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幽深的眼动了动，最终看向清君和落王，握刀的手再次紧了紧。
被紧紧包裹住的手由冰冷变得颤抖，清澈的眼中片白芒，看不清焦距：“王爷是骗清君的。”
“君儿知道皇宫有多高么？由那么高的地方毫不防备的砸下来会如何？个中了箭又中了毒的人还坚持多久？继续运动智能促使血流过多，毒液蔓延的更加迅速。特别是折了双腿的时候。”
“他两条腿的骨头都断了，而且断的很干脆，骨头被震得粉碎，怕是在厉害的大夫也无能为力。对了，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她，她可是全看见了。”刀剑直指痛苦卷缩的芊草。
失焦的眼抬起，落在芊草身上。
似是很满意她的痛苦，芊草咳嗽声说道：“是……我亲眼看见的，满地满地的血，而那人就躺在血泊之中，数十上百的长枪低在他的身上，动也不能动，被折断的双腿瘫软，任人践踏，鲜血染就的衣裳红如朝阳，怕是连最后刻也无法闭眼吧……”
“闭嘴……闭嘴……”
沉静的人终于被逼疯了般挣扎掉身后的束缚，抬起脚朝着地上的人踢去，落王站在旁没有拉过她的准备。
被踢的人痛的扭曲了脸，却是笑的灿烂：“挣扎在毒发和痛苦中死去，像君非墨那样骄傲的人，恐怕连死都不甘心吧，那么狼狈……唔……”
脚正中胸口，痛了哼叫声，整个身子卷缩了更加厉害了，脸上溢出滴滴汗水。
“他是不可能死的，他那么自私，小心眼，怎么会轻易死去，他还没祸害够了，他怎么会舍得离开。”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人踢起人来如同疯妇般，脚脚下去，始足了力道，满脸满眼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
“呵呵……”芊草卷曲着身子而笑。
“夫人！”看着完全变了个人般的清君，白羽那张平板无色的脸上出现了慌张，握剑的手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的抬起，隔开搁在脖子上的刀，个横空，扫过面前人，朝着清君而去，只手却突然横在面前。
“你现在过去只会害了她。”
白羽抬头看着眼前那双漆黑的眸子，握紧了拳。
“若是不发泄出来，她会疯的。”落王抬头看向清君，神色专注。
“……”白羽同样的看过去，看着清君满脸怒容的喃喃着，面朝着地上的人狠狠揍去。明明是愤怒的人，那双眼中却是空白片……
白羽的双脚如同生了根般，迈不出去了。
收回了眼，看向落王，毫不掩饰气势的不善。
落王却似不知道般，还是完全不在意，双漆黑狭长的眼始终注视了清君的方向。
直至良久过后，他走向她，由身后抱住她，轻声说道：“可以了。”
“……”踢出去的脚僵立在半空，挥舞的双手被他慢慢收了回来，她的气息依旧不稳，还喘着粗气。
末了，当气息终于平稳过后，清君转过又来，冰冷的双眼看向他：“这样……王爷满意了？”
把她逼至此，可满意呢？
“你需要发泄，从再次见面我就感觉到了。”
那种看似平稳的背后是过分的压抑。
“清君有清君的生活方式，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
“王爷难道不是在看清君的笑话？”
看她变成疯妇般的摸样，看她失去切的无助摸样。
“本王只是想你丢下切，丢下君家，丢下他君非墨，自此你只是你而已。”
“王爷确定清君还是清君么？”
即使丢下，她也不可能是她，因为他落王正在取代着。
“……”
落王沉默的皱眉，张了张口，似是想不到话语来反驳。
用力挣扎开身后的人，清君蹲下身子看地上的芊草。
拉起那已经凌乱不堪的嫩黄衣摆，露出满是青紫的肌肤，不顾她的历眼狠狠按下去。
“嘶——”声痛呼，却被很快的压下，只是那双琥珀的眼依旧死死瞪着她。
“你毁了自己的家，杀了自己的姐姐，毁了个你自以为很爱的男人，到了现在，你依旧无所有，那么你做这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报仇。”咬牙狠狠到出两字，脸的愤恨。
“只为报仇，你失去了虽然不温暖却是家的家，失去了那个虽然不关心你却生下了你的母亲，失去了那位不是你父亲的父亲，失去了你口中虚伪却是唯给了你爱的姐姐。”
“……”琥珀的眼眯起。
“到了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本来有的东西，你说你为了什么？”
“报仇。”琥珀的眼中闪过半分的迷茫和迟疑，最终扫眼前人，再次被仇恨所取代。
“像你这样什么都有的人怎么会理解我的心情，别人当我不存在，我认了，可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呢，既然不要的，为何当初还要生下我？为什么？”
声嘶吼的结果是咳嗽不断。
“……”清君清澈的眼看着她，眨了眨，许久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理解……”很轻的声音，似是说了又好似什么也没有说。
突然，清君拉起芊草的衣襟，迫使她仰起头：“那是你的人生，为何要因其他人而波呢，你是为你而活还是为那个生你的女人而活，你大可活的好好的，让所有的人看着，看看你活的有多好，有多开心，让她后悔去吧，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要自爱自怜，为了她所犯下的错而赎罪？是你先躲在黑暗之中把所有人都隔离了，你看轻自己又怎么期待别人看得起你呢？”
“……”
看着芊草呆愣的摸样，清君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了，懊恼的皱眉，暗骂自己声，手松放开芊草，看着那纤细的身子滑落在地。
“你总是躲在那里用着哀怨的眼来看着每个从你身边走过去的人，希望他们能够注意到你，却不自己走出来主动攀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静依姐那般，慢慢去发现你，步步耐心的带着你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呵护，就怕你心里留下阴影或是在受什么委屈。”想到静依初来君家之时，次‘静园’偶遇，听她说起芊草时那满眼的宠溺以及每次得知芊草犯错之时的那种痛惜却不忍责备的复杂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