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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2)

这天晚上,信子和丈夫说起了照子的婚事。丈夫一如既往地淡笑着,饶有兴致地听着信子模仿照子的口气说话。可信子说着说着,却隐隐地觉得她这是在对自己说照子的事。“好了,我们差不多该睡了。”两三个小时之后,丈夫摸着自己柔软的胡子,懒懒地起身离开火盆。信子拿不定主意该送什么礼物给妹妹,用火钳子在碳灰上写着字,这时突然抬起头说:“说起来也真不可思议,我就这样多了一个妹夫。”“这不明摆着吗?因为你有一个妹妹啊。”丈夫虽这么说,信子却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再多说。

照子和俊吉在十二月中旬办了婚礼。这天从将近晌午时分就开始星星点点地飘落雪花。信子中午一个人吃完午饭之后,饭菜里的鱼味在口中久久不肯散去。信子想着:“不知道东京是不是也在下着雪。”久久倚着幽暗客厅中的火盆。雪下得越发猛烈了,可她口中的鱼腥味,还是不曾消失。

注释:

[1]舞子:地名,位于日本兵库县。(译注)

[2]茶屋:在江户时代,在京都及周边地区的花柳巷中,客人招呼艺妓等一同游乐的地方。(译注)

第二年的秋天,信子和公干的丈夫一起来到了阔别已久的东京。这次他们只能在东京停留很短一段时间,而丈夫要办的事情又很多。除刚到时匆匆地去信子的母亲家里露了个脸之外,几乎找不出一天时间陪她到外面逛逛。因此,她去郊外拜访妹妹夫妻的新居时,也是一个人从新街区的电车终点站坐着人力车晃晃悠悠去的。

他们的家靠近街区和葱田接壤处,附近用来出租的新房挤挤挨挨。带着屋檐的门,光叶石楠的篱笆,竹竿上则晾着洗好的衣物,所有的房子看上去都是千篇一律。眼前这普通的住房环境,多多少少让信子有些失望。

她敲门后,出来应门的是俊吉,这令她有些意外。俊吉和以前一样,看到这位稀客的脸,轻快地说了声:“哟。”

她看着他,想着他是什么时候不再是光头的呢。说道:“好久不见。”

“快进来吧。不巧的是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照子呢?不在吗?”

“出去有点事。女佣也是。”

信子感觉有些莫名的尴尬,在玄关的一角,脱下了内衬鲜艳的大衣。

俊吉招呼她进了书房兼客厅,八席[1]大的房间。无论看向何处,凌乱堆放着的全是书。特别是下午能照到太阳的纸隔扇边有个小紫檀桌,那周围报纸杂志和稿纸散落了一地,都不知道该从何收拾起。其中诉说着年轻妻子存在的,就只有靠在壁龛墙上的一把新古琴罢了。信子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刻也不曾将目光移开。

“信里面提到你要来,但没想到你是今天来。”俊吉点了根香烟,眼神中充满了怀念,问道:“在大阪的生活怎么样?”

“阿俊你呢?还幸福吗?”信子也在这两三句的对话中,感到往昔那种熟悉的氛围又回来了。虽然他们几乎没有怎么互通过信,算起来这两年多的尴尬回忆,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让人困扰。

他们围着一个火盆伸手取暖,聊着各种各样的事。一会儿说起俊吉的小说,一会儿说起两人共同的熟人的话题,一会儿又比较起东京和大阪来,话题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说也说不完。但虽然他们聊了很多,却谁也没有提起过生活琐事。这让信子更觉得是跟自己的表兄在说话。

他们之间有时也会有沉默的时刻。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微笑着看着火盆里的灰。说不上是在等待,她却微微感觉自己在期许着什么。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每到这个时候俊吉总是很快找到新的话题,打破她的思绪。她不由地开始观察表兄的表情。而他正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看不出有一丝的不自然。

