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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跳来跳去的女人(3)

“颜料和画笔我留给你,里亚布沙,”她说。“还落下什么,你带回来……注意,我不在这儿你可别懒惰,也别为此愁眉苦脸,得干活。在我眼里你可是好样儿的,里亚布沙。”

九点钟里亚鲍夫斯基和她吻别,这和她想的一样,是为了不在轮船上当着画家们的面吻她,然后送她到码头。不久轮船靠近,载着她开走了。

她经过了三天两夜才回到家。她连帽子和雨披都没有脱,因为激动而喘着大气,走进客厅,又从那里走进餐厅。德莫夫没有穿西服,穿着解开扣子的坎肩。坐在餐桌前,在叉子上磨着餐刀;他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只榛鸡。奥尔加·伊凡诺夫娜在进屋时深信不疑地认为必须把一切都瞒着丈夫,而且凭她的能耐对付这件事根本不在话下,然而现在,当她见到宽阔、温和而幸福的笑容以及闪耀着喜悦的双眼时,她感到对这样一个人隐瞒真相,太卑鄙、太恶心,而且就如去诽谤、偷窃和杀人一样不可能,她也无力去做,所以转瞬之间她决计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他,她让他吻了她,拥抱了她,然后就在他面前跪下,捂住了脸。

“怎么啦?怎么啦?妈呀?”他和蔼地问。“太想家了吧?”

她抬起羞赧的脸,用愧疚和央求的目光望着他,然而恐惧和羞耻感使她难以启齿,道出真相。“没什么……”她说。“我是这样的……”“咱们坐下,”他扶她起来,让到桌边说。“就这么坐……吃榛鸡吧。你饿了,可怜的。”她贪婪地吸进家乡的空气,吃着榛鸡,他则动情地看着,露出喜悦的笑容。

看来到仲冬时德莫夫开始猜到自己受了骗。仿佛于心有愧似的,他已经不能对妻子正眼相看,和她相见的时候也没有了喜悦的笑容,为了减少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常带自己的同事科罗斯捷廖夫到自己家吃饭。那是一个剪短发、个子小小的人,一张脸皱皱巴巴的,他在见到奥尔加·伊凡诺夫娜时由于腼腆常把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又全部扣上,接着用右手去拧左边的唇须。吃饭时两个医生谈到在横膈膜处于高位的情况下有时常会出现心率不齐,近来能观察到许多神经突的机会非常多,昨天德莫夫剖开一具诊断为“恶性贫血”的尸体后,找到了胰腺癌。两个医生进行医学方面的谈话,似乎只是为了给奥尔加·伊凡诺夫娜沉默的机会,即不用说谎。吃完饭科罗斯捷廖夫坐到钢琴前。德莫夫却叹着气对他说:

“唉!老兄!可是干吗呢!你就随便弹首忧伤的曲子吧。”

科罗斯捷廖夫耸起肩,大幅度地张开十个手指,弹了几个和弦,便开始用男高音唱《告诉我俄罗斯农民不需呻吟的地方》,德莫夫又叹了口气,握拳支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近来奥尔加·伊凡诺夫娜的举止极不谨慎。每天早晨醒来时她的情绪都坏到了极点,认为里亚鲍夫斯基已经不再爱她,而且谢天谢地一切已经终了。然而喝过咖啡后她想明白了:里亚鲍夫斯基从她身边把她丈夫夺走了,如今她已落得个既无丈夫又无里亚鲍夫斯基的下场;后来她又想到熟人们曾谈起里亚鲍夫斯基正在绘制一幅惊人之作,准备送展,这是一幅将风俗画和风景画交织在一起的作品,具有波列诺夫的风格,为此所有经常光顾他画室的人兴奋到了极点;但是她认为这是在她的影响下他才创作出来的,而且总的说多亏了她的影响他才明显地向好的方向转化的。她的影响十分有益,也十分重要,如果她不去管他,也许他就毁了。她同样想起他最近一次来看她,身穿一件灰色常礼服,上面绣有点点火星,系一根新领带,有气无力地问她:“我漂亮吗?”事实上,他风流倜傥,那一头长长的鬈发和一双蓝蓝的眼睛使他非常漂亮(或者说这可能是给人的一种印象),而且对她十分亲切。

