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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逢源左右,灵活好处事(1)

做生意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懂得灵活。一个有棱角的人,在生意场上注定要惨败而归。做生意就要把自己身上的棱角都磨圆了,胡雪岩之所以能取得成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懂得灵活处事、圆融待人。让朋友、对手对自己都谦让三分,自然就能赚得自己想要的利润。

人情远比银子贵,

亏银子也要赚人情

做生意,结交朋友,胡雪岩一向有个原则:亏银子不重要,赚人情才是最重要的。自古以来很多人有着这样的一种意识:欠钱可以还钱,但是如果欠人情,还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胡雪岩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知道很多人将人情看得很重要,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有时候即使是冒着银子收不回来的危险,他也会把银子借给朋友。救人一时之急,自然也就赚得了人情。

胡雪岩故居的一角在胡雪岩接手阜康钱庄生意不久后就遇到了一件事情。浙江藩司麟桂让人给他捎信说,希望阜康钱庄可以借给自己两万五千两银子,但没说什么原因,也没说什么时候归还。胡雪岩见到了这封信,并没有立即做答复。

胡雪岩和麟桂也只是点头之交,私下里并没有什么往来,对这个人,可以说是不熟悉的。而且,他打听了一下,这个麟桂可能马上就要调离浙江了。还有人对胡雪岩说:“他向你借这笔钱,也许是填补财政亏空的,而且他一走,你这笔钱就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这样的买卖做不得,还是不借为好。”

对刚刚才接手阜康钱庄生意的胡雪岩来说,两万五千两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个时候,阜康的规模并不大,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钱庄。本来,胡雪岩已经打算好了,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生意做投资,好让阜康的经验得到扩展。现在,自己一接手就遇到这么大一个“主顾”,一下子要借这么多银子,的确让他有些为难。而且,这些银子并没有说明什么时间还。对于这个主顾,也不可能实行像普通的借款人员那样的手续。

胡雪岩在做阜康钱庄的掌柜以前,做钱庄跑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人在人情在,人走人情坏。”这个藩司麟桂是一个要离开现在职位的人了,借钱给他还有什么用处呢?其实,拒绝的借口有很多,比如可以和麟桂说“我们只是一个小钱庄,本小利薄,无力担当此大任”,或者也可以拿自己刚刚才接手钱庄做借口,说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调动这么多银两。或者即使是把钱借给了麟桂,也要和他说清楚,让他偿还高额的利息。

但是,思来想去,这些借口胡雪岩一个都没用。他对钱庄的人说,把这两万五千两银子借给麟桂,只按照极低的利息收取就可以了。钱庄很多人都不明白胡雪岩的用意,有几个钱庄的老伙计对胡雪岩说:“您现在把钱借给一个要走的人,他这么一走,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还钱的人。现在就可以看到,这两万五千两银票根本就是打水漂了,我们钱庄也不大,干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

胡雪岩摇着头和大家说:“我们经营的是钱庄,自古有哪个生意人可以离开朝廷?和朝廷的官员打交道是必要的,况且不一定他现在走,以后就不回来了。我们不能看眼前,眼光要长远,得想着以后,再说,即使这笔银子真的打了水漂,但是这个人情总算是卖了。我想这个藩司大人不是不懂得人情的,今天我们阜康把钱借给了他,他就不能忘记我们阜康。”

就这样,胡雪岩说服了众人,将这笔银子借给了马上就要离开的藩司麟桂。

银子借出去没多久,麟桂就接到了调令,但是,在调走之前,麟桂送给了胡雪岩几份礼物。第一份礼物是,向朝廷户部递交了一份报告,希望户部可以明令表扬阜康钱庄。户部是朝廷的财政部门,如果户部来表扬阜康钱庄,无疑就给阜康钱庄提高了声誉,让钱庄的名誉获得了保障。不仅如此,让户部和阜康钱庄有关系,就等于是以后朝廷和浙江之间的公款往来都会委托给阜康钱庄办理汇兑。第二件礼物是,以后浙江额外增收,以及支援江苏地区“剿灭”太平天国的“协饷”也委任阜康钱庄来办理汇兑。第三件礼物是,以后,江苏地区和浙江地区的公款往来,也要委托阜康来办理汇兑。

很显然,这三件礼物实际上都是在帮助阜康钱庄扩展业务,最重要的还是让小小的阜康钱庄和朝廷的户部拉上了关系,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收获。

