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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殡后,四弟仍到他的书塾去。从前,他每夜都要回武馆街去的,自妻去后,就常住在窥园。他觉得一到妻子房里冷清清地,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在书房伴着书眠还可以忘其愁苦。唉,情爱被压的人都是要伴书眠的呀!

天色晚,学也散了。他独在园里一棵芒果树下坐着发闷。妻子的随嫁丫头蓝从园门直走进来,他虽熟视着,可像不理会一样。等到丫头叫了他一声“姑爷”,他才把着她的手臂,如见了妻子一般。他说:“你怎么敢来?……姑娘好么?”

“姑娘命我来请你去一趟。她这两天不舒服,躺在床上哪,她吩咐掌灯后才去,恐怕人家看见你,要笑话你。”

她说完,东张西望,也像怕人看见她来,不一会就走了。那几点钟的黄昏偏又延长了,他好容易等到掌灯时分!他到妻子家里,丫头一直就把他带到楼上,也不敢教老亲家知道。妻子的面比前几个月消瘦了,他说:“我的……”他说不下去了,只改过来说:“你怎么瘦得这个样子!”

妻子躺在床上也没起来,看见他还站着出神,就说:“为什么不坐,难道你立刻要走么?”她把丈夫揪近床沿坐下,眼对眼地看着。丈夫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想分离后第一次相见的话是很难起首的。

“你是什么病?”

“前两天小产了一个男孩子!”

丈夫听这话,直像喝了麻醉药一般。

“反正是我的罪过大,不配有福分,连从你得来的孩子也不许我有了。”

“不要紧的,日后我们还可以有五六个。你要保养保养才是。”

妻子笑中带着很悲哀的神彩说:“痴男子,既休的妻还能有生子女的荣耀么?”说时,丫头递了一盏龙眼干甜茶来。这是台湾人待生客和新年用的礼茶。

“怎么给我这茶喝,我们还讲礼么?”

“你以后再娶,总要和我生疏的。”

“我并没休你。我们的婚书,我还留着呢。我,无论如何,总要想法子请你回去的;除了你,我还有谁?”

丫头在旁边插嘴说:“等姑娘好了,立刻就请她回去罢。”

他对着丫头说:“说得很快,你总不晓得姑太和你家主人都是非常固执,非常喜欢赌气,很难使人进退的。这都是你弄出来的。事已如此,夫复何言!”

小丫头原是不懂事,事后才理会她跑回来报信的关系重大。她一听“这都是你弄出来的”,不由得站在一边哭起来。妻子哭,丈夫也哭。

一个男子的心志必得听那寡后回家当姑太的姊姊使令么?当时他若硬把妻子留住,姊姊也没奈他何,最多不过用“礼教的棒”来打他而已。但“礼教之棒”又真可以打破人的命运么?那时候,他并不是没有反抗礼教的勇气,是他还没得着反抗礼教的启示。他心的深密处也会像吴明远那样说:“该死该死!我既爱妹妹,而不知护妹妹;我既爱我自己,而不知为我自己着想;我负了妹妹,我误了自己!事原来可以如人意,而我使之不能;我之罪恶岂能磨灭于万一,然而赴汤蹈火,又何足偿过失于万一呢?你还敢说‘事已如此,夫复何言’么?”

四弟私会出妻的事,教姊姊知道,大加申斥,说他没志气。不过这样的言语和爱情没有关系。男女相待遇本如大人和小孩一样。若是男子爱他的女人,他对于她的态度、语言、动作,都有父亲对女儿的倾向;反过来说,女人对于她所爱的男子也具足母亲对儿子的倾向。若两方都是爱者,他们同时就是被爱者,那是说他们都自视为小孩子,故彼此间能吐露出真性情来。小孩们很愿替他们的好朋友担忧、受苦、用力;有情的男女也是如此。所以姊姊的申斥不能隔断他们的私会。

妻子自回外家后,很悔她不该贪嚼一口槟榔,贪吸一管旱烟,致误了灵前的大事。此后,槟榔不再入她的口,烟也不吸了。她要为自己的罪过忏悔,就吃起长斋来。就是她亲爱的丈夫有时来到,很难得的相见时,也不使他挨近一步,恐怕玷了她的清心。她只以念经绣佛为她此生唯一的本分,夫妇的爱不由得不压在心意的崖石的下。

