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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运用正确的估值原则经济商誉比有形资产更“值钱”(1)

巴菲特很喜欢超级明星企业,因为这些企业具有令他满意的财务特征:拥有历史悠久的、影响力巨大的无形资产,对有形资产需求相对来说却很小,所产生的投资回报率远远超过其所属行业的平均水平,这种超额盈利能力的资本化价值就是经济商誉。巴菲特这样定义他最喜欢的超级明星企业:“拥有巨额持久经济商誉而且对有形资产需求最少的企业。”

巴菲特在购买企业股票或购买整个企业的时候,所看重的优秀企业的内在价值只有一小部分是有形的资产价值,而大部分是无形资产创造的超额盈利能力。

根据债券价值评估模型,在进行企业股权价值评估的时候,企业的有形资产相当于债券的本金,未来的现金流量相当于债券的利息。与债券相同,本金在总价值中所占的比例越大,受未来通货膨胀的影响也就越大。现金流量越大,公司的价值就越高。持续竞争优势越突出的企业,有形资产在价值创造中的作用越小,企业声誉、技术等无形资产的作用越大,超额回报率也就越高,经济商誉也就越大。

巴菲特收购的第一家具有长期持续竞争优势的企业是喜诗公司,它是美国最著名的巧克力企业。这是一次获得巨大成功的收购,标志着巴菲特彻底从购买“烟头式”的便宜企业转向投资于优秀企业。此后,巴菲特经常拿喜诗巧克力作为企业经济特许权的例子。

1972年,蓝筹公司以2500万美元收购喜诗糖果公司。当时喜诗有形资产净值约800万美元,且没有负债,税后利润约200万美元,净资产收益率为25%。巴菲特认为,这种高收益并非喜诗糖果公司账面上的设备、厂房等资产所产出的,而是喜诗糖果公司作为一个优秀的糖果供应商的声誉所带来的。喜诗糖果公司由于声誉好,能够以远高于产品成本的价格定价,这就是经济商誉的本质。只要这个好声望继续保持,就会持续产生高收益;而经济商誉也会保持稳定,甚至可能增加。

这种良好的声誉创造了一种消费者特许权,它使产品对于消费者的价值成为售价的主要决定因素,而不是产品的生产成本。消费者特许权是经济商誉的一个主要来源,其他来源包括在行业中持续保持低成本生产者的地位,以及不受利润管制影响的政府特许权。

假设你听售货员说喜诗巧克力卖完了,但老板推荐一种没有品牌的巧克力,如果你宁愿再步行穿越一条街去购买一块喜诗巧克力,或者说,一块喜诗巧克力让你愿意为它多付5分钱,这正是经济特许权的价值。在伯克希尔公司1983年的年报中,巴菲特以收购喜诗糖果公司为例,对那些持续竞争优势企业的巨大经济商誉特征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说明。喜诗糖果公司正好代表了巴菲特寻找的优秀企业所有的特点:对有形资本需要非常小、具有巨大的经济商誉、拥有强大的经济特许权、具有很强的现金创造能力。

巴菲特说:“即使你一点也不懂商誉及其推销,仍然能够过上一种幸福美满的生活。但是,投资和管理专业的学生就一定要非常详细地理解关于这方面的知识。35年前我学到的理论是要重视有形资产而回避那些大部分价值是经济商誉的企业,而现在我的观念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以前的偏见使我犯了大错,在许多企业的分析上,尽管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下属执行不力,但绝大多数是我本人坐失良机。

“凯恩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的问题所在:‘困难不在于怎样接受新思想,而在于如何摆脱旧思想。’我拖了非常长的时间,其中部分原因在于我从给我错误思想的老师那里所学到的东西中大部分在过去极其有价值,而且现在仍然非常有价值。最后,直接的与间接的企业分析经验,使我现在尤其喜欢那些拥有金额非常大的可持续的经济商誉却对有形资产需求非常少的企业。”

巴菲特坚信,在通货膨胀时期,只有为数不多的企业能够聚集大量的财富,因为这些企业能够把它们的经济商誉和最小的资本支出需求结合在一起。当收入增加的时候,这些企业的管理层能够回购股票或者增加红利。巴菲特认为:“在通货膨胀期间,经济商誉是不断施惠的礼物。”他说:“在喜诗糖果公司身上所学到的投资经验使我们在其他一些普通股上获利甚丰。”正是对喜诗糖果公司的投资经验使股神深深地认识到了经济商誉的巨大价值,因此在以后的投资中,巴菲特所投资的企业如可口可乐、吉列、迪斯尼等无不具有良好的经济商誉。估值原则:越保守越可靠

在公司的估值中,投资者一定要对公司未来有无盈利能力进行评估。投资者在这个时候,非常容易沉溺于美好的幻想中,认为自己所投资的公司的前景一片大好,因此对公司的价值进行了过高的估计。这是导致许多投资者投资失败的根本原因。

巴菲特指出,为了能够在投资中盈利,一定要对公司的未来进行保守的估计,估值越保守,结果就越可靠,投资就越不容易亏损,获得收益的机会就越大。

1公司长期历史经营记录越稳定,预测越可靠

在伯克希尔公司1988年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谈到价值评估时说:“投资者要想正确评估一个企业的价值,应该预测公司从现在开始的长期现金流量,再用一个适当的贴现率进行贴现,这正是价值评估的正确方法。但你对未来现金流量预测有多大的把握是问题的所在。一些企业的未来现金流量很容易预测,例如,自来水厂的现金流量预测起来就比建筑企业容易多了。我们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未来现金流量容易预测的企业。”

公司经营的稳定性决定现金流量预测的准确性,公司现金流量预测的准确性决定公司价值评估的准确性。因此,对于公司价值的保守估计,只能建立在公司稳定的长期历史经营基础上。

