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底下妇人的声音还响了一阵,最后好像买了个满满当当才走了。魏廷宣捏了捏蓝清眉的鼻尖道:“看着架势,又像是要哭了。你这丫头,莫不是那浇花的喷壶么?”他见她难过,便故意说话凑趣来逗她。自己却暗暗留心起这姨娘来。
蓝清眉噗嗤一笑,道:“你才是喷壶呢。只是想不到她有这么好的运道,当年不过是个戏子,被我父亲赎身收了房。现在却像是依旧是谁家的太太夫人。”
“当年你走时,她去了哪里?”魏廷宣问道,
“她能去哪里?父亲去后,她便三天两头的没影了。母亲沉浸在悲伤中,也懒得管她。后来她竟也不回来了。想必是戏子认识的人多,路子广,又去找了哪家的冤大头罢。”
“好了,别想了。咱们选几匹素色的布,等着你给我做几件贴身的衫子。再给你选几身衣裳,走出去人也明明媚媚的,好看。”魏廷宣说道。
蓝清眉也清楚自己的手艺,做贴身的衫子倒还合适,要是外衣可就闹了笑话了,所以她也没有反驳,留心挑选起来。
晚些时候,蓝清眉正在给魏廷宣做衫子,魏廷宣从外面大步进来了,道:“你家那姨娘,我派人去查了。说来也巧,她现在正是现任县令家的姨太太。”
“那她该是个县令姨太太的命,怎的这么巧?”
“那县令你或许认识,当年你父亲在任时,他是县丞。”魏廷宣说道。
蓝清眉脑中便浮现出一张方脸,当年的县丞有时也会来她家走动,平时还爱邀她父亲去喝酒,只是父亲总不爱这样的场合,有时推脱不了便也去几次的。
“是黄大海?”蓝清眉问道。
“看来你还有印象,正是他。你父亲后,还来了个县令是外头的,后来走了便是这黄大海了。”
“没想到姨娘后来跟了她。”
魏廷宣见她若有所思,接着说道:“其实这次,我还查到了些东西。跟你的父亲有关。”
“跟我的父亲?你快说。”蓝清眉一听这个,忙催促道。
“那黄大海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罢,他是个粗犷的汉子,爱喝酒。常常约我父亲出去喝酒。对了,那姨娘好像便是有一次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纳下的。”
“你家那姨娘跟黄大海早就有染了,早在你父亲认识她之前。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让她进了你家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