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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精彩

听到这个话,未央不禁鼓起掌来,开心地说道:“精彩、精彩,分析得可真是精彩,小小年龄便能洞察一切看穿一切着实是不容易,你便是有大将之风。”

“是你的心思过分细腻吧!洞察皇上的饮食习惯,知道他有吃右手第二个的糕点的习惯,你便用一些江湖失传之术在他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在糕点上透染上毒药。若让皇上服下,皇上驾崩、李妃折命,你便可以顺利地登基,那除了冷妃和她肚中胎儿便是简单一事,那青羽便能完成她的使命,帮助刘妃她梦寐以求的后位,不对、是太后之位。”花弄月的一语分析便也透露了他的行动,未央便也知道自己的圆满计划又一次被这个碍手之人破坏了。

未央大叹一口气,一百多岁的智慧竟然比不上这个小子,真是不甘。“如此护着皇帝、护着李妃应该也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你真正想保护的应该是冷妃吧;但是别忘了,月新姑娘还在刘妃的手里,过来人的经验、你还是悠着点。”

一语惊人,同未央一样,花弄月也自信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出来,但却被眼前的人、过来人给看出来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一曲叶声、混上悠远的琴声,一听便知道这是情愫所害;本人却也是喜欢如此,但是这些靡靡之音却最是要人命的东西,积累上此上面的情爱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什么话,那岂不是完全否认了花弄月和林羽轩间的琴瑟和谐吗?“这是什么话,恕我不懂,不懂这高深的语言。”

未央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花弄月不懂,因为这根本就是让人不敢想象的,说出来都不会有人敢相信,因为这一切真是太荒谬了,荒唐得一塌糊涂,“你真的要听,即便是冒着死也要听?”

以这未央的本领,置自己死地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说的话实在是太深奥了,深奥到让花弄月好奇,好奇的想知道一切,到底在未央还有青羽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神秘。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听着未央轻轻地吟唱着前朝的诗词,花弄月也不禁陶醉在华丽的文辞之中,只是这首词描写的是朝代衰败之景,与现在大宋繁荣实在差得很远,不明白这未央为何要唱这东西。等他唱完,花弄月便对他说道:“这是前朝李后主李煜做的《虞美人》,是他做的最好的一首词,自语动人、娓娓道来。”

未央也顺势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好品味,爹在作这词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因为这首词他便没命了。”

“你爹?”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李煜作的,这谁人都知道,怎么会变成你爹作的?花弄月在心里面暗想,但是没有表露出来便是了。

未央再次点了下头,他知道让花弄月理解一切却是困难,他笑道:“我的名字确实叫未央,是我爹李煜给我取的,他想要南朝永远未央下去,只是没有二十多年便被赵匡胤灭了。”

“你等等,但是南朝早灭了,宋朝都已经换了三个皇帝,如果你真是李煜之子,那你就应该差不多一百岁了,”花弄月算着手指,这个时候这算术题居然让他脑子不够算。

未央讽刺性的一笑,笑道:“难道我的功力还不够证明我有一百岁?”

此话一语中的,未央的功力确实是让人感到登峰造极,如此雄厚的内功即便是自己加上青云也无法抵抗。“尚且不论什么年龄,即使不算,你是李煜之子,南朝亡国、你怎么可能逃过宋兵的追杀?”

这是一段好长好长的故事,长到能够说上一天一夜,因为这一切不但涉及了个人恩怨,更关于了朝代交替,是一言两语能够说的完的吗?“我的娘叫娥皇,是一个极美极美的女人、国色天香,即便是冷妃娘娘也难比,通书史,善歌舞,尤工凤萧琵琶,在我的眼中便是最美最美的母亲。她不但温柔,善解人意,更是赢得了我父皇的疼爱,被成为大周后,但是她唯一做的不对便是与另一个人暗有情愫,却也因此救了我一命。”

“何人?”如此的后宫情史真是让人有兴趣,花弄月不禁被这样的八卦给吸引了。

说到这个话的时候,未央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便是宋太祖、赵恒的爷爷赵匡胤。”

确实是听说这赵匡胤与周娥皇之间是有情愫,但是前面朝代之事早就是昨日黄花了,谁人还会提及,却没想到是真的,真的可信吗?“赵匡胤与你娘有情愫,这难道是他发起灭周战争的原因?”