回想了好多事并且理出个头绪后,奥尔加·伊凡诺夫娜穿好衣服,异常激动地乘车到画室去找里亚鲍夫斯基。她见到他时他正高兴,而且正为自己那幅确实气势不凡的画作陶然自得。他蹦着跳着,逗着乐着,用说笑来回答认真的问题。奥尔加·伊凡诺夫娜妒忌里亚鲍夫斯基的画,恨它。但是出于礼貌在它面前站了大约五分钟,接着叹了口气,就如人们面对圣物叹息一样,轻轻说道:

“你可从来不曾画过任何类似的东西。你知道吗,简直令人害怕呢。”

然后她开始央求他爱她,别甩了她,央求他怜悯她这个可怜而不幸的人。她哭泣着,吻他的双手,要求他发誓爱她,向他证明如果没有她的影响他就会迷失方向,毁灭自己。将他的好心情破坏以后,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便驱车去找她的女裁缝,或者去找那位熟识的女演员张罗戏票。

如果她在画室没有遇见他,她就给他留下信函,在信中发誓如果他今天不来看她,她就一定服毒自尽。他害怕了,就来看她并留下吃饭。他当着她丈夫的面也无所顾忌,对她说粗鲁无礼的话,她也以牙还牙。两个人都觉得他们彼此纠缠在一起,都是暴君和敌人。于是发脾气,由于气恼竟没有发觉他们两人都有失体统。连剪短发的科罗斯捷廖夫也什么都看出来了。餐厅里里亚鲍夫斯基匆匆道过别就走了。

“您去哪儿?”在前厅奥尔加·伊凡诺夫娜恶狠狠地瞧着他问。

他皱起眉头、眯起眼睛说出某个大家都认识的女士的名字,虽然他是为了嘲弄她的醋劲,存心扫她的兴。她走进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由于醋意、懊丧、受辱和羞耻感,她咬着枕头,开始号啕大哭。德莫夫撇下客厅里的科罗斯捷廖夫,走进卧室,局促不安、手足无措,轻声说道:

“别哭得那么大声,妈呀……为了什么?这事不能声张……应当不露声色……要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挽回的。”

她不知道如何克制内心的醋意,这醋意甚至使她两边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又想到事情尚可挽回,于是洗了脸,往刚才泪痕纵横的脸上扑粉,飞也似的驱车去找那个认识的女士了。她在她那里没有见到他,于是去找另一位女士,继而又找第三位……开头她对自己这样驱车奔波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就习以为常了,于是常常会一个晚上驱车走遍所有认识的女人的家去寻找里亚鲍夫斯基,大家对此也都心中明白了。

有一次她对里亚鲍夫斯基说到丈夫:

“这个人用自己的宽宏大量来压迫我!”

她非常喜欢这句句子,甚至在遇见知道她和里亚鲍夫斯基那桩风流韵事的画家们时,她每次都会用手做出一个有力的动作来说她的丈夫:

“这个人用自己的宽宏大量来压迫我!”

生活的秩序依然和去年一样。每逢星期三举行晚会。演员朗诵,画家挥毫,琴手奏曲,歌手唱歌,十一点半通往餐室的门必然打开,于是德莫夫脸含微笑说:

“先生们,请用点心。”

奥尔加·伊凡诺夫娜依然找寻伟人,找到了,又觉得不满足,于是又找。她依然每日深夜回家,不过德莫夫已和去年不同,没有睡觉,而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做着什么工作。他大约三点上床,八点起床。

