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巴吐尔江提出要返回自己的故乡去。国王虽然舍不得他离去,但后来还是同意了,并为他备了四十头骡子,驮了金银财宝、食物、衣服,送他们上路。
在返回的途中巴吐尔江把从阿可汗、克孜汗、哈拉汗魔爪下解救出来的三个公主也一同带上回家了。
他们日夜兼程,翻过高山,涉过河流,一天,终于来到三兄弟分手的三岔路口。
巴吐尔江细心观察,又望了望作记号的石头,发现哥哥们还没有回去。他想:我应该去找到他们,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应该一起回到父亲那里。
巴吐尔江卸下行李,给骡子喂上草料,把五个公主安排住在帐篷里,去寻找哥哥。
他走呀走呀,来到一个巴扎上,当他正坐在饭馆桌旁吃饭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一个担水的,衣衫破烂,面黄肌瘦。巴吐尔江一眼就认出是他的哥哥。这时店主喊道:
“快点走,多挑几次!你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哥哥把水倒入缸中准备往外走。巴吐尔江对他说:“你等等。”然后又对饭馆老板说:“这人是我的哥哥,我要把他带回去,你同意吧!”
“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你的哥哥?”店主问道。
“有。”巴吐尔江说着揭开哥哥的上衣,指着他背上的印记说:“我们是三兄弟,每人背上都打了这个印记。你若不信,可以看看,我哥哥身上的印记和我身上的印记完全一样。”店主一看又节外生枝地说:
“他是我用一百个金币从另一个老板手中买来的,你若付了钱,就可以带走。”
巴吐尔江从衣袋里掏出一百个金币给了店主,带走了哥哥。
巴吐尔江同大哥一起又去找二哥。他们越过险峻的山岭,越过奔腾的河流,来到一个广阔无边的草原上,见一牧人在放着一群羊。兄弟俩走过去一看,正是他的二哥。他衣服破烂,瘦骨嶙峋。
三个兄弟见面了,正当他们叙述离开后的情况时,远处奔来一匹烈马,骑马的人叫骂着:
“哎,小偷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你们想把我的牧工拐骗走吗?”
“他是我的哥哥,我要把他带走!”巴吐尔江说。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你的哥哥?”马背上的人问。
“有。”巴叶尔江说着,讲明了他们是三兄弟,并指出背上的印记。
原来马背上的人是牧主。牧主说:“他是我从相邻的牧主那里用一百两金子买来的,若付一百两金子,你就可以把他带走。”巴吐尔江立即付了一百两金子,救出了二哥。
这样三兄弟团圆了,各自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兄弟三人回到三岔路口,同公主见面了,大家无不高兴。他们商定在此地过一夜,翌日清晨上路。
晚上当巴吐尔江和公主们正睡熟的时候,两个哥哥商议起来。大哥说:
“父王对我们两个特别疼爱,为寻找古莉喀赫,我俩差一点丧了命。现在古莉喀赫被他找来了,我们回去后有什么脸见父王呢?”
“你说的对。”老二说,“我们应该想法就地把他收拾掉。”
他俩悄悄爬起来,在帐篷门口挖了一个坑,坑底放上巴吐尔江的宝剑,然后又用干草将坑口盖上。
半夜时两个哥哥大声叫喊:
“快起来,强盗来了!强盗杀人了!”