过了一会儿照子到家了,看到姐姐,高兴地就要拉住她的手。信子脸上挂着笑容,可眼睛里却含着泪水。两人暂时忘记了俊吉的存在,互相询问着这一年多来的生活情况。特别是照子,她兴奋得脸色透红,不忘告诉信子自己到现在还在养着鸡。俊吉抽着卷烟,一脸满足地看着她们,一如既往地在一旁微微笑着。

这时女佣也回到了家。俊吉从女佣手中接过了几枚明信片后,就迅速地坐到桌子前,动笔写了起来。照子看到女佣刚才也不在家,显得有些意外:“这么说起来姐姐刚刚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不是,只有俊哥在家。”信子强装平静地回答道。

俊吉没有转身,说道:“赶快谢谢你丈夫,这碗茶还是我倒的嘞。”

照子与信子目光相会,恶作剧似的扑哧一笑,对丈夫却故意似的什么都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信子和妹妹、妹夫一起共进晚餐。照子介绍说,这饭菜里用到的鸡蛋,全是自己家的鸡生的。俊吉向信子敬葡萄酒,开始说起些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道理,比如“人类的生活是建立在掠夺上的。往小里说,从这个鸡蛋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如此,可在这餐桌上的三人中,就数俊吉最喜欢吃鸡蛋。照子说俊吉这是歪理,发出了如孩童般的笑声。这餐桌上的氛围也使信子不由地回想起遥远的松林,起居室那寂寞的黄昏。

吃完饭后水果之后,话匣子也还是不见底。有些微醺的俊吉,盘腿坐在长夜的电灯下,兴致勃勃地讲着他最擅长的那些诡辩。谈笑风生之间,让信子感觉自己又回到年轻的时候。她眼中带着一丝热情说道:“要不我也写本小说吧。”

俊吉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说了句古尔蒙的警句:“缪斯们都是女人,因而只有男人,能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信子和照子两人异口同声地否定古尔蒙的权威。

“那么说只有女人能做音乐家喽?阿波罗不还是男人嘛![2]“照子较真地辩驳道。

夜渐渐深了。信子最终还是留宿在了妹妹家。

睡前俊吉打开了靠走廊的一面护窗板,穿着睡衣便走向了狭小的庭院。也没刻意邀请谁地说道:“出来看看吧。今晚的月亮很美。”信子一人跟着他的脚步,在走廊口换上了在庭院穿的便鞋。她没穿布袜,脚上感觉到了露水的冰冷。

从庭院一角孱弱丝柏的树梢间,可以一窥月亮的样子。表兄站在这颗丝柏树下,眺望着这片微微发亮的夜空。“这里长着好多杂草。”对这片杂乱的庭院,信子有些不安,战战兢兢地走向他。而他只是望着天空,轻声说道:“大概是阴历九月十三日吧。”

无言的沉默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俊吉静静地回过头来说道:“去看看鸡笼吧。”信子默默地点了点头。鸡笼和丝柏在正好相反的庭院角落里。两人慢慢地并肩走到那里。在草编的围栏里,只有一片散发着鸡味的朦胧光影。俊吉看着小屋,如自言自语般轻声地对她低语道:“它们正在睡觉。”信子愣愣地站在乱草之中,不由地想到:“这是被人取走鸡蛋的鸡。”

两人从庭院里回来的时候,照子在丈夫的书桌前,呆呆地望着电灯,望着青色叶蝉孤零零爬在灯罩上的电灯。

注释:

[1]八席:八张草席的面积,1席=1.6562㎡。(译注)

[2]九位缪斯女神是阿波罗经常相随的伴侣。(译注)

第二天早上,俊吉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西服,吃完饭后就匆匆走向门口。说是朋友亡故一周年,要去扫墓。“知道吗,要等我。中午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他边穿着外套,边叮嘱着信子。而她只是默默地微笑着,纤弱的手中拿着他的礼帽。

