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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双亲灵位

临近中午,日头正灿,驱走了仅存的寒意,带来了久违的专属于春天的温暖。在穗儿的严格监督和积极带领下,大宝和冷奕已经锄掉了小院里所有的芦苇根,留下一地大大小小的坑洼。沐紫凝站在院前的路口朝着小路尽头张望,却被漫天的枯芦苇挡住了视线。

莫扬还没有回来!

穗儿说了,今天没有早集,那莫扬会去哪里?难不成是去县城买花种了?若只是买种子,那走得再远她也用不着担心,毕竟以莫扬现在的身手,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只是,现在的莫扬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混天过日的街头混混了。

朝廷虽然没有公然放皇榜通缉他们,但是保不准沐锦基不会在暗中使什么坏招。如果莫扬被狼蛛的人发现了怎么办?如果碰上湮公子怎么办?如果……莫扬该不会是被抓走了吧?

“穗儿!”沐紫凝越想越担心,一刻也呆不住了。“咱们去市集上找找莫扬吧!都这么久了,早该回来了!”

“放心吧!”穗儿抱着一捆芦苇杆子进了厨房,声音远远传来。“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不成?再说了,他可是土生土长的阜阳县人,在哪儿都能丢,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是决计丢不了的,你还是把心搁在肚子里吧!”

“就是啊!”冷奕坐在门槛上抹着汗,手上的泥蹭了一脸。“凝姐姐,赶紧把心搁肚子里去,这么大的太阳,别给晒着了。”话毕,冷奕夸张的仰头大笑,同坐在门槛上休息的大宝见状也憨厚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

“小兔崽子,就你嘴巴厉害!还不赶紧去洗个脸?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要去唱戏呢!”穗儿从厨房里出来,一巴掌拍在冷奕的后脑勺上。再看沐紫凝,她仍旧站在路口,视线远远跳过被田地包围的南溪村,最后飘向更远的地方。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莫扬离她并没有那么远。

南溪村东头胡老幺家的小院子,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里的莫扬正卯足了劲儿想要挣脱大麻绳的束缚。快到中午了,再不回去那个女人该着急了。不过这绳子捆得还真是够结实呢!

“汪汪!”在门口啃骨头的大黄仿佛发现了柴房里的动静,冲着柴房的方向吠了几声。发须花白的胡老幺端着一大碗葱花煎蛋面从厨房出来,路过大黄时瞪了它一眼,然后迈着缓慢却稳健的步子走向了柴房。

开了柴房门,见莫扬规规矩矩的在角落里坐着,胡老幺似乎很满意。若有所指的点了点头,又端着面出去了,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莫扬完全猜不到他想表达什么。

“这老头儿……”莫扬嘀咕了一句,正准备为了自由继续艰苦奋斗,却看到大黄狗进来了,条件反射的往后一缩,背抵在了墙角。“你个小畜生,别再过来了啊,当心小爷活剐了你涮着吃。”莫扬故作凶狠的威胁道,却完全忘了大黄是狗这一茬。

“救命啊——”当大黄钻进莫扬的墙角时,莫扬很没出息的惊叫出声。为了远离这只凶狠的恶狗,无路可退的他只能往前扑,却因为被绑成了粽子而生栽到地上,沾了满头满脸的灰尘。

面对危险却无可躲避,莫扬本能的闭上眼睛,心想这次非得被狗啃了不可。然而等了半天,身上却没觉着痛,捆在身上的绳子却松开了。

这狗……竟然是来给他松绑的!

“还不出来?等着老头子来请啊?”胡老幺的声音自屋外响起,莫扬这才缓过神来,三两下抖掉身上的绳子走出柴房。届时,胡老幺正在院子里吃面,见他出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莫扬随他进屋。

虽然不知道胡老幺用意何在,但莫扬还是跟着进去了。

胡老幺家的堂屋比莫扬想象中的要简陋得多,一张桌子配四条长板凳,一个摆放杂物的柜子,加上正中的香位,便是这堂屋所有的摆设。莫扬先粗略的环视了一遍,最后将注意力放在那香台上。香台上摆着个小香炉,放了两个红橘,供的,是两个灵位。

子莫三和,媳张秀娟……嗯?胡老幺不是孤寡老人一生未娶吗?哪儿来的儿子儿媳?而且这莫三和和张秀娟……

“崽子,过来!”胡老幺拿胳膊肘用力撞了一下一脸震惊的莫扬,继而递上点燃的三支香。“去,上香!”

愣愣的接过,莫扬什么也没有问,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上了香。大黄趴在门口望着他,半晌后又觉得无趣,便埋下脑袋继续啃它的大扇面骨头。

“胡老爹,这是……”

“死崽子,不懂礼数,空着手来见长辈。”胡老幺挑着面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吸,浑浊的老眼忽然在门边定格了一瞬。“得,给大黄带了礼就算是给我带了!”

