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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呵,我的兄弟(2)

一觉睡下去睡到出太阳才醒来。在街头吃了一盆羊肉炒面,拿手背抹抹嘴,一边问一个红脸蛋丫头地质队怎么走。这地方不大,走几步就走到城边边上了。可能是我走路的样子跟本地人不同,不少女人都抬头看我,脸上全是惊奇的表情。有两个年纪大的甚至还朝我笑笑,好像认识我。更奇怪的是,那个看门的一见了我就跟我打招呼,问我是啥时候回来的,还问我父亲在口里身子骨好不好。老实说我只在照片上见过我父亲,我妈生我的时候,哦不对,是生我和我兄弟的时候,我父亲已去世两个星期了。这时我才明白,人家把我当我兄弟了。

地质队的人眼下还都在野外干活,留在城里的全是老弱病残,找半天才找见一个管事的。他说他知道沈重光老家的详细地址:河南省洛阳市北大街幸福巷18号。这个沈重光就是我兄弟的养父。他从地质队退休的时候,我兄弟已经在这儿当了一名卡车司机。认识我兄弟的人,都说我长得跟我兄弟一模一样,一样的中等个子,一样的浓眉大眼,而且一样温良恭谦,待人客客气气。有人知道我兄弟眼下还在开卡车,在洛阳开黄河重型卡车。这时候,至少有五家人家的河南大嫂拉我去自己家吃韭菜饺子。我跟着长得好看的那位往她家走,脱了鞋子坐她家炕上一碗一碗地吃。她公公一面看我吃饺子,一面跟我讲开封府的事我假装略有耳闻。吃完这顿饺子,我对河南人的偏见突然全没了,一点都没了。现在我听河南话觉得蛮亲切,因为我兄弟也说河南话。

下炕拱手告辞。这时候,至少有上百人从院子里蜂拥而来,拿好奇的目光看我搭计程车去乌鲁木齐。在他们看来,若去乌鲁木齐,要么搭队上的车,要么搭汽车公司的车,不然就像哈萨克牧人一样,骑着马儿往西走;骑多长时间?半个多月。

虽然我好不羡慕哈萨克人跟着羊儿走路的悠闲样子,这在车上不时能够看到,可我一心想早日找到我兄弟,不能不搭飞机飞河南。

到洛阳的那天晚上,我把旅行包扔到床上就带好房间门走出旅馆,径直往那个叫幸福巷的小胡同里独自走去。

在一盏比一盏更远的路灯下,我的影子一会儿被拉长了,一会儿被缩短了;一会儿贴在土墙上,一会儿掉到深井里。可能洛阳人把公共用井挖在巷道当间,是要走道的从小养成抬头看路的好习惯。你走路不看路,叫你掉井里喝凉水。

我已经认得沈重光的样子。问起他的长相,那个地质队的人全争先恐后给我看他的照片,也给我看了我兄弟的。

沈重光在门里问:“谁?”

我在门外答:“我!”

开门前又问:“咋?”

若是跟侯宝林老先生学说相声,就得说那个“尿”字了。但咱不是来说相声的,咱是来找人的。路灯虽然不亮但月光皎皎,看人看得一清二楚。沈老汉见了我大惊失色,赶紧把我往门洞里拉。

“公安天天来家里找你。”关好门才跟我说话,压低声音说。

当老汉明白我是他的养子的孪生兄弟时,才缓过神来。里屋有人,有病人的呻吟从挂在门口的布帘那边传过来。听得出那是女人的声音。我问我兄弟到底出了啥事快跟我讲,老汉的脸又紧张起来,两只眼睛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惊恐不安。

“他杀了人,杀了两个人。”又压低了声音。

“杀的是什么人?”我问。

“我不知道,搞不清楚。”

“出了事没回来过?”

“哪敢回来啊?”

“我家兄弟媳妇呢?”我问老汉。我知道我兄弟有老婆有孩子。

“你是问小明媳妇?”

“没错。”

“我带你找她去,现在就去,她能跟你说明白。”

老汉脱了剪掉后跟的布鞋,换上出门的鞋子。刚走到门口,又掉头去里屋,跟里屋的人说话。躺在里屋病床上的是我兄弟的养母。她要她老伴给儿子儿媳带一桶花生油去,给孙子带两袋花生糖。那是她的娘家人从南阳送来的。显然她还不知道儿子出了人命案。

我兄弟家住在一幢旧楼里。这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屋里清清爽爽,非常干净。我兄弟媳妇见了我也大吃一惊。小孩已经睡了,她在拿拖把拖地。我问她,信不信我是你男人的兄弟?后来她才说,你抽烟的样子跟小明一模一样。