十几年中,他只是希望他岳丈和他姊姊的意思可以挽回于万一。自己的事要仰望人家,本是很可怜的。亲家们一个是执拗,一个是赌气,因之光天化日的时候难以再得。

那晚上,他正陪姊姊在厅上坐着,王家的人来叫他。姊姊不许说:“四弟,不许你去。”

“姊姊,容我去看她一下罢。听说她这两天病得很厉害,人来叫我,当然是很要紧的,我得去看看。”

“反正你一天不另娶,是一天忘不了那泼妇的。城外那门亲给你讲了好几年,你总是不介意。她比那不知礼的妇人好得多——又美、又有德。”

这一次,他觉得姊姊的命令也可以反抗了。他不听这一套,径自跑进屋里,把长褂子一披,匆匆地出门。姊姊虽然不高兴,也没法揪他回来。

到妻子家,上楼去。她躺在床上,眼睛半闭着,病状已很凶恶。他哭不出来,走近前,摇了她一下。

“我的夫婿,你来了!好容易盼得你来!我是不久的人了,你总要为你自己的事情打算;不要像这十几年,空守着我,于你也没有益处。我不孝已够了,还能使你再犯不孝之条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孝不孝是我的事;娶不娶也是我的事。除了你,我还有谁?”

这时丫头也站在床沿。她已二十多岁,长得越妩媚、越懂事了。她的反省,常使她起一种不可言喻的伤心,使她觉得她永远对不起面前这位垂死的姑娘和旁边那位姑爷。

垂死的妻子说:“好罢,我们的恩义是生生世世的。你看她,”她撮嘴指着丫头,用力往下说,“她长大了。事情既是她弄出来的,她得替我偿还。”她对着丫头说:“你愿意么?”丫头红了脸,不晓得要怎样回答。她又对丈夫说:“我死后,她就是我了。你如记念我们旧时的恩义,就请带她回去,将来好替我……”

她把丈夫的手拉去,使他揸住丫头的手,随说:“唉,子女是要紧的,她将来若能替我为你养几个子女,我就把她从前的过失都宽恕了。”

妻子死后好几个月,他总不敢向姊姊提起要那丫头回来。他实在是很懦弱的,不晓怎样怕姊姊会怕到这地步!

离王亲家不远住着一位老妗婆。她虽没为这事担心,但她对于事情的原委是很明了的。正要出门,在路上遇见丫头,穿起一身素服,手挽着一竹篮东西,她问:“蓝,你要到哪里去?”

“我正要上我们姑娘的坟去。今天是她的百日。”

老妗婆一手扶着杖,一手捏着丫头的嘴巴,说:“你长得这么大了,还不回武馆街去么?”丫头低下头,没回答她。她又问:“许家没意思要你回去么?”

从前的风俗对于随嫁的丫头多是预备给姑爷收起来做二房的,所以妗婆问得很自然。丫头听见“回去”两字,本就不好意思,她双眼望着地上,摇摇头,静默地走了。

妗婆本不是要到武馆街去的,自遇见丫头以后,就想她是个长辈之一,总得赞成这事。她一直来投她的甥女,也叫四外甥来告诉他应当办的事体。姊姊被妗母一说,觉得再没有可固执的了,说:“好罢,明后天预备一顶轿子去扛她回来就是。”

四弟说:“说得那么容易?要总得照着娶继室的礼节办;她的神主还得请回来。”

姊姊说:“笑话,她已经和她的姑娘一同行过礼了,还行什么礼?神主也不能同日请回来的。”

老妗母说:“扛回来时,请请客,当做一桩正事办也是应该的。”

他们商量好了,兄弟也都赞成这样办。“这种事情,老人家最喜欢不过”,老妗母在办事的时候当然是一早就过来了。

这位再回来的丫头就是我的祖母了。所以我有两个祖母,一个是生身祖母,一个是常住在外家的“吃斋祖母”——这名字是母亲给我们讲祖母的故事时所用的题目。又“丫头”这两个字是我家的“圣讳”,平常是不许说的。

我又讲回来了。这种父母的爱的经验,是我们最能理会的。人人经验中都有多少“祖母的心”、“母亲”、“祖父”、“爱儿”等等事迹,偶一感触便如悬崖泻水,从盘古以来直说到于今。我们的头脑是历史的,所以善用这种才能来描写一切的事故。又因这爱父母的特性,故在作品中,任你说到什么程度,这一点总抹杀不掉。我爱读《芝兰与茉莉》,因为它是源源本本地说,用我们经验中极普遍的事实触动我。我想凡是有祖母的人,一读这书,至少也会起一种回想的。