照子送丈夫出门之后,就招呼姐姐坐到火盆旁,勤快地给她敬茶。邻居夫人的故事、访问记者的故事、还有和俊吉一起去看的某外国歌剧团的故事,除此之外她好像还有很多很多愉快的故事要讲。可信子的心却沉重了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敷衍照子。终于,照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妹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询问道:“怎么了?”可信子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挂钟敲响10点的时候,信子闷闷地抬眼说:“俊哥还是没有回来呢。”听着姐姐这么一说,照子也瞥了一眼钟,只是淡淡地说道:“时间还早。”从妹妹的话语中,信子感受到了一个备受丈夫疼爱的新婚妻子的心境,便愈发闷闷不乐起来。

“照子真是幸福啊。”信子把下巴缩进领口中,开玩笑地说道。但其中潜藏的那份羡慕之情,却是怎么样也控制不住。

照子则活泼天真地微笑着,假装嗔目的样子道:“你可记好了。”马上又撒娇似的加了一句:“姐姐不也很幸福嘛。”

听到这句话,信子不由得心中一颤。

她微微抬眼,反问道:“你这么觉得吗?”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照子瞬间面色古怪,和姐姐四目相对。照子脸上也带着掩饰不了的悔意。信子强颜欢笑道:“你能这么想,说明我也是个幸福的人。”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她们在挂钟走时的声响下,心不在焉地倾听着火盆上铁壶里开水沸腾的声音。

“可是姐夫不是挺温柔的么?”终于照子战战兢兢地小声问道。那声音中明显带有同情的味道,而这个时候信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怜悯。她把报纸摊开在腿上,阅读起上面的内容,故意什么都不回答。和大阪的报纸一样,上面登着关于米价问题的报道。

不久,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了抽泣声。信子把目光从报纸移开,看着火盆对面的妹妹正用袖子捂着脸。“你用不着哭啊。”即使姐姐安慰,照子依然止不住地抽泣。信子感觉到残酷的喜悦,许久都无言地盯着妹妹颤抖的双肩。后来,信子顾忌着女佣的反应,便对着照子轻声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要照子你能幸福,就比什么都重要。真的,只要俊哥爱着你就……”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受到自己所说的话的影响,渐渐地感伤起来。突然间,照子放下袖子,抬起了泪眼朦胧的脸。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她的眼中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是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之情,映红了她的双眼。“那姐姐……你昨晚又为什么……”照子话还没说完,又将脸埋入袖子中,爆发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两三个小时后,信子坐在人力车上,晃晃悠悠地赶往电车的终点站。她只能透过前方车篷上四角的赛璐珞小窗看外面的情形。一幢幢偏僻地段特有的房屋和泛黄的杂树树梢,缓缓地、延绵不绝地向后远去。如果说这场景中有什么不动的东西存在的话,那恐怕就是飘着薄薄浮云的凉爽秋季的天空吧。

她的心很平静。可这份平静,却是用无奈的放弃换来的。照子爆发之后,两人哭作一团,哭过之后很快就又和好如初了。可事实始终是事实,到现在信子也没能放下。没等表兄回家,信子就踏上了归途,乘上马车时,隐隐觉得自己与妹妹将永远形同陌路。这种感觉肆意蔓延,渐渐冻透了她的心。

信子突然抬起头。从赛璐珞的小窗中,看到表兄握着手杖沿着杂乱无章的街道走来。她的心动摇了,是让车停下,还是就这样错身而过?她按捺住悸动,只是在车篷下徒然地犹豫不决着。眼看着俊吉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微弱的日光下,他在有很多小水洼的路上慢慢地走着。

“俊哥。”信子差点脱口喊了出来。这时俊吉也正好在她的车旁出现。他的样子一如既往。而信子又开始犹豫了。俊吉不知道这一切,终于还是与信子的车擦肩而过。此时的天空微微地浑浊,周围的房子稀疏地排列着,高大的树木枝梢泛黄,身后还有那总是很少有人经过的郊区街道。

“秋天……”

在微有寒意的车篷下,信子周身感觉着寂寞,这样感叹道。

(1920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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