藩司麟桂要离开,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个人以后都不会和浙江发生什么关系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阜康钱庄。但是,胡雪岩偏偏就不这样想,他觉得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利益两个字,当然,利益也非常重要,但是比利益更重要的就是人情。让人家欠自己一个人情,到哪天这个欠人情的人也不会忘了这件事情。何况,这两万五千两银子是借给麟桂做救急用的。

人人都喜欢借花献佛,但是胡雪岩却更多地考虑雪中送炭。可以说,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懂得做生意,有长远的眼光,更是因为他懂得将情义二字融入到生意中。

借银子给藩司,明明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甚至这笔钱很可能再也要不回来了。但是,胡雪岩却偏偏愿意将这笔钱借出去,结果换来了三份大礼。可以说,这三份大礼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两万两银子的价值。不仅仅是为胡雪岩提供了客户,让他打理江苏和浙江两省的钱财往来,让他的钱庄直接和朝廷的户部往来,最重要的一点,是让胡雪岩的阜康钱庄有了名气。

对生意人来说,每一笔投资都要经过准确的计算,稍有差池,可能就会出现亏本。而投资人情的风险,往往比投资别的项目风险要来得多、来得大,但是一旦投资成功,其回报率可以说是无法估量的。胡雪岩的成功,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因为他懂得投资人脉,处理人际关系,懂得怎样和别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胡雪岩有一个贫贱之交,叫做少棠。两个人很早的时候就认识,少棠的精明可以说不在胡雪岩之下,但是,因为时运不济,一直都是在做小生意来养家糊口。一次,因为做投资,少棠把银子都押了进去,不仅不能做其他投资,而且连一家大小的生计都成了问题。很多人都和他说,他应该去找自己的朋友胡雪岩,只有胡雪岩才能帮助他。然而,少棠这个人一向自尊心很强,虽然自己和胡雪岩的关系不错,但是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而且自己和胡雪岩差了那么一大截,如果胡雪岩不念当时的交情,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那么自己岂不是找不痛快吗?少棠决定,还是不去找胡雪岩碰钉子为好。

这个时候,胡雪岩却辗转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少棠的处境。两个人很早就结识,那个时候胡雪岩没有社会地位,也不富贵,可以说,和少棠之间的情谊,他非常珍惜。两个人都是用真诚的态度相处,所以胡雪岩也很了解少棠的为人,知道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也非常聪明,很有抱负的人。既然他不愿意来找自己,那么自己可以去找他。

胡雪岩亲自找到少棠,请他喝酒。一见少棠,胡雪岩就知道,别人说的并不假。然而在喝酒的时候,少棠碍于自尊只字未提自己生意上的事情,两个人喝酒话家常,胡雪岩还是旁敲侧击地问出了少棠现在的处境。胡雪岩并没有表态立即要帮助少棠,他只是诚心诚意地和少棠说起两个人当年相处的情形,并就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少棠明白,即使自己现在发达了,但是仍然没有忘记这个贫贱之交,他依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在朋友要获得帮助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虑,挺身而出。

和少棠告别以后,胡雪岩就谋划着要为少棠做些什么。

几天以后,少棠接到了委任书,这个委任书是要他担任浙江藩司衙门的粮书一职。这个职务是包办钱粮的书办,公文上往往称为“囊吏”。古时候的钱粮指的就是田赋,这一向是政府主要的税收来源,这样重要的职务一般都是世袭的。就是说,父亲是上一届的粮书,儿子就有很大的可能是下一届的粮书,不仅如此,孙子也可能接任这个职务。所以说,要得到这个职务并不简单,而少棠的这个粮书一职,是胡雪岩花了几万两银子买下来的。

胡雪岩帮助少棠,并不只是为了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他念及往日的情谊。少棠也知道胡雪岩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代价。虽然,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互相说起这件事情,但是少棠却积极地为胡雪岩建立了很多社会关系。

后来,胡雪岩因为和左宗棠的关系而受到了李鸿章的排挤,在上海开设的钱庄倒闭的时候,胡雪岩还在上海回杭州的路上。而这个时候,杭州钱庄已经面临危机了。很多人得知上海钱庄倒闭的消息,都纷纷来到阜康钱庄要求汇兑,钱庄一时被围得水泄不通。而这个时候,少棠挺身而出,机智应对带头闹事的人,最终让闹事的人纷纷散去,缓解了钱庄的一次危机。

付出就会有回报,人情投资可能会有很大风险,因为人总是在变换之中,很难掌握。但是,胡雪岩却懂得如果投资一旦成功,达到的效果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显露出来。