书看完了,回想也写完了,上课的钟直催着。现在的事好像比往事要紧,故要用工夫来想一想祖母的经历也不能了!大概她以后的境遇也和书里的祖母有一两点相同罢。

写于哥仑比亚图书馆四一三号,检讨室,十三年,二月,十日。

(原刊1924年5月《小说月报》第15卷第5号,收入《缀网劳蛛》)

我的童年

序言

每当茶余饭后,或是在天棚纳凉的时候,亲爱的父亲常常揽着我们讲故事,说笑话,回想起来不尽地愉快。更想到我们有时彼此追逐为戏,妈妈当母鸡,我们兄妹两个当小鸡,爸爸当老鹰,常常被爸爸捉住抱起来打屁股。间或我同小妹跳飞机、造房子玩,意见冲突的时候,爸爸总是跑过来做种种滑稽的跳法,引得大家大笑为止。我同爸爸着棋的时候也很多,爸爸几时都是兴趣浓厚,不以为是同小孩子玩而马糊让步,因此我常常输棋,输了再来,或是一笑结局。爸爸拍着我说:“小苓子,有器量。”我们的小朋友来了,爸爸得闲的时候,最喜欢领导着我们玩,记得祖父在时,曾说过:“地山就是一个孩子头儿。”

爸爸几时都是满面春风,从不见他有不愉之色,尤其对于穷苦的人们,温和备至。自抗战以来,难民到我们家门口,或是到大学的中文学院找爸爸帮助的,络绎不绝,爸爸总是尽力替他们设法,送钱,找事,或是送入救济所。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中文学院门口等爸爸一同回家,看见他挽扶着一个衣裳褴褛的老者,从石阶一步一步地下来,原来也是一个贫病求助的。事情并不稀奇,但是感动了我,指示了我应当怎样做人。

爸爸每日极忙,早晨八点去大学,一点回家午膳,两点再去,直到六点或七点才回家。在学校除教课及办校务外,总看见他在读书,写卡片,预备写书的材料。所以他写小说一类的文章,是在清早四点到六点之间,写一个段落又回到床上去睡,七点再起来。

爸爸为我们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很多有趣的。但是段段落落没有连贯,我要求他把它写出来。他说:“好,你们听话,我有空闲的时候就写。”哪知道写不到两三段,我那最可爱可敬的父亲,竟舍弃我们而去。想他不见,叫他不应,他是永远不回到我们身边来了。但是他的形影精神,深刻在我们的脑里,永世不会消灭的。

云姊姊来安慰我们,她说小朋友们都记念着爸爸,要我将爸爸所写的《童年》交她刊在《新儿童》上,虽然是没有完的文章,也可以聊慰记念着爸爸的小朋友。凡是爸爸从前向我们讲过的,尽我的记忆所能,我要把它续写在后面,使小朋友不至于太失望。爸爸有知,也许在含笑向着我们点头。

苓仲泣书一九四一年

延平郡王祠边

小时候的事情是很值得自己回想的。父母的爱固然是一件永远不能再得的宝贝,但自己的幼年的幻想与情绪也像叆叇的孤云随着旭日升起以后,飞到天顶,便渐次地消失了。现在所留的不过是强烈的后象,以相反的色调在心头映射着。

出世后几年间是无知的时期,所能记的只是从家长们听得关于自己的零碎事情,虽然没什么趣味,却不妨记记实。在公元一八九三年二月十四日,正当光绪十九年十二月二十八的上午丑时,我生于台湾台南府城延平郡王祠边的窥园里。这园是我祖父置的。出门不远,有一座马伏波祠,本地人称为马公庙,称我们的家为马公庙许厝。我的乳母求官是一个佃户的妻子,她很小心地照顾我。据母亲说,她老不肯放我下地,一直到我会在桌上走两步的时候,她才惊讶地嚷出来:“丑官会走了!”叔丑是我的小名,因为我是丑时生的。母亲姓吴,兄弟们都称她叫“妪”,是我们几弟兄跟着大哥这样叫的,乡人称母亲为“阿姐”、“阿姨”、“乃娘”,却没有称“妪”的,家里叔伯兄弟们称呼他们的母亲,也不是这样,所以“妪”是我们几兄弟对母亲所用的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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