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宁不动声色打理了下四周境况。他们所处这条街道,的确不算宽敞,对方人马若行得急,躲避不开有所冲撞也是情理之中。可当真就这么简单?
严恪不知是否相信魏海的说辞,但他显然没打算计较,反倒让连安将马车赶到了一边,“督公客气,既然督公有急事要办,我也就不耽误督公的时间了,督公请吧!”
“谢世子不罪之恩。”魏海嘴上说着谢,面上倒坦然得很。且他与严恪说过话,目光突然往展宁方向一转,看见展宁,他挑高眉冷冷一笑,尖声道:“哦,这位就是近日三元连中的状元郎吧?都说靖宁侯府的大公子是个别致人物,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因为净过身,魏海的声音显得有些尖细,且他面相生得刻薄,笑起来之时有种阴寒之感。展宁被他这么一笑,莫名觉得背上一阵恶寒,魏海盯着她看的目光,也让她觉得似被毒蛇盯住似的,浑身不舒服。再者,魏海的话,听着似乎是在称赞她,可那语气里,却一点称赞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对上这么个人,展宁绝不可能去得罪,只上前拱手见了礼,“承蒙督公夸赞,在下愧不敢当。”
魏海冷冷一笑,未再与她说话,只与严恪说了句告辞,便翻身上了马,领着一小队人马绝尘而去。
待魏海走远,严恪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展宁一眼,“瞧魏督公的态度,你得罪过他?”
展宁一怔,以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而言,魏海刚才对她的态度,的确有些微妙的敌意。可别说这一世,就是上一世连在一块,她和魏海也没有交集,哪能得罪对方?
展宁没有头绪,只能摇摇头,道:“今日之前,我与魏督公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开罪过他。倒是今日世子马车被堵,究竟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世子也需多几分心思。”
“倒烦展公子替我操心了。”
严恪似乎并不在意,淡淡应了一句,便道天色已晚,请展宁重新上了车,吩咐连安驾车往靖宁侯府去。
因着魏海这飞来一笔,打断了两人刚才的谈话,一直到回了靖宁侯府,严恪都没再与展宁提起严川的话题。
过了两日,展宁与严川见面之时,特意向他问起了严恪的情况,以及严川对严恪的观感。
严川挠挠头,想了好一阵,似乎颇为头疼,“我这个名义上的大哥……我和他接触不多,也不太好形容。如果真要说,就跟个深潭似的,瞧起来无波无澜,八方吹不动,可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我不喜欢和他接触。”
展宁听得好气又好笑,但对严川的话,她也挺认同。
这心思单纯的人,看人看物皆由心,看得倒比别人准确些。
上次的谈话半途而废,展宁尚且摸不透严恪的心思,也不知对严川的认祖归宗到底抱着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不好误导了严川。因此,她并未将上次严川与她说过的话告诉秦川,只是吩咐秦川,在王府之中务必更加小心谨慎,若如可能,尽量与他的父王和嫡兄处好关系。
就目前而言,这两个人,都是他在王府之中站稳脚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