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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人生若如初见

“娘磕破了脑袋,也没能让外公点头答应。当时她无计可施,只能咬牙站了起来,打算一头撞死。就算是死,她也要留住她腹中的骨肉。幸好当时被爹识破了娘的企图,当娘的额头撞向柱子时,爹拿自己的身子拦住救下了娘。

当下爹就在外公面前发誓,他愿意娶娘为妻,会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骨肉一般对待,更会疼惜娘。不让他们娘俩受一点的委屈。外公看事情发生到如此地步,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所以只好点头答应。

但娘怎么也不同意,在她的想法里,李翔一定会回来的。当下外公就下了死命令,如果不想嫁给爹,那娘和腹中的孩子一样无法活着。娘在衡量之下,只能同意嫁给了爹。婚礼在三天后举行,穿着大红礼服的娘很漂亮,但脸上却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爹娶到娘后,心里很是激动。在成婚的那晚,抱起一床棉絮在娘的面前承诺,在娘没有点头让他踏进房间时,他绝对不会有半分的逾越。娘听到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终于安心地待在外公赐给他们的府里平静地生活着。

这个时候的爹开始学起了行兵打战,看谋略权术,每当凌晨都会在院子里练功。娘的肚子越来越大,睡眠不是很好。她每日也早早地起床,站在窗口看着爹在练功。时间久了,娘不再那么抗拒爹,脸上也慢慢地露出了微笑。

终于,那个孩子在娘的肚子里待不住‘呱呱落地’,爹看到是个男孩,满脸欢喜地对着娘说道:‘是个健壮的小子,夫人,以后即使我不在了,也有人保护你了。’娘就是因为爹的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感激。

顿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重新有了审视,特别是看到爹对那孩子视若己出后,心就更柔软了起来。娘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多,不但是因为孩子的出生,也是庆幸自己嫁给了一个不错的相公。

孩子满月的酒席上,两个人关系已经亲密了很多。那晚,爹喝了点酒,跟娘说起了他们第一次的见面的情形,娘在那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爹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原来是在抱她当初的一饭之恩。

也在那晚承诺了娘,他一定会上战场,取得功成名就,让娘开心高兴。娘为自己嫁给了这么重情重义的人而庆幸不已,也破例,那晚让爹留在了房里过夜。自那以后,爹和娘过着恩爱甜蜜的生活,娘也慢慢地忘记了那个叫李翔的人。

当年的秋季,爹应征入伍,成为了一个士兵,经过半年的时间,就被主帅破例提拨为参将,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如此高的头衔,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不易的。当爹兴冲冲地赶回京城时,推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幕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

娘和一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痛哭,而这个男子正好是失踪了一年有余的李翔。当下爹大受打击,拿在手上的头盔顿时掉在了地上,惊醒了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个人。娘一看到是爹顿时慌了,连忙用身子挡在了李翔的面前,满脸泪痕地看着爹。

爹更加的失望,原本心里还有一丝的希望也在瞬间完全跌入了失望。爹最后看了眼依旧倔强地看着爹的娘,转身毅然离去。爹在外醉酒了三天三夜,等他迈着醉醺醺的脚步回到家里时,等待他的是人去楼空的偌大院子。

爹当时醉的很是厉害,对着苍穹的星空‘哈哈’大笑。在悲痛到极致之时,才赫然发现一个少女手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爹当时止住了笑声,猛然一把抱住了那个少女,再也不肯撒手。

等爹第二日醒来之际,才发现那个少女不是娘,而是娘身边的陪嫁丫头玉娘。当时娘和李翔走的太匆忙,连才几个月大的孩子都不顾,就这样走了。玉娘看到小少爷无依无靠,加上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好留了下来,承担起了整个院子里的家务。

时光荏苒,爹一再地颓废不振,当有日看到玉娘在一边呕吐不止时,赫然想起玉娘的症状和娘当初的症状是一样的,顿时无措了起来,也猛然地回想起了那日他把玉娘误当是娘,紧紧抱着她不放的那晚。

随后不久,爹正式把玉娘迎娶了进门,两个人在一起期待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降临。在那十个月里,两个人恩爱甜蜜,爹也安心地待在自己府邸里安心地等待着他们的孩儿出世。哪知道事情并不是如他们所期望的那般,等爹和玉娘的孩子就快要出世之时,娘却回来了。

娘在爹的面前痛苦悔悟,也哭着向爹解释,是李翔先找上娘的,娘一时心软才会丢下这个家这个孩子的,请求爹的原谅。爹毕竟爱过娘,看到娘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能暗中叹息,让娘留了下来。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还不到一周岁的孩子着想。玉娘也在一边劝爹,让爹好好对待娘,毕竟在玉娘的心里,娘还是她的小姐,是她的主子。就这样,院子里有了两位夫人,倒也相处的和睦,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半个月后,玉娘生下了秦嘉遇,娘也亲自去祝福。一家五口人美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在爹感到莫大的满足之时,在秦嘉遇的满月席上,大请宴客,也多喝了几杯。这个时候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把玉娘给掳走了。”

