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将事情分析的清楚透彻,上官夜辰淡淡的摇头,她的聪慧那是有目共睹的,自己竟然还以为她猜不中。
“明日我就会向皇上辞官。”
明天就走!那么快!
夜倌岚微含着头,眼珠转动,灵气逼人,像是有什么鬼主意般,有些俏皮的扬起了唇角。
“今天辰儿就交给你,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记得不准跟来,不然新帐旧账一起算。”有些凶狠的瞪了眼起身就想跟上来的上官夜辰,夜倌岚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让他记着,自己并没有完全原谅他的欺瞒。
没提起只是暂时不追究,如果哪天他做了让自己不开心的事,那么……呵呵……对不起,请小心自己的皮肉。
上官夜辰的顿在了那里,有些僵硬的抱着孩子,唇角隐隐像似在抽搐,只能看着她潇洒的转身离开,自己却无法跟上去。
罢了!反正现在就算是她一个人出去也没有危险,正好自己也可以好好跟宝宝玩玩!
夜倌岚没有带任何人,独自骑马就出宫了。
没有悠闲的在外面晃荡,而是直接来到了凤来仪,见着媚娘今天正好在里面,径直走了进去。
那日事情解决之后,媚娘他们则是直接回了凤来仪,洛珈他们则是回了凤宫,又各司其职去了。
今日夜倌岚找媚娘是有事的。
将藏在袖中的图纸递给她,夜倌岚问道:“明天有吗?”
媚娘随手接过,打开,眼睛却是突的睁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这也是……
“不准跟任何人说,就算是你的殿下也不行。”夜倌岚说这话时格外的认真,看着媚娘是一愣一愣的。
可是不准告诉殿下,可是如果让主子穿着这样的衣裳出去,而如果让殿下知道是她做的,她敢肯定殿下绝不会像上次因为自己私自离开而害的主子母子差点出事的惩罚要轻,绝对的生不如死!
看着她为难的皱起眉宇,夜倌岚一副你放心的淡然神色,道:“你放心,我保你周全。”
听到这句话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媚娘果断的点头。
她也很想看到主子到时候的脸色有多……千变万化!
将衣裳的事情敲定,夜倌岚又随意的看了下,这才打道回宫。
刚出凤来仪行了不远,看着前面站着的那紫衣男子,夜倌岚拉了拉缰绳,让马匹停了下来。
花弄影墨黑的发丝微微飞扬,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可又让人觉得他似乎要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花弄影缓步来到夜倌岚的面前,站定,缓缓抬头,镇定的看着她道:“我可不可以跟你谈谈?”
拉着缰绳的手一松,而后跃身下马,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淡然出尘,颔首点头算是答应。
一直站在花弄影身后的奴才机灵的牵过夜倌岚手中的缰绳,带着马就往寒渊阁行去。
夜倌岚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既不缩短也不加长,紧紧的随着他也进了寒渊阁。
来到三楼的雅间,命人泡上一壶上等的龙井,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久久才听到他有丝困惑又有些忧伤的问道:“为什么?”
很突兀莫名的三个字,可夜倌岚却是听得明白。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端起那壶茶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浊的热气往上升腾,有些迷蒙了视线,可夜倌岚却看得通透。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眯却是用力而有神的瞧着自己,只为了要那个在她看来已经无关紧要的答案。
“事情与你无关,更与你花家无关,报仇我只找仇家,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将他心中所有的谜题解开。
虽然早早就猜到,她最后会放花家一马,定不是因为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来问了。
有些苦涩的勾了下唇角,最后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花弄影反倒有些嘲弄的说道:“你又怎么知道与花家无关,不要忘记国库的银子可是全进了花家的口袋,太后可是一直依靠着花家的财力,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凭什么认定与我无关,与花家无关?”
夜倌岚静默一笑,轻轻抿了口溢着香气的龙井茶,良久才道:“你当初瞒着皇上和太后私自将花家的产业移出,为的就是要给与他们脱离关系,保全花家,或许当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也详查了当年的事根本与花家没有半点关系,是后来太后为了稳固背后的势力才用计将花家牵扯进来的,这几年你一直想要让花家脱离太后和丞相的掌控。”
花弄影不由挑眉,她真的查得很清楚,很多事他都只是当家之后娘亲才跟自己说的,她却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将花家和皇家的关系调查的一清二楚。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就因为这所以你决定放了花家?”
将杯中的茶喝光,夜倌岚又替自己倒上一杯,淡淡的点头,“我知道什么叫做冤有头债有主,是什么人欠的就该要什么人还。”
她的爱憎分明,她的聪明绝顶,她的绝世容颜,她的一切一切都存在万分的吸引力,让人在不由自主间就会被吸引,而他也不例外,只是有些事或许本不属于自己,那就不要强求。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夜倌岚静静的看着她,双眸或许是因为那茶雾的熏染下有些迷蒙晶莹,宛若上古最纯净的黑玉,通透明晰一望无底,深不可测又浅淡含情。
“你为什么当初那么肯定我会主动与你合作一同负责西北的粮食?”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就那么肯定自己一定会去找她,跳下她一早就挖好的坑。
“当你想保护一样东西的时候,就算是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你也会去尝试。”留下这句话,夜倌岚没有在多留转身就走了出去。没有再去看花弄影那沉思着的面容。
细细品味着她的那句话,久久才扬眉,脸上亦是灿烂一笑,有些怆然,这样的女子确实不是自己可以驾驭的,她能够将人心拿捏得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