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隔,那个人此时正躺在里面,被人抬进去的。
欧阳紫绕在清君身旁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看门不时看清君的脸色。
清君看着那道门,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他的腿……是那次在皇宫……”
她终于明白那时问起君非墨时,欧阳紫和君非寒眼中的闪烁时为什么了。
“恩。”欧阳紫用力点头,也不走了,站在清君身旁:“大哥带主子回来时,主子身的血,受了很重的伤,呼吸都很弱。”
想起那时的情景,欧阳紫忍不住白了脸,声音也变的沉重。
那时,大哥不放心,等到把君家的人都转移后,就把切都交给了她,个人去了王府,再回来时带着受伤的主子。那时的主子就跟泡血水出来般,整个人都被鲜血给染红了,还中了毒。
那时他们都以为主子不行了,大哥守在主子床边整夜不合眼,自责的直跪着。
“主子昏迷半个月才醒,身上皮外伤好的差不多,就是背后肩膀上的刀上和胸前的掌受的重,好的慢,再加上……腿。”
刚刚醒来的主子气息还是很弱,躺在床上连说话都费力气,只是刀伤和内伤以及毒都可以慢慢调养慢慢解,腿就……
“两条腿的小腿骨头被硬生生击碎,所有的大夫都无能为力,哼,都是群庸医,庸医,说什么不可能好了,庸医而已,还敢诅咒主子。”
欧阳紫说的气愤,口气狠历,眼中却在掉泪。清君扭过头,不让欧阳紫看见眼中的酸涩,双手搅的泛白。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人竟然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欧阳紫拿过衣袖狠狠抹发红的眼,继续说道:“主子醒来第件事就是让人去找夫人,主子说,君家的事情传出去后夫人定会回京城。”
她从没在主子脸上看过那样的神情,焦虑,迫切。
“……”清君整个身子震,看向欧阳紫。
欧阳紫对清君苦涩笑:“只是等我们的人找到夫人时,夫人已被当时的落王带回了府。”
主子在得知这消息时的神情,直至现在她还记得清君,那种瞬间的焦躁以及绝望,猛的站起时整个身子由榻上滚了下来。
只是这是只有她和莫渊知道,俩人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然来,向遇事沉稳的主子,总是慵懒坐在那里的主子也有做出那种事的时候。
清君当然知道那时候的事,那时的她满心焦急的回到君府,那里已经成片废墟,君家的人全部生死不明,她能做的就是去找唯知道真相的人。
只是后面所发生的切是谁也无法料到的。
“主子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也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却关在房间里句话不说,阿紫知道,主子是很担心夫人了,虽然他没说。”
“有几次我看见主子夜里偷偷爬下踏,结果跌了下来,绝望的用力捶打自己腿,他定是在自责自己现在的身体无法救夫人。”
也正是如此,她偷偷带着人离开了,她发誓定要帮主子救出夫人,那样主子就不用担心,可以安心养伤了。到是没有想到在半路遇上了正四处寻找他们的君非寒。
“……”清君沉默。
君非墨是那种感情很内敛的人,什么情啊爱的是不会说出口的,即使在得知对自己的感情那刻,也是选择对自己的试探。
其实有时候她会很想问他,若是那时候试探出自己不喜欢他了,他该如何?
只是想归想,她还是没有问,因为她已经可以想象那个会如何回答。
他会慵懒的看上自己眼,斜挑的那种,以种看白痴样的眼神看着她说:“夫人岂有不喜欢君某的道理?”
而那时,自己定会被反问的哑口无言。
他绝对不会是那种花前月下深情诉说爱语的人。
现下由别人口中知道他对自己的担心,他因自己的焦急,惊讶欣喜的同时分外沉重。
那种时候的他是以何种心情说的了?
那种痛苦让她也跟着痛苦。
再看那道紧闭的门时,心又沉重了几分。
他身上的伤本来就还没好,大夫特别交代只能偶尔出去透透气,不能做过激的运动,这样会引起还未好的伤口好的更慢,严重点会恶化。
刚到这栋屋子的时候,她正转头想问他这里是哪里,就看身墨衫的他突然在自己面前倒下,吓得她当场惊呼出声。
原来在龙锦阗的府宅时,那气定神闲的摸样都是装出来的,是做给外人看的。
欧阳紫自责的哭了:“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莽撞行事,主子就不会带着伤跑出去,大夫明明交代的很清楚了,都是我不好。”
清君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搂紧。
若真要怪,切都是她引起,都是她的错,阿紫只是担心主子想给主子分心而已。
在她觉得绝望离开受苦时,那个人同样也受着苦。
“吱呀!”
声声响,紧闭的门由内推开,莫渊正送着大夫出来,清君赶紧上前询问情况,正听见那大夫跟莫渊轻声说:“这次伤口又恶化了,还是注意点好,前几次太急着行走,伤口已是次次恶化,久不见好,再这样下去会更加……”大夫摇摇头,那意思已是很明显。
清君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清晨的帷幕已经拉开,屋内安静片,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的人难受的皱眉,有人从自己身旁走过,手中端着水盆,那水早已看不清原先的颜色,鲜红随着走动圈圈荡开。
绕过隔绝的屏障,软榻上的人映入眼帘,棉布盖过胸前,肩膀连接手臂和前胸缠绕在上的白色布条很明显。清君的心狠狠抽。
走近了,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人张绝美的脸苍白无色,已更改早点发现的,可以在王府的时候自己竟然点都没有发现。
是夜色之中他演的太好还是自己太过粗心?
他身上的伤很重,光看那白色布条就可以知道。想到欧阳紫刚才的描述,颗心更是揪的难受。
弯下身子坐在床边,纤长的手伸出,抚上那张绝美的脸,想象他沾满血的摸样,手下的皮肤分外细腻,只是瘦了。手指顺着眼脸扫过脖子来到瘦稍的宽肩,上面的白布有些扎手,想着这下面是怎样的伤口,听说有刀伤有箭伤,胸前和背部都挨了几掌,受了严重的内伤。手放在上面的时候骨头有些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