秦嘉树说到这里,李紫衣心里已经知道了后面的事情,这事秦嘉遇和他说过,蒙面人把玉娘掳走了好几个月。可是,这个蒙面人会是谁?玉娘一生都待在府里服侍储天乔,根本没有机会人认识其他的人,难道这个蒙面人会是——

李紫衣心里顿时一动,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深思的表情。

“尽管爹当时喝的有几分高兴,但神智还是有的。看到有人掳走了玉娘,顿时奋力去追。追了一夜勉强和对手过了几招,但还是被对方有备而来给逃脱掉了。爹满脸颓废地回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刚刚满月的秦嘉遇发愣。虽然爹没有机会揭下对方的蒙面巾,但从对方的身手和武功招数来看,心里隐隐知道是谁。”

“是谁?”李紫衣再也忍不住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李翔?”

秦嘉树闻言顿时诧异地看着李紫衣。

李紫衣脸上露出了苦笑:“很简单,玉娘在你爹被你娘抛弃的时候决定留下来,就说明她是个性子温和富有同情心的人,而玉娘一生都在服侍你娘,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别的人。不管你娘最后为什么会回来,但李翔肯定是嫌疑最大的。”

秦嘉树不由地点了点头,随后叹气道:“我爹确实怀疑是李翔,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我娘,但我娘都否认了。爹找不到证据,不能把玉娘给追回来,每日都郁郁寡欢。这个时候,爹把秦嘉遇安排妥当,就随主帅一起回到了战场上,奋勇杀敌,为越国立下了很多汗马功劳。

每次回来,爹都没有以前开怀,眉头紧锁,总是一副忧伤的模样,只会对着秦嘉遇发愣,娘知道爹是在想玉娘,为此,她为了取悦爹视秦嘉遇为亲生骨肉一般疼爱,可爹每次都会把秦嘉遇从她的手上抱回,一副很是谨慎的样子。

在爹的想法里,总觉得玉娘的失踪和娘有关的,所以对娘心有芥蒂。可娘并不清楚爹的想法,看到爹这样对待她,很是伤心。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抬起了高傲的头,也让娘关起了自己的心扉。

随后玉娘趁李翔不在逃了回来,爹喜极而泣,每日都和玉娘待在一起,确定是李翔所为后,更是对娘冷若冰霜。娘伤心难过,只能躲在自己的屋内不再出来。后来,随着爹为大越国建功越多,皇上对爹也越来越重视。

不但赏了美女给爹,也就是后来的三娘和四娘,碰到老主帅退老还乡,爹成为了将军,还赐了将军府。整个秦府都洋溢在一片欢乐之中,可爹对任何人都笑,就是不对娘笑。看着爹和玉娘郎情妾意的模样,想起爹以前对娘也是如此温柔的神态,娘伤心欲绝。

之后娘就完完全全的变了,费尽心思铲除爹身边的女人,一心想让爹独宠于她。她做到了,这几年来,爹的身边确实只有娘一个女人。但爹只是表面的顺服,那是为了保护秦嘉遇,但她没有得到他的心。到了最后,爹就算是死也想跟玉娘在一起,而不是娘的身边。”

秦嘉树说完,忍不住沉重地叹了口气。

李紫衣也在一边幽幽地叹气,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她原以为储天乔一直都是心狠手辣,善于玩阴谋的人,却没有想到故事的背后却有如此曲折的原因。

毫无疑问,那个时候的储天乔是个善良的人,但她一时没有弄清楚到底谁才是她内心的真爱,即使最初她爱的是李翔,但随着和秦开成一起共同抚养了那个孩子开始,她已经慢慢地忘掉了李翔,而爱上了秦开成了。

只是当李翔出现时,她没有搞清楚,才会跟着李翔一起走的。她和李翔一起离开,伤透了秦开成的心。只是李紫衣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个孩子明明是她和李翔的孩子,当初她为什么会把孩子留给秦开成,而不是一起抱走?

难道当年还有什么隐情?

李紫衣秀美微皱,有些费解地想着。储天乔一生只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秦嘉树吗?如果是的话,那秦嘉树岂不是不是秦开成的亲生儿子?

李紫衣蓦地心惊地看向秦嘉树,只见秦嘉树满身都是苦涩,双眼怔怔地看着墙壁上的那幅画轻轻道:“人生若如初见,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这是爹当年经常说的一句话,说明爹早已知道真相,只是为了保全娘的面子,一直隐忍地没有说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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