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见这男子,还是以这种身份出来指证夏云初的,蓝梓汐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想来那只猫也是死在这个男人手下了。
“你说你亲眼看见大小姐打死那只猫的?”蓝梓汐问着被带进来跪在地上的阿福。
“奴才亲眼所见,确是大小姐亲手打死的,奴才断不敢说谎。”名唤阿福的男人回着。
“那你告诉我,大姐姐在哪打死那只猫的?是用什么打的?你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的什么衣服?”一字一句,蓝梓汐问的清清楚楚。
“她是穿的粉色的衣裙,手上拿着根棍子,是在后花园打死那只猫的。”起初还额头冒汗的阿福不知怎的回答起来到挺顺溜的。
蓝梓汐看了眼夏云初,上身水粉色纱衣,外披同色外衫,下身一条玫红色长裙,脸上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绯红绯红的,趁的整个人宛若桃花般艳:“你确定大小姐穿的是这件衣服么?”
“奴才确定,大小姐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的。”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胡说,云初若真是穿了这身衣服打死一只猫,衣服上定然沾有血迹,她回屋之后肯定换过衣服,她素来最爱干净,又岂能穿着沾有污渍的衣服,你分明在说谎。”李氏一听这话中有破绽啊。
“老奴可以做证,刚刚老奴看见大姑娘和四姑娘的时候,大姑娘是穿着青绿色的衣服的,知道要来见老太太,说出了一身汗,才换的这身衣服来的。”陈嬷嬷也开口证实这个奴才说的是假话。
“说,是谁让你们来诬蔑大小姐的?”李氏气急,这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想害了云初啊,得亏有梓汐这丫头,否则的话,她的云初岂不是要被人冤死啊,笑看着蓝梓汐李氏冲她点了点头。
“奴婢没有,请老爷、老太太明鉴。”
“奴才没有,请老爷、老太太明鉴。”白荷和阿福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说着。
“你叫阿福是吧?你是在哪当差的啊?当差多久了?”蓝梓汐走到夏云初身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回到阿福面前问道。
夏云初去到李氏身边对李氏小声的说了什么,李氏吩咐了赵妈妈几句之后,就见赵妈妈对老太太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奴才是后院扫地的,来了有几个月了。”虽不知蓝梓汐是何意,这个叫阿福的还是回答了。
“是么,来了有几个月啦?请问母亲这府里下人进府都有什么讲究么?”蓝梓汐笑问着李氏,蓝梓汐对古代这种卖身或是长工什么的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问李氏。
“这入府是分两种的,一种是卖身的长工,还有一种是短期的短工,前者是签了卖身契的,后者不用卖身,但要签契约,做多久,每月工钱多少什么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府里都要登记的,契约都要一式三份,府上留一份,工人留了份,还有一份送往衙门备案,以防发生什么冒名顶替之类的事。”
李氏听明白蓝梓汐是什么意思了,所以看着阿福说道:“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府里的,找来管家一问就知道了,我已经让赵妈妈去把秦管加喊来了,一会便知晓了。”
闻言夏云娥面色一白,看了三姨娘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只是低头的一瞬间眼光扫向李氏,那眼中一抹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速度快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而已,而这一切却被蓝梓汐看了个真真切切,看来一切真如她所猜的那样啊。
在等赵妈妈带管家来的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屋内气氛诡异异常,各人都想着自己的心思,蓝梓汐看着屋内人的反应,李氏显然急着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府内之人,又是受何人来指使诬蔑夏云初的,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二房这两个贱人了。
而二姨娘却是坐立不安一副忐忑的样子,原来她担心的是赵妈妈是李氏的爪牙,她去唤那管家,难保路上会先跟管家套好说词什么的,那到时候岂不是要被她逃脱了,无奈赵妈妈已经去了有一小会了,这会子再派人去想来也晚了,是以忐忑不已。
三姨娘却很是镇定,完全不看夏云娥不停朝她眨着的眼睛,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发生的所有事都和她无关一样,徒留夏云娥一个人暗自着急。
蓝梓汐暗自蹙眉,怎么三姨娘看上去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啊,是强装镇定还是她有后着?难道有什么是自己忘掉的?
时间过的很快,不过眨眼之间赵妈妈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夏府的管家秦力格,一身青衣布衫的秦力格手上拿着一叠纸张跟在赵妈妈身后,勾着身子,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六十岁左右。
“见过老太太、老爷、太太各位小姐、姨娘。”一进门秦力格就弯腰给屋内的人请安:“听赵妈妈说太太让带过来府内人的契约,老奴都带过来了,这是跟夏府签了死契和短契的所有人的契约,请太太过目。”
在秦力格进来的时候蓝梓汐就留意屋内各人的反应,李氏虽面无表情然眼中却有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神色,二姨娘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三姨娘虽强自镇定,但那端着茶杯的不停抖动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夏云初和夏云姻都直直盯着管家手上的契约看,只有夏云娥背脊一僵,眼睛直盯向地上跪着的阿福,仿佛恨不得以眼神为刀杀死他一般。
“你说你来了几个月了,那你是长工还是短工?”夏老爷仔细的翻了翻手中的契约,翻完后将契约递给老太太,自己则开口问跪在地上的阿福。
“我是短工,只打算干完这个月就回家乡的,所以并没有签契约。”阿福低着头回道。
“哼,我夏府岂是你说来就来的,分明是不知怎地混进来的,若不是偷就是盗,如若不然怎么会没有签契约,还正好让你看到大小姐干下那混事?你的话怎可相信。”夏老爷气极,这府中之事向来都是李氏在打理,怎地让这样的人混了进来。
“老爷,这个阿福是……是三小姐带进府里来的,当时三小姐只说这个人欠她银钱无力偿还,所以进府为奴五个月,等时间一到就出府的。”秦管家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