查理提醒我注意,伟大企业的优点在于其巨大的盈利增长能力。但只有在我对此非常确定的情况下我才会行动。不要像德克萨斯器械公司或者宝利来公司,它们的收益增长只不过是一种假像。巴菲特特别强调公司业务的长期稳定性:“根据投资经验显示,经营、盈利能力最好的企业,经常是那些现在的经营方式与5年前甚至10年前几乎完全一样的企业。当然管理层一定要锐意进取。企业总是不断有机会进一步改善服务、生产技术、产品线等,这些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但是,一家公司如果经常发生重大变化,也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因此遭受重大的损失。以此类推,在一块动荡不安的经济土地之上,很难形成固若金汤的经济特许权,而这样的经济特许权是企业持续取得超额利润的关键因素。”

巴菲特喜欢的企业标准之一,是具备“经证明的持续盈利能力”,他在伯克希尔公司1982年及其后续的年报中多次重申他本人对预测未来收益不感兴趣。

格雷厄姆指出:定价越是与过去的表现结果联系越少,越依赖于对未来的预期,就越容易导致错误的计算结果与严重的失误,一个高市盈率的成长型股票,它的大部分的价格构成来源于同以前的表现有着显著不同的预测结果——现有的增长可能除外。

投资者在价值评估的时候,要根据真实的,并且经过合理调整的公司历史收益记录,计算出长期平均收益,以此为基础推断分析公司未来的可持续的盈利能力。计算平均收益时一定要包括相当长的年份,因为持续与重复的、长期的收益记录总要比短暂的收益记录更能够说明公司可持续盈利的能力。

2公司财物报告阅读越多,预测能力越强

巴菲特对企业的财物报告非常感兴趣。“我不仅阅读我所关注的公司年报,同时我也阅读它的竞争对手的年报,这些是我最主要的阅读材料。”

巴菲特认为,阅读企业财物报告应该注意以下三个问题。

第一,尤其注意那些会计财物有问题的公司。如果一家公司退休金估算过于乐观,或者其迟迟不肯把期权成本列为费用,投资者千万要当心。如果管理层在幕前就表现出走上了斜路,那么在幕后非常有可能也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第二,复杂难懂的财务报表附注披露通常暗示管理层不值得信赖,如果你根本就弄不明白管理层分析或附注披露,那通常表明管理层压根儿就不想让你弄明白。

第三,“投资者要特别小心那些夸大收益预测及成长期的公司。企业的经营环境很少能够一帆风顺、毫无意外,因此,收益很难一直稳定成长。至今查理和我都没有搞清楚我们旗下企业明年到底能获得多少利润,我们甚至不知道下一季的数字。”

3未来现金流预测越保守,保值越可靠

巴菲特指出,因为未来公司长期现金流量的时间与数量很难预测,因此,只能够进行保守的预测,而且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少数公司的股价才会低于对其未来现金流量最保守估计而计算出来的最保守的内在价值。

伊索的估值公式很简单,第三个变量即利率也很简单,但要想给出未来现金流量出现的时间与数量这两个变量的具体数值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投资者想要得到这两个变量的精确值,实际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找出它们可能的区间范围才是一个更好的办法。一般情况下,根本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因为对这两个变量的估计往往在很大的区间范围内。投资者需要对公司运营情况有大致的了解,并且需要具备独立思考能力,这是投资者得出一个正确结论的前提。但是,投资者既不需要具备超人的直觉,也不需要具备什么出众的才华。在很多情况下,即使是最聪明的投资者都没有办法提出“小鸟”确实会出现的证据,即使是在最宽松的假设下仍然是这样,这种不确定性在考察快速变化的产业或是新成立企业时经常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资本的投入都属于投机,都是非常危险的。

巴菲特对此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试图要从无数个其价值未经证实的公司中挑选出几个幸运的胜利者。相反,他试着运用《伊索寓言》中提出的具有2600年悠久历史的公式,寻找那些他有信心来确定有多少只小鸟在树林中以及它们何时会出现的公司。巴菲特承认永远不可能精确地预测一家公司现金流入与流出的确切时间及精确量,因此,他试着进行保守的预测,同时集中于那些经营中遇到意外时不太可能会为股东带来灾难性恐慌的产业中。

伯克希尔公司的保险业务主管迈克尔·A·戈德堡曾经如此描述巴菲特追求确定性的方法:“他总是在权衡所听到的一切信息:它前后一致吗?有什么错误吗?可靠吗?他的大脑中有一个关于整个外部世界的模型。这个模型会把他已经处理过的信息与每一个新的信息进行比较,然后仔细思考,所有这一切对他有什么帮助?”

估值原则:越简单越准确

在估值中,对公司未来的预测牵涉到宏观经济、行业、管理、经营等众多复杂的因素,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可以用数学公式来精确地估计出一个公司的精确价值。因此 ,巴菲特认为,估值的原则是越简单越准确。

一个公司的价值不可能准确地计算出来,只能是一个估计的大概区间。因此,巴菲特为了保证价值估计区间的准确度,他通常采用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进行价值评估。他并不赞同商学院的评估原则。

商学院重视复杂的过程而忽视简单的过程,但是,简单的过程却更有效。每一个价值驱动因素预测出错的概率都会影响到整体价值评估出错的概率。如果把对很多价值驱动因素的假设条件结合在一起,这些假设的不确定性会相互叠加,可能使整体价值评估的不确定性达到比较危险的程度。

如果销售成本、销售收入、折旧和摊销、资本成本、资本支出5个价值驱动因素预测的准确率均为90%,错误率为10%。那么,整体价值评估的准确率相当于各种因素预测准确率的乘积:90%×90%×90%×90%×90%=59049%

则错误率=1-准确率=1-59049%=4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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