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留给她的除了背影还是背影。
暗叹声自己果然最可怜，没人爱，踱了踱脚匆匆跟上去：“等等我啊……”
三人如同往常样跟在清君身后，却没人提起昨晚之事，直至阵幽香传来，清君猛的回神，这才发现又不知不觉来到了此处。
果然，不管如何，遇到什么事情，弟个想到的始终是那个严厉到不假辞色的人啊。
是经历太过相似的关系么？
树上的桂花已经不多了，少数几支已经枯黄，却依旧散发着香气，远远就可闻到。
桂花树的另侧，几个丫鬟正在打理，浓密高大的树枝遮挡下，若不留意，谁也看不见谁，几人的对话却让清君停下了脚步。
“大夫人当真被关了天禁闭，昨天吃饭的时候都没看见。”
唏嘘的声音传来之时，清君正在迈步，听了这话，愣了愣，收回了脚，扬手示意正要上前训斥的美珠停下不动。
难得的也能听听墙角，话中的主角还是自己。
“大夫人做了什么，惹怒了庄主吗？”
透过树枝看进去，几个丫鬟们有下没下的拨动树叶，显然无心劳作，片片翠绿的叶子飘落，伴随着几声娇笑。
清君的视线随着树叶的落地而变了色彩。
这是娘最宝贵的两棵树。
“不清楚，昨个庄主摸样好恐怖，好几个姐妹被吓的当场哭了，大夫人因为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吧。”
不可原谅么？
清君柳眉微动。
个俏丽的丫鬟微微侧过头，蹙到几个同伴身前笑声耳语：“你们说会不会和静依小姐有关？”
“怎么说？”
“你们想啊，君家历代哪有小妾在正房生子的道理，君家的子伺都是正房所出，偏方没有个怀有生育的。”
听她说，其他几个丫鬟赶紧点头：“是啊，大少爷和庄主都是老夫人所出，其他几位夫人都……”
“现在被个没过门的女子夺了先机，大夫人心里能舒坦吗。”
“若是我，早扒了那女人的皮，毁了那孩子，而且……”
“就你个贱丫头，有那个命么？”道轻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几个丫鬟的对话，更阻止了小丫鬟冲了半的步子。
清君微抬眼，小丫鬟愤愤不敢的退后，双小手却还是握的紧紧的。
她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这里嚼舌根，说的还是她家夫人。
个年约三十的妇人由‘惠德轩’走出，脸上是浅浅的笑，眼中的神色却是严厉。即使是已经三十了，脸上却不显老态，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并不差。
几个小丫鬟见了她，张张脸刷了变白，眼中各种神色闪过，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这奴才当的可真舒坦啊，竟然嚼起主子的是非来了。”
“奴，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丫鬟们颤了声，咚的声跪下。
同样是丫鬟，可是丫鬟也是要分等级了，看是做细活的，还是做粗活的，又或者是伺候主子的。随着主子身份不同，丫鬟们身份当然也就不同了。就好像眼前这位，人家是伺候老夫人的，还是老夫人娘家带来的，当然身份地位也就不同了。
“在让我看见可不轻饶。”
“是是是。”
丫鬟们赶紧点头。
“下去吧，这棵树不用你们打理。”
“是。”
听这话，丫鬟们赶紧回到，匆匆站起离开。
看着那群惊慌离开的丫鬟们，妇人前叹口气，眼中皆是忧愁，抬头看向这两棵桂花树，说不出的伤感，在看见眸个身影时愣住：“大夫人？”
清君站在原地，带笑的眼看着咫尺外的妇人。
妇人笑着缓缓走近：“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在这吹什么风？”
口气中除了恭敬还带着那种大人对待孩子的宠溺。
“只是刚刚经过而已。”
清君看着眼前带笑的人，不禁感叹，岁月果然是存在的。
那时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而眼前人也只是是风华正茂的女子，脸上也带着笑。
那时，她睁开眼后第个看见的人。
那时睁开眼第个感觉就是——好漂亮的姐姐。
后来知道，她是娘的贴身丫鬟。
“刚才……都听到了？”
“恩。”
“大夫人也别太在意，小丫鬟，不懂规矩。”
她试着宽慰的说道。
“哎！若是老夫人在就好了。”
哀愁再次染了她的眼。
看着眼前桂花树阵阵发愣，伸出的手轻抚每片树叶，轻轻拔动：“老夫人又怎舍得这两棵树了？”
“这可是她亲自栽种的啊。”
闻言，清君愣，身后安静不下来的小丫鬟更加激动了，伸出的手指着那两棵桂花树：“这是老夫人亲自种的？”
话语中高还是难以置信，就差没跳起来，双眼紧紧盯着眼前两棵树，仿佛上面生出了金子银子来。
别说她，就是清君也很惊讶。
印象中那人是冷硬的，丝不苟的，很难和花草联系在起，门前会有两棵桂花树已经很突兀，更别说，这树还是她种的。
“呵呵。”
看着小丫鬟那摸样，妇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静园’那片桃花客有印象，那些也是老夫人亲自栽种的。”
“那片挑花林？”
那是在这君府，她另个记忆最深的地方。
那片桃花树下，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着太多的回忆。
“是啊。”轻轻颔首，抬头仰望着眼前这两棵桂花树：“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想来，亦如昨日，那时的老夫人……”
话语并没有接下去的打算，只是妇人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似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末了却是生轻叹，脸上笑意变成淡淡的愁。
“呵呵，还想那些干什么了。”
视线突然游弋，落在美珠身上：“你就是美珠吧？”
闻言，美珠弯身行礼：“正是奴婢。”轻轻的声音，带着卑微，却给人种不低下的感觉，配合着那张平凡的脸。
妇人仔细打量着她，末了神色变的柔和：“和你娘真像。”
瞬间，妇人微微侧过头去，眼中带泪光。
“你狠你娘亲么？”
美珠抬头看着她的眼，字句说道：“美珠虽然对娘没有印象，可是她永远都是美珠的娘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