“我只能说大半吧!”未央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曾几何时,我也是住在这个地方的,没有太监宫女;我便是南朝最后一个太子,李未央。”

百多年前,同样是在汴梁开封、同样是在这个皇宫之中。

“皇上,赵匡胤举事谋反,你怎么还有心情沉迷于这些靡靡之音中?”这南朝的第一大将林仁肇,虽然脾气有些火爆但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见到李煜在天下动乱之际不是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江山,反而还是如此消极,真是不成大器。

李煜当时刚刚写出了倾世绝唱《浪淘沙》,赵匡胤现在对于天下是志在必得,即便是李煜有心想去争些什么,也无法左右。“仁肇,本王是亡国之主,即便是再努力,也已经无力回天,不如放百姓们性命,省得天下生灵涂炭。”

“真是不成大事,”林仁肇见这位亡国君如此不争气,真是一肚子的火焰,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甩头走人。

在走的时候,林仁肇在门口便碰到了史称大周后的倾城美人周娥皇,虽然娥皇温柔贤淑、忧国忧民,但在林仁肇的眼中便也是红颜祸水,没有理睬一分便径直走开。周娥皇明白这一切,也明白作为这场世纪之战的火药线,她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

“皇上,林将军来必有他的大道理,你为何让人家这样走了,他可是您最得力的左右手,若没有他南朝岂不危矣?”周娥皇虽然知道李煜根本无心治朝,但是该说的作为皇后她还是要说的。

李煜见到娥皇的到来,开心无比,不但因为疼爱皇后,更是因为他们两人因为诗词歌赋而心心相惜,“娥皇,你来得正好,本王刚刚作了一手好词,还请娥皇与本王一同弹奏吟唱。”

娥皇知道李煜的性格,他根本就不想理这些事,只想在亡国之前为历史留下一些美妙的诗词,那便足矣。按照从前周娥皇一定会与他一同弹唱,但这一次娥皇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说醒这位皇帝,娥皇一下跪在了李煜的面前。

“娥皇,你这是怎么回事?赶赶起来,”李煜不懂娥皇的意思,他心中的娥皇便像是女神一般,怎会如此跪下?

“皇上,求您看看现在天下的形势,天下大危,赵匡胤举兵快要打到京城,娥皇求皇上与林将军一起想想办法、救救天下,”娥皇忧国忧民,一切替他人着想,但是说道赵匡胤名字的时候却有点怯懦。

从娥皇的口里听到这个话,李煜不禁难受,她与赵匡胤之间的事他一直隐忍着,一直装作不知道,但是娥皇为什么要自己故意涉足?“娥皇,整个天下太大本王管不了,本王只想知道如果赵匡胤还喜欢你,你会不会投入他的怀抱?”

听到这个话,娥皇发呆发愣很久,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样的话;确实,与李煜之间只是责任,但是与赵匡胤之间他们才是真心的相爱,但如果赵匡胤真的这么做,那自己又该如何呢?

娥皇许久不说话,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李煜看明白了,傻傻地笑了笑,笑着就疯癫地离开了,“天不厚待,此为天意啊,”说着便就离开了,只剩娥皇一个人在房间之中。

不久后,赵匡胤大举进京城,不但如此,此人有大为且善于计谋,知道林仁肇将军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便用反间计让李煜亲手杀了自己最得意的臂膀,也不是也意味这南朝命不久了么?

“皇上,赵匡胤举兵打进了京都,直指皇宫,我们该怎么做啊皇上?”老谋士们只会这样最后的急语,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林仁肇死于死了,再没有任何人能有能力去抵御这一切了。

李煜听到此话心便凉了,但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李煜站在了窗边,看着这个大好江山就这样被自己葬送了,自己也真是没有出息。“事已至此,除了归降也没有别的办法,去将未央找来吧!”

