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竟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么?那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了医术和武功也是有的。
太子探过太后的右手后,又探右手,良久才收回道:“皇祖母,您这是……患了子宫肌瘤啊。”
太后听得一震,不由睃了眼蓝梓汐,她还真没想到,太子与蓝梓汐的看法竟然难得的一致,连何御医也瞧不出来的病,这两位竟然都瞧出来了。
“啊,真的是子宫肌瘤,可有治愈的方子?”蓝梓汐听得大喜,子宫肌瘤在这个时代是并没有的病症名称,不然那何御医也不会诊断不出了。他……他很可能真的知道那个治疗的方子,心中一急,就有点忘乎所已,不管不顾地问道。
太子眉眼一挑,含笑看着她道:“莫非四妹妹也知道这种病症?本宫记得,除了本宫,连何御医也是诊断不出此病的。”
“啊,我也是才听说的,才听说的。”蓝梓汐呐呐地退开一些,眼睛不再看太子,躲到太后身边去了。
太子起了身,摇了摇头道:“此症着实麻烦,倒并非无药可医,就是不知病灶究竟是为良性,或为恶性,实在不好下药啊。”
这倒是实在话,蓝梓汐也正是担心这一点,良心和恶性的药肯定不能是一样啊,她不由喃喃道:“就是啊,又不能切片检验活体,唉,若是能找到好的方子,不用手术也能治的……以前我就见人治好过。”
太子眼睛一亮,鹰眸中如点亮了一颗最璀璨的明星,灼灼地看着蓝梓汐,梓汐,你还敢不承认就是你么?当年那方子,除了你我,这个世界还会有谁知道?
“是啊,以前的确是有人不开刀就用中医治好过,不过,方子却……”太子很快敛去眸中的星光,状似不经意随口回道。
“你……你也不知道那个方子么?我记得……”蓝梓汐一听就急了,果然顺着太子的话追问道。
“你记得什么?”太子眼神更急切,却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的心情,终于,她就要亲口承认,她就是蓝梓汐,就是他亲世的妻了,太子有片刻的晕眩,他不知道,当她真当面承认的那一刻,自己会不会疯狂!
“墨胤不是说,殿下打小就熟读医书么?我记得他说过,天下疑难杂症,没有殿下你诊断不出,治不好的。”蓝梓汐似乎回过神来,立即瞎掰道。
太子的心快提到了半空,仿佛辛苦修练多年,只要临门一脚就要进入另一个境界,却不想被人又一脚踢回了原地,不由泄气又恼火,狠狠地瞪了蓝梓汐一眼,心中大怒:好,我让你耍小心思,我让你不肯认,今儿我非让你求着认我不可。
一起身,太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真真惭愧啊,我虽然看过一个古方正是治皇祖母此病的,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本医书上看到的,一时又记不清这个方子了,待我回宫去查一查,希望能尽快查到,好给让皇祖母早日康复。”说罢,竟是给太后行了一礼后,就告辞,袍袖一甩,转身就走。
蓝梓汐惊得目瞪口呆,她可以肯定,他分明就记得那个方子,那些话,他分明就是在对自己说的,当她是傻子么?
他可是胎穿的,太后可是他嫡亲的皇祖母啊,这个黑了良心的,知道方子救救老人家你会死啊。
明知那厮就是故意在为难自己,让自己着急,让自己自我暴露,可蓝梓汐还是不顾一切地起身向外追去,就算承认了会惹来很多麻烦,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何况那被救之人是冷墨胤最敬爱的太后。
可才跨出去一步,衣袖就被人拽住,回头一看,竟然是太后,她不由怔住:“皇祖母……”
太后静静地看着她,缓缓摇头:“算了,别去追了,多想想墨胤吧,你追出去……墨胤会难受的,那孩子打小没这么认真地对待过一个人,若是你……”
“可是,若是您有个什么,墨胤会更痛苦,奶奶,您放手,如果墨胤连这点信任也不给我,他也不值得我拼死拼活地嫁给他了。”蓝梓汐认真地对皇太后道。
太后这才松了她的衣袖,却还是不放心:“太子那孩子……有时心机太重,打小就有点神神叨叨的,常说要找人,你……你小心着些。”
到了这分上,太后也没有对太子失望和生气,明知他见死不救,明知他挟方子而威胁自己,太后还是这般包容他,难道这就是做长辈的无私与宽容么?
急急地带着月季和紫晴从荣宁宫追出来,可是,出门就不见了太子的踪影,带着个侧妃呢,怎么走得这么快?他不是等着我去求他的么?按理应该不会走远才是啊。
正着急时,那侧妃却从花坛后转了出来,对蓝梓汐道:“弟妹,可瞧见了我的龙凤镯子,哎呀,方才太子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走得太快了,我一急,把手中的镯子给甩了。”
蓝梓汐皱了皱眉道:“很重要么?快让人找找吧。”
“哎呀,我了来得急,丫头都没跟着呢,弟妹你跟前这两个人看着机灵得很,快请她们帮我找找吧,那可是我祖母送我的呢。”那侧妃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
紫晴皱眉站在蓝梓汐身后,一动不动,月季却是也跟着急起来:“那奴婢和紫晴两个帮娘娘找找吧,娘娘莫急。”
蓝梓汐不由皱眉,这月季也太自作主张了吧,自己这个做主子的还没发话呢,她倒热心肠得很,还把紫晴也连带上。
“那真是多谢了,你们两个快快寻着这一路帮我找过去,应该就在这远的地方的,可千万莫让别人给捡了去呀。”那侧妃当然巴不得了,扯着两个就往前走。
蓝梓汐虽然明知她是调开自己两个丫头,好让太子与自己方便说话,但还是不得不朝另一个方向寻去。
太子果然就在御花圆中的假山榜,几枝红梅枝头开得正闹,太子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蓝梓汐,那样子,仿佛笃定了蓝梓汐一定会过去一样,好吧,她确实一定会过去。
人还没走近,太子就缓缓转身,负手站立在蓝梓汐面前,冬日的暖阳打在他俊逸清朗的面容上,象镀了一层银粉色的光芒,更衬得他丰神俊秀,儒雅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