“胡老爹!”莫扬挺身拦住准备去厨房搁碗的胡老幺。“您能告诉我,这两位是……”

带着几分请求,又或者说是哀求,莫扬望着香台上的两个灵位,鼻子直发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爹娘死的时候,他才刚满月,乳臭未干的奶娃娃,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爹娘的音容相貌,甚至是名字。大了些时,老夫子倒是跟他说过他爹娘的名讳,但是由于村民们的厌恶和仇视,莫扬开始有意的遗忘一些东西,不愿提及,也不愿想起,久而久之,也就被时间所掩盖了。

可是,就算被掩盖了,也始终是在心里。莫扬已经不记得双亲的大名了,却记得村里人骂他的时候说,三子和娟子都是那么好的人,怎的就生了这样一个克死爹妈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的灾星……三子和娟子,莫三和,张秀娟……

“你供的,是我爹娘,对不对?”不准备搭理莫扬,胡老幺绕过他就欲往厨房去,身后的莫扬却‘噗通’一声跪在了他身后。胡老幺身形一顿,迈开脚步进了厨房,莫扬颓然的靠着门,又在看到那两个灵位时猛地跪直了。也不起身,就这样跪着挪到了香位前,翻腾的思绪将他带回了年少时。

小时候,老夫子说过,莫家是祖辈逃荒时到了阜阳,最后在南溪村安了家落了户。当时来的,就是莫扬的爷爷奶奶,外带着三个小儿子。一家子外乡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幸得村民们帮衬着,才得以安定下来。南溪村主要是胡姓一族,莫是外姓,这也是这里为什么就莫扬一家姓莫的原因。

莫扬他爹是老莫家的小三子,前面还有俩哥哥,但都不长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莫家老两口也不长寿,没能在南溪村开枝散叶,最后只留下他爹那一棵独苗。没想到,独苗留独苗,一番折腾下来,老莫家就只剩莫扬这一个了。

莫扬的爹娘死后,村里的人帮着把人葬了,无亲无故,也就无人立牌供奉,只有老夫子去国安寺里给他们点了两盏长明灯。不知生辰,不知死忌,从小到大,莫扬只有在清明时会去给他们上一次坟。却怎么也没想到,爹娘的牌位竟会被胡老幺供奉在家里。

这个胡老头子,跟他爹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是该好好跪一跪的!”胡老爹端着一碗面进了堂屋,见莫扬跪在香位前,扭头将那一碗卧着荷包蛋的葱花面倒在了大黄的食槽里,也不知道那碗面是不是为莫扬准备的。

“胡老爹!”莫扬在胡老幺跟前磕了一个响头,隐忍已久的眼泪随着这个动作滴落在地,连泪痕也没有留下。“您供奉的是我爹娘,对吗?老夫子不是说我爷爷奶奶早就死了吗?您怎么……而且村里人不是说您……”

“说我什么?说我是孤家寡人是不是?”胡老幺不屑的瞥了莫扬一眼,花白胡须一翘一翘的,甚是逗人,但是此时的莫扬却完全笑不出来。

搬了凳子到门口,胡老幺靠着门框坐着,点了旱烟吧嗒吧嗒抽着,苦涩的烟雾随着空气钻进莫扬的鼻子,连带着把心肝脾肺都浸上了苦味。脚边儿上,大黄已经吃完了食槽里的面,又啃起了骨头。莫扬望着那一人一狗,还有院前那一片翠绿的景,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闯入了别人的生活,打破了应属于这一小院的平静。

低下头,莫扬满心歉疚。胡老幺在台阶上瞧了瞧烟袋锅子,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你都听过他们说我是孤家寡人了,怎么就没听他们说起过,我这老东西是注定了要孤寡到死,连认的干儿子都逃不过我这过硬的命格!”

“什么?那么……”莫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却不敢确定。本想继续往下问,再求证一番,但胡老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行了崽子,没事儿就赶紧滚吧!”胡老幺起身伸了个舒畅的懒腰,并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露出所剩不多的几颗后槽牙。吃饱喝足了,该是打盹儿的时候了。

“胡老爹,我……”刚开口的莫扬被胡老幺一眼瞪了回去,知道他现在不愿意谈自己爹娘的事,莫扬只得另谋他路。当务之急,是不能被赶出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莫扬瞅见了院里那堆没劈的柴。“胡老爹,我帮您把柴劈了吧!”

淡淡抬眼瞥了莫扬一眼,胡老幺什么都没说,哼着小调自行回屋睡觉去了。莫扬也不含糊,抡起膀子就开干。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搞清楚这老头子跟自家爹娘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当年的事,真的如他所了解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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