老谋士见着如此落寞的李煜,但是一切的一切也不能全怪他,只能怪历史怪命运,“老臣遵命。”

当时的未央还是一个孩子,不大的孩子,但是他已经明白了一切,明白自己便会是南朝最后一个太子。

“父皇,您找我?”未央带着些许的稚气来到这个专供弹唱的地方,也许就是这个地方害了南朝、害了整个天下,面对这李煜的后背,连少年的未央也感到如此压抑、如此寂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唱完这个词,李煜便转过了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年纪小小就要承担着如此大的压力,李煜问道,“未央可知这首词其中的意思?”

章 “父皇该是忧国忧民,只是无力回天,只得对着即将失去的江山感叹吧?”未央冰雪聪明,一听便知,但这首词却要比李煜作的其他任何词都要美妙悠远,将如此之心喻于美丽的词中。

李煜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未央,父皇不是一个好皇帝,保不住自己的江山,甚至也保不住自己的妻儿,父皇一直以来的希望便是找个无人的世外桃源每日对着天空、对着花草吟唱,但是父皇却办不到。”

听到这个话,坚强的未央不禁也难过了起来,他明白李煜的意思,明白这时事不可改,李煜不是一个好皇帝,却是一个好父亲。

“孩子,跟着你母亲离开,听父皇的话,跟着你母亲去一个无人之地,替父皇实现无法办到的愿望,”李煜无奈,也是不愿自己的儿子落在赵匡胤的手中。

一般的孩子听到这个话都会哭出来,未央却没有,只是淡淡地问一句:“那父皇呢?”

“父皇要留在这里,这是父皇的责任,父皇欠天下的,”李煜说话又转向了窗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未央明白此时的难分难舍只是加重李煜的痛苦,不如走得潇洒;未央便慢慢走开了,迈出了房门,转头看了一眼李煜的背影,鼻子酸地嗅了一下便又离开了。

果然,当娥皇带着未央和随身亲信正要离开的时候,赵匡胤直接闯进了皇宫,生擒了李煜。周娥皇明白不能如此不依不舍,否则会害了孩子的性命。

但是一切不随人意,没走多远,他们的马车便被赵匡胤的追兵追到,拦截在半路上。

随行之人心慌,这赵匡胤在眼前,怎么会饶过他们,必定会把他们带回宫无尽的折磨。

满朝烽火,终于得以见到了宋高祖赵匡胤,人面如龙,一看便是主宰世界之人;但是他的眼里面却只有一个人,为了那个人甚至不惜改朝换代,现在那个人就在马车之中,赵匡胤能够不激动吗?

周娥皇感受到了外面的一切,便甩开了旁边的未央。未央只见到她出去的背影,在两旁队伍的面前走向赵匡胤,当初的未央年少,但是他不敢相信他的母亲会背弃父亲、扔下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将士们见到这是南朝的皇后,面似天人果是红颜祸水,想要将她押下致死,但是没人敢违抗赵匡胤的命令。

赵匡胤看着,那位他心目中的绝世佳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终于多少年后可以再与她在一起。赵匡胤流露出从没有过的欣喜,那段目光望穿秋水、比起江山他只要这位美人的垂青。

“参见陛下,”周娥皇寒暄的第一句便是这样,从前他们是青梅竹马,而现在却是新皇帝和前朝皇后。

赵匡胤开心,一下抓住了娥皇的手,却怕把她的手抓疼。当着这众人之面娥皇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被拥入怀在别人的心里必定会被人认为是狐狸精,赵匡胤早已经打定主意,任这些将臣们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如今她已经在自己的怀中,那还怕什么呢?“娥皇,你可愿意与朕共享大宋天下,做朕的皇后。”

娥皇早知道赵匡胤会这么说,一丝都不意外,便按照自己的计划说道:“臣妾愿意,但陛下要答应臣妾一件事,否则臣妾誓死不从。”

“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娥皇说的,朕皆准奏,”赵匡胤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都忘了前面还有碍路的石头。

娥皇指着前面的马车,里面的未央,对着赵匡胤说道:“放他们走,臣妾便跟着陛下离开。”

“这……”赵匡胤知道那马车之中的便是周娥皇与李煜的儿子,如果放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赵匡胤什么都能答应、唯独不能答应这件事。

娥皇讽刺地笑了笑,像是一个荒天的笑话,“怎么,陛下犹豫了,还是陛下怕、怕放虎归山有朝一日他会回来寻仇?”