银子和人情的价值根本无法衡量,在一个生意人眼中,银子代表着最实际的利益,人情只是一个虚无的东西。然而,精明的生意人却懂得,看似不能衡量的人情其实蕴含着丰富的价值,可以说很多投资之所以能成功,无疑就是靠着广泛的人情投资。为了投资人情而亏银子,短时间也许看不见回报,但是时间一长价值和利润可能会变得无法估量。

留人一条路,伤人一堵墙

聪明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懂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后路不仅仅是退路,还有可能是活路。给自己留后路诚然十分重要,要给别人留后路,则需要气魄和度量。生意人在商场上结交朋友,有几个人能说自己不会招人嫉妒,没有做过得罪人的事情呢?这都是正常现象,关键是在遇到存心对付自己的人时,要做到给别人留一条后路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分析胡雪岩成功经验的时候,这样的一条经验是不可以忽略的,那就是,胡雪岩即使遇到了存心要对付自己的人,也能够根据形势,因势利导,在原谅这个人的同时,也让被原谅的人对自己心服口服。

胡雪岩在经营蚕丝生意的时候认识了庞二,庞二在蚕丝生意上经营有方,可以说这方面的经验很充足。庞二的手底下也有很多聪明的伙计,在庞二和胡雪岩结识以后,有伙计嫉妒他,觉得他是一个刚入行的新手,欺负他没有经验的同时,也想要在蚕丝这个生意上打压他。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庞二的手下朱福年。

一天清早,胡雪岩的朋友古应春敲开了他的门,忧心忡忡地对他说,庞二的手下朱福年正在动手脚,想要借助庞二的势力在上海的蚕丝生意上笼络江浙方面的头脑。朱福年在生意场上明确表态说,自己之所以客客气气地对待胡雪岩,那完全是看着东家的面子,这个东家就是庞二,言下之意就是根本看不起胡雪岩。

胡雪岩刚入生丝生意不久,对很多事情当然没有庞二了解得清楚,而对庞二手下的这个能人朱福年,胡雪岩见过,也听庞二说过。朱福年这个态度是不是受了庞二的指使,这是胡雪岩首先考虑的问题。此时庞二并不在上海,而是在自己的老家。在搞清楚庞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胡雪岩立即告诉古应春到上海去和朱福年接洽。

胡雪岩的另一个朋友尤五打听到,朱福年正在撬行,和胡雪岩经常合作的洋商进行谈判,说这个洋商以后三年的生丝自己都可以提供,并且现在要出手的这匹生丝,也可以低于胡雪岩的价格卖出。

胡雪岩做蚕丝生意之前就有意联合蚕丝行业,说明大家要一起努力来对抗洋人。现在,朱福年不通过自己的老板庞二,直接和洋人进行这样的交涉,无疑是公开充当汉奸。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朱福年想要通过这笔生意壮大自己的势力,做江浙丝行的老大。

胡雪岩知道庞二对朱福年一向很器重,对朱福年经手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做调查。尽管朱福年已经从他的钱账里尽吃了数万甚至是十几万两银子,庞二都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

当古应春按照胡雪岩的要求回到上海,再和原来的那些洋商进行接洽的时候,洋商的态度都变得十分冷漠。他们都说,自己不准备按照原来商议好的价格来收购胡雪岩手里的蚕丝了,除非胡雪岩能够降价15%。情况相当紧急,胡雪岩吩咐古应春拿五千两银子存到朱福年的福记账户里,并要求伙计再出一张收据,写明:裕记丝栈交存福记名下银五千两整。这件事情很快被朱福年知道了,凭空进账五千两,朱福年心里乐开了花。而这一切,也都在胡雪岩的预料之中。

古应春按照胡雪岩的吩咐立即找到了朱福年,古应春说:“福年兄,你也知道我本次来的意思。雪岩希望我们同行业之间不要出现什么龃龉,至于洋人请务必让他们按照旧时议好的价格买卖蚕丝。这件事情如果福年兄你不好沟通,我可以再去商议。福年兄你在洋人面前就作为我们江浙丝业的代表,也和洋人接洽,除了这件事情以外,雪岩还说明,每两生丝可以给您五厘银子,您意下如何?”

朱福年盘算了一会儿,光是折扣,胡雪岩就白白送给他一万多两银子,而且说明了自己是江浙生丝业的代表,可以说这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去做呢?这个结果离自己盼望的结果已经很接近了,所以,朱福年最终答应了古应春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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