一天傍晚她准备去戏院,正站在窗间镜的前面,这时德莫夫穿着燕尾服,系一个白领结,走进了卧室。他和以往一样温和地面露笑容,兴奋地正眼看着妻子。他的脸上容光焕发。“我刚做过学位论文答辩,”他坐着,用手抚着双膝说。“通过了吗?”奥尔加·伊凡诺夫娜问。“嘿嘿!”他笑道,为了看得见镜子里妻子的脸,他伸长了脖子,她依然背对他站着,整理着发式。“嘿嘿!”他再一次笑着说。“告诉你,非常可能会建议授予我普通病理学的编外副教授职称。这一点能预感到。”

从他脸上怡然自得、容光焕发的表情看得出来,假如奥尔加·伊凡诺夫娜能和他分享喜悦和欢欣,他一定会原谅她的一切,无论现在的还是以后的,一定会忘记一切,但是她不懂什么叫编外副教授和普通病理学,而且还在担心在戏院里迟到了,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坐了两分钟,歉疚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这是最为惊恐不安的一天。

德莫夫头痛得厉害;一清早他就没有喝早茶,也没有去医院,一直躺在自己书房的土耳其沙发上。奥尔加·伊凡诺夫娜按例在一点钟去里亚鲍夫斯基那儿,给他看自己的画稿《静物写生》,同时问他为什么昨天不来。这幅画稿在她看来倒是不值一提,她画它只是为了多一个到画家那里走一趟的借口。

她没有按门铃就走进了他的屋子,在前厅脱套鞋时她听到画室里似乎有衣服窸窸窣窣作响的声音,等她赶紧往画室里窥视的时候,只看到一块咖啡色的裙子,那裙子只一闪,就藏到了一幅大画后面,那幅画和画架一起被一块拖到地面的黑布罩着。毋庸置疑,那里藏的是个女人。奥尔加·伊凡诺夫娜本人也有多少回在这幅画后面寻找自己的藏身之地!看样子里亚鲍夫斯基非常尴尬,对她的来到做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向她伸出两只手去,强装笑颜地说:

“啊——”

—啊!很高兴见到您。有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奥尔加·伊凡诺夫娜的双眼满含着泪水。她感到耻辱、痛苦,旁边有个女人、一个情敌在场,就是给一百分她也不会说话,那个女人现在正站在画背后,也许正在幸灾乐祸地嘻嘻窃笑呢。

“我带画稿给您看来了……”她胆怯地用细细的声音说,两片嘴唇却在颤抖,“《静物写生》。”

“啊——”

—啊……是画稿?画家把画稿拿在手里,仔细看着,似乎下意识地走进另一个房间。奥尔加·伊凡诺夫娜顺从地跟着他。“《静物写生》……品级第一,”他挑选着押韵的词汇喃喃自语,疗养胜地……见鬼断气……港口停栖……“从画室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她已经离开。奥尔加·伊凡诺夫娜真想大喝一声,拿起一样沉重的东西砸向他脑袋,然后离去,但是隔着泪水她什么也看不见。她被耻辱压倒了,感到自己已经不是奥尔加·伊凡诺夫娜,也不是女画家,而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东西。

“我累了……”画家望着画稿,为了克服睡意,摇晃着脑袋,懒洋洋地说,“这当然很可爱,然而今天是画稿,过去也是画稿,一个月以后还是画稿……您怎么不感到腻烦?我要是处在您的位置就不再画画了,去搞严肃的音乐或其他什么事。您可不是画家,是音乐家。不过我告诉您,我累了!我现在就把茶叫来……好吗?”

他走出了房间。奥尔加·伊凡诺夫娜听到他对自己的仆人在吩咐着什么。为了避免告别、解说,主要的是为了避免大声哭出来,趁里亚鲍夫斯基还未回来,她急忙跑进前厅,穿上套鞋,到了屋外。这时她轻松地舒了口气,感到自己永远自由了,既摆脱了里亚鲍夫斯基,又摆脱了绘画,更摆脱了在画室里如此使她感到压抑的耻辱。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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