确实不能放了他,即便是他自己答应,将领们也不会答应、全天下也不能答应。“不行,他是你的儿子,朕一定会善待他,不会让他吃苦的。”

娥皇笑了笑,想像曹操困刘阿斗一样困住未央?娥皇的口凑到了赵匡胤的耳边,轻轻地对他说一句:“那如果我说他是你的儿子呢?”

“什么,你说什么?”赵匡胤瞳孔收缩,不敢相信她说的,难道这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娥皇笑了笑,说道:“答应我,放他走我就跟你走,否则别说我即便是儿子也会一起去见天皇。”

赵匡胤的神经紧绷,打江山是如此容易,留住他们却是那么困难,迟钝了许久,赵匡胤终于开口了,对着周围的将士们说道:“放他们走!”

“可是陛下……”总是有大臣担忧的,若放走此人便是一大患不能不防的。

“朕让他们走,你们想抗旨吗?”赵匡胤如此生气便是让旁人门口料到,众人都无语。他揉着自己的眼睛,挥挥手让自己的儿子离开,本该是一家团聚的,却不能两个同时保住。

未央少年的眼睛只见到自己的母后被那个男人抱着,而自己却因此可以离开。马车走了,带着一路的痕迹离开了,未央只能在背后的小窗口看着母后的样子,没有留下一丝眼泪。

周娥皇哪里舍得,她只有这一个孩子,总是想要能跟他一起在一起的。未央,不要怪为娘,娘如果不这么做你也不可能离开,娘只希望你可以找一个地方,不再有硝烟战争,不再受你父皇受过的重压,实现你父亲一辈子无法得到的愿望,娘在天上看着你。娥皇见马车已经离开,淡然笑了笑便拔出了头上的金簪,在赵匡胤的眼前自尽,刺死了自己,赵匡胤想要阻止却都已经太晚了,娥皇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对赵匡胤说了最后一句话“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娥皇、娥皇……”赵匡胤是为了她才打这个江山的,但是为何得到江山的时候她却不愿与自己一同享受,那这江山还有什么意义?

娥皇这样离世了,这个倾国之人在众人的口中众说纷纭,不知历史会如何对她定位,但是对未央的爱她是不能被怀疑的,不论未央是谁的孩子。

“你娘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的,”未央说了一个好长的故事,长到一个世纪前硝烟四起,动荡不安;花弄月也是触景生情,原来未央与这个皇宫还有这样的瓜葛,怪不得对这皇宫是如此熟。

未央没有立刻回话,依然沉浸在那段往事之中,他的表面是坚强的,但是内心是那么脆弱,怕一个人、一个人落寞孤单。

“然后呢?然后你去了哪里?”依然有故事,否则这未央怎么会一百多岁的年纪还不死、保留二十岁的面容。

未央看了看自己手握的爪,自己这身内力在江湖之中必定是无人能敌,“后来我便随着亲信一直走,坐着船离开了中原,他们也为了我一个个都离世,我便一个人来到了普陀岛。”

“普陀岛?”从没有听过这地方,花弄月奇怪地问。

未央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个小岛,却不缺吃的喝的,但却是空无一人,也就是我父亲说的无人之地。我便就在那里住了下来,机缘巧合练会了回魂神功,可以持续保持自己不变的容颜,不死不尽。”

难怪,原来他真的百来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二十来岁,“真的是不死不灭吗?”

未央笑了笑,说道:“不死不灭虽然是好事,但我一个人住在普陀岛虽然惬意,长年累月却感到孤单,我总是一个人一个人。”

“后来呢?”

“后来五十多岁的我遇到了青羽,她抱着一根木头飘到了普陀岛,我们便一起生活了一下,又活了五十年,不死不灭,”未央似乎是嘲笑这样奇异的生活方式,但却是他的父亲最向往的,“趁我闭关,青羽又回到了中原,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后来青羽暗中安刘妃做事,未央也来到了皇宫,一切都在冥冥中,冥冥陷在这金色的囚牢之中。

未央聪明果敢,处变不惊,若真的在太平年代当上国主那一定是个好君主,但世事不遂人愿,永远无法预料到未来,就像花弄月不知道未央下一步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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