巴吐尔江立即爬起来向门口跑去,一下掉进坑底,腿被宝剑割断了,失去了知觉。
两个哥哥趁机把行李驮在骡子身上,让五个公主坐在行李上,对公主们说:
“我们快走吧,昨夜溜来了几个强盗,巴吐尔江同强盗们搏斗去了,他会追上我们的。”
巴吐尔江恢复知觉一看,自己在一个坑里躺着,腿被宝剑砍断,坑上边狗在吠叫,他想:忘恩负义的哥哥,竟然对我下毒手。
他在狗的帮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忍着疼痛从坑里爬上来,伤心得泪如泉涌。由于他整天流泪,眼睛也看不见了。狗每天给他捡些东西吃,在这渺无人烟的戈壁滩上,他同狗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
一天狗在追野兔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胡子的老人。老人说:
“喂,诚实的狗,你的主人是个聪明、勇敢的人,但是上了黑心哥哥的圈套。前边的山沟里有两眼清泉,一个流油,一个流奶。可以先在流油的泉里洗洗腿,腿就可以复原了,然后在流奶的泉里洗眼睛,眼睛就可重见光明了。”老人说完话就不见了。狗立即回到巴吐尔江的身边,对他说:
“喂,我忠心的主人,你的病有治了,你抓住我的尾巴,慢慢地走。”
巴吐尔江抓住狗的尾巴,忍受着腿的疼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进山后确有两个泉眼,巴吐尔江先在油泉里洗了洗腿,过了一会儿伤痊愈了。然后在奶泉里洗了洗眼睛,眼睛又能看见了。巴吐尔江同狗在这儿修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房舍,并住了一段时间。
两个哥哥同五位公主赶着驮满财宝的四十头骡子,来到父王跟前。国王看到儿子平安返回,又带回了令他朝思暮想的古莉喀赫,他高兴得合不拢嘴巴,为儿子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
一天,国王来到古莉喀赫跟前,对她说:
“喂,美人儿,我在梦中第一次梦见你后就爱上了你。现在咱们举行盛大的婚礼,我正式娶你为妻,你看怎么样?”
古莉喀赫说:“你的儿子巴吐尔江,不顾自己的性命危险,翻山越岭,消灭了魔鬼和恶龙,去仙境带回了我。婚礼应该有他参加,不然,我不同意结婚。”
国王叫来了两个儿子,对他们说:
“你们讲讲,古莉喀赫和四位公主是你们带来的呢,还是你弟弟带来的?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父王,”大儿子说,“弟弟巴吐尔江离开宫廷后,就跟几个强盗结成一伙,现在不知去了何处。我跟二弟翻高山,过戈壁,除掉魔鬼和恶龙,进了仙境,带回来了古莉喀赫。”
“我哥哥说的全是真话。”二儿子说。父亲听了,信以为真,便准备跟古莉喀赫结婚。这时,突然天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接着刮起了大风,黑烟雾弥漫全城,一个面目狰狞的妖婆进了城。原来她就是从仙境来找古莉喀赫的魔鬼老太婆。她来到宫前,呼喊说:
“喂,国王!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我的古莉喀赫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叫你人头落地,命归西天!”
国王命令士兵们跟妖婆搏斗,但是他们全都败下阵下,大儿子吓得发抖,说道:
“父亲,我们不要白白死在恶婆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把古莉喀赫交给她吧!”
国王听了,气得眼前发黑,骂道:
“胆小如鼠的畜生,你的勇敢表现在哪里?”
老二也吓得连忙说道:“尊敬的父王,古莉喀赫是三弟从仙境带来的。只要你下令把弟弟找来,我们就得救了!”
国王同意了,立即下令派人去找巴吐尔江。
派去的人到三岔路口找到了巴吐尔江,并向他谈了父王和臣民百姓面临的灾难。巴吐尔江听后,立即和派去的人一起赶回了家,恶老太婆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向巴吐尔江猛扑过来。巴吐尔江狠狠地抓住恶婆的头发,将她拖到一根大木头前,抽出宝剑砍下了她的头。
巴吐尔江杀死了老太婆,众人前来庆贺。一会儿,古莉喀赫和公主们都来了,她们热情问候巴吐尔江。就在这时,黑心的两个哥哥也强装笑容出来欢迎弟弟。站在巴吐尔江身边的狗愤怒地猛扑上去,要咬两个哥哥。国王非常惊讶,问巴吐尔江:
“孩子,你的狗为什么那样恨你的哥哥?”
巴吐尔江将狗叫到身边,把自己的遭遇一一告诉给了父亲。古莉喀赫和公主们都站出来证明巴吐尔江讲的全是真话。国王非常气愤,立即下令将两个儿子送上绞刑架。后来,国王为巴吐尔江的婚礼举行了四十天欢庆活动,国王想得到古莉喀赫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阿依加马力协助丈夫巴吐尔江坐上了王位,三位公主也受到皇宫的重用。从此,他们公正地管理着国家,生活得幸福美满。
(讲述者:艾黎达尔)
(采录者:帕海塔依凯)
(翻译者:苏天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