针,就是这枚针,方才刺了宁夏的孩儿,宁夏痛心疾首,她一下子从上官若儿的手中夺过这枚针,从中间掰断了。因为她会武功,所以上官若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看起来,上官若儿根本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的确,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要反抗什么呢?
现在,碧儿的手中还端着方才的托盘,托盘里,有半托盘水,皇上方才滴的血,还有宁夏孩儿的血,都滴在里面,两滴血却是分散着,没有融合在一起。
孤零零的两滴血。
宁夏虽然知道上官若儿这是无稽之谈,可是,她要怎么辩驳?在这古代,人人可都是相信滴血认亲的。
她回头看着景年,景年却是非常沉静的意思,他说道,“这究竟是不是朕的孩子,朕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上官若儿,你可知,你诋毁皇嗣,是要受车裂的,朕已经忍够了!来人,把上官若儿打入牢狱,十日后问斩!”
上官若儿对这个决定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她似乎本来就是抱着求死的心态来的,反正窦广成已死,她在皇宫中守活寡,也没有什么意思,她说道,“难道皇上就这般相信这个女人?”她的手指着宁夏,“你可知她去了花南国都干了什么?”
宁夏的脸已是苍白,她去花南国什么都没有干,这个女人要怎么编?
“你可知,她是怎么回来的么?”上官若儿继续说道,想引起皇上的疑虑。
“她是如何去的花南国,如何回来的,朕自有分寸!”景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孩子,眼睛回过来的时候瞥了宁夏一眼,她的眼神冷冽,在怒视上官若儿。
“宁夏和司徒明磊……”上官若儿故弄玄虚地说道,“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难道皇上就不想想,为什么司徒明磊在花南国待得好好的,却突然来了我南湘国了,而且,皇上没有发现,他来到花南国的时候,就已经和皇贵妃关系不太一般了么?而且,皇贵妃曾经去过花南国,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时候怀上的还不一定!皇上,你不要被眼前的这个女人迷恋地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一个女人凭空消失了许久,回来的时候却有了身孕了,这难道不应该怀疑么?而且,宁夏在花南国人生地不熟,没有靠山,若是别人想对她怎么样,她定然也没有反抗的精力的!而且,皇上,臣妾还有证人……”接着,她拍了拍手!
“衷宁殿”的旁边上来了一个人,宁夏认识的……那个人,那个人分明是花南国那个得了肠胃病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