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信你,可我信不过他。”那头小狐狸,不知道肚子里憋了多少坏水呢。
“你是讲我傻斗不过他?”
“我没说你傻。”
“可你是那个意思,不然为何不敢让我跟他较量,你要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较量,与男人跟女人之间的较量是不一样的。你不放手让我去做,便是信不过我,怕我打不过他。”
所谓颠倒黑白,呼赤炎这会儿总算是明白其中滋味了,瞪了一眼瑞祎,“跟我还玩这个,胆肥得很啊。”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呼赤炎还是叹息一声,现在瑞祎是慢慢的接受他,可是她对他好,接受他只是因为她觉得有愧于自己,并不是真的爱上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放心让她去跟奇勋那小狐狸斗?
看着瑞祎半垂着头最近含着笑,眼睛里带着几分调皮的狡黠。现在想想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让瑞祎开始接受自己也挺不容易。可是人呢都是这样,一开始只是希望对方能接受自己,真的等到这一步,又想着把心给了他就更好了。想要瑞祎的人很容易,但是要她的心可不容易了。想到这里,呼赤炎就不由得想起了周沉毅,若是没有他伤她这样深,自己这会儿也不会这么进退两难了。
“我是讲真的,并不是与你开玩笑。”瑞祎没有抬头,自顾自的又说道:“他们是对着我来的,你替我挡了去,人家未必就会高看我一眼。我只是想让你的臣民知道,我站在你身边不是只有一张脸。”
虽然这话声音不太高,但是呼赤炎却听出了郑重,神色复杂的看着瑞祎,“你其实不用想那么多。”替别人想得多了,自己就太累了。
“我只想挺直腰杆活着。”
呼赤炎听了这话就真的没办法拒绝了,他知道,一直知道她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你想做就做吧。”
“你答应了?”瑞祎满眼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呼赤炎,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我答不答应对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现在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因为这些让我们闹得不愉快。”瑞祎从来都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人活着就要有自己的根,以前在侯府她之所以能那么忍,除了要有体面好好的活下去之外,也是因为那些人都是她的家人。现在背井离乡,只有呼赤炎这么一个人在她身边一直护着她,她希望他们能相处的很开心。
心里的不高兴随着这句话顿时烟消云散,呼赤炎心里就开心起来,瑞祎这个人重情不假,但是能让她在乎的人可也不多,现在自己已经被她圈到可以在乎的人那一拨去了,他确实不能逼得太紧了。
“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很开心的。”
瑞祎都不知道呼赤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纵然是夫妻,也有吵架闹别扭的时候呢。
呼赤炎也没想到今晚上还有这样大的收获,兴奋之后,便逐渐的冷静下来,知道瑞祎要跟奇勋交手,便着重把奇家的事情讲了讲。世家之间除了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更有互相牵制的利器在手,瑞祎想要跟奇家较劲,就不能树立太多的外敌,所以很多事情都要。
一直到天将亮的时候,呼赤炎才趁着夜色离开了。瑞祎推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身玄衣加身的他,裹在夜色中便如同隐去了身形,瞬间消失在天际。
拢了拢衣裳,瑞祎暂无睡意,便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前后都捋了捋,他们与追风马场的较量现在已经算是摆在了明面上,但是追风马场的那笔大生意,现在她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具体消息,瑞祎知道自己不能着急,这样的大生意,对方自然是要紧紧的捂着。之前呼赤炎并未提到这件事情,瑞祎自己也忘了告诉他,但是她之前已经让班高格给他送了信,也不晓得呼赤炎有什么打算。
两人只顾着奇家的事情了,却把这一遭给忘了。
一夜未睡。
文乐和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瑞祎眼下有青色的痕迹,便劝了几声让她保重身体。瑞祎笑着应了,便问那笔大生意的事情,果然文乐和摇头。
“这次的事情有些古怪,发动了咱们所有的人出去,但是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具体的消息,我便怀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情,而是追风马场故意散出来假消息。”文乐和也是前后斟酌很久才敢这样讲,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瑞祎闻言一时无语,不得不说文乐和的考虑也有他的道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一件事情既然已经有风声出来,那么具体核心的秘密无法得知的话,但是关于这些人的行踪总得有些线索。但是现在却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线索,就好像那天自己的人得了这个消息,也只是听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确实很不对劲。
“也有这种可能。”瑞轻轻开口,文乐和跟追风马场交手已久,比自己更加了解那边的情况,素以敢说这样的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过,我想追风马场如果是真的散了假消息出来,最后为的又是什么?这样的假消息如果长时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损失跟打击。”
“是,正是这样我也在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文乐和复又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自己也还没有个结果。
“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自己掌控局面。”瑞祎从来不会被人牵着走,现在既然摸不清楚敌人的脉搏,就索性让他们跟着自己的脚步走好了。
“大姑娘的意思是?”文乐和一怔,看着瑞祎明明嘴角含笑,怎么他就觉得毛骨悚然呢?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就是那会头一次进议事厅时。大姑娘这是要要出手了,一时间他也跟着兴奋起来。
“主动出击,引蛇出洞。”瑞祎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文乐和忙过来接过去,低头看了一眼,不由一惊。猛地抬起头看着瑞祎,思量一下还是劝说道:“大姑娘,这样做可有些冒险,咱们马场到底根基上有些不稳,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有追风马场后追前堵,大掌柜认为慢着来能行的通?那么这么慢得慢到什么时候?如今我们马场借着赛马会一举扬名,如今又有塔高卓签了契约,再加上纯血马助阵,足以让我们在马场上掀起一场风雨。追风马场就是要逼着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肯定在筹谋什么。既然我们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那就不用去打探了,咱们按照自己的计划来,牵着别人的鼻子走,这也是一种办法。”
瑞祎形神俱厉,言语如刀,文乐和一瞬间竟然被震慑住了,后背上隐隐的冒出冷汗来。但是,血液里的那股子逞凶斗狠的本性也给点燃了,狄戎人天生爱斗,进了这个马场之前他虽然管着马场的事情,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要听班将军的。班将军的精力大多在军中,对于马场这一块儿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着,总归是要求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