老汉蹲在沙发边埋头抽烟,抽的是他自己的旱烟袋。

我跟我兄弟媳妇坐在餐桌旁一同说话。她给我沏了一杯热茶,茶叶末全浮在杯口沉不下去。果然她能把我兄弟的事说得明明白白。

我兄弟改了姓随养父姓沈,但名字还是叫小明。今年他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以后不开车了。不是年纪大开不了车了,而是不想跑长途照顾不到家,所以自己租了一个店面,一边给人家修车,一边卖一些汽车配件。因为他以前给跑野外的地质队开过车,所以不仅开车开得好,修车也修得好。看来我们兄弟俩不论干啥事,只要想干,就一定能干成。我兄弟的修车铺越开越兴旺,后来还雇了两个小青年当帮手,成了名副其实的店老板,日子越过越滋润。

不知道是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请了黑道上的来闹事,还是黑道上的本来就看出我兄弟的铺子是块肥肉,三天两头来讨保护费。我兄弟跟我一样,要是人家哭鼻子求你,算啦算啦,心一软,啥事都依人家,见不得人家朝你抹眼泪;可要是人家跟你来硬的,对不起,你硬我比你还硬。你要拿古巴刀劈我?这没关系,等你劈过来的时候,叫你吃枪子。

我兄弟媳妇不知道我兄弟从哪儿弄来的枪。

一枪一个。

两枪两个。

那两个倒霉蛋本想在关林庙从我兄弟手里拿到一笔保护费,结果都胸口吃了枪子,一个当场死了,另一个死在送医院的救护车上。

我问我兄弟媳妇知不知道我兄弟眼下在哪儿,她说俺不知道。

又问知不知道我兄弟平日跟谁一起喝酒,她说小明不喝酒。

这时我跟我兄弟媳妇讲,咱要赶在警察头里找到他。

找到他以后,是劝他去公安局自首认罪,还是给他钱叫他往外面跑,咱今晚定下来。要是劝他自首认罪的话,得给他请一位北京律师,要律师叫法官相信那两个家伙是黑社会,当然这不容易。要是叫他往外面跑,这我倒十拿九稳,哪个地方最容易跑出去我一清二楚。想去美国给他搞美国护照,想去英国搞英国护照。我兄弟恐怕不会说英语,那就叫他去新加坡去澳大利亚,那儿说中国话的人多。等他去了待习惯了,再送兄弟媳妇和孩子一起去。

我兄弟媳妇一脸苦笑,只当我说天书不着边际。

“要是叫小明自己去公安局可能会给法院判死罪,”我跟我兄弟媳妇讲,“不过也可能只判过当防卫,三年五年就出来了;要是叫他往新加坡往澳大利亚跑,那就永远回不来了,但不会坐牢,也不会吃枪子。咱不能叫小明一辈子当逃犯不能光明正大做人,你说对不对?”

这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罕见的波斯银币。它的正面是帖木儿大帝戴军盔时的英武头像,反面是《古兰经》上的一句话,是拿阿拉伯文写的。一个一生研究伊斯兰教的回族老人给我翻译过这句话,可惜给忘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接着往下说,“以前我碰到定不下来的事,就让这块银币替我定,现在咱也这么做好不好?”

我觉得我兄弟媳妇点了一下头。

是头像就叫小明上公安局自首认罪。

是阿拉伯字就叫他跑出去跑外面去。

银币在玻璃台上转起来,转了好久好久停不下来。我发觉我兄弟媳妇脸色煞白,眼睛看着银币身子打哆嗦。而我兄弟的养父,这时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不容易定下来的事,往往各有利弊难以取舍,但一旦定下来就用心去办,就会有好结果。有些人大半辈子都在想要不要跟老婆离婚,结果翘辫子的时候还定不下来这惨不惨?

其实只要有块银币就行。没有波斯银币就拿光绪银币。没有光绪银币就拿袁大头。连袁大头也没有?那就拿人民币,人民币里的哪种硬币都行,只要让它在桌子上转起来,看它倒下的时候是正面还是反面。

是反面,是有阿拉伯文的那一面。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决定,我兄弟应该去新加坡或澳大利亚,这两个地方我都有认识人。剩下的问题是,赶紧找到我兄弟。

“小明认不认识甘肃兰州的什么人?”我问我兄弟媳妇。

“不认识,他没去过兰州。”

“可我觉得小明是往兰州方向跑的,不然兰州公安局不会那样兴师动众,起劲得不得了。”

“不过他去过甘肃的别的地方。”我兄弟媳妇说,“是开车去的,给那边运重机器。”

“啥地方快说!”

“一个叫西峰镇的小县城。”

“有没有地图啊?”我说,“快拿地图来。”

这时我兄弟媳妇才说起我兄弟跟一个甘肃人一起喝过酒。这人从甘肃来洛阳看他,不干别的事就来看我兄弟。我问我兄弟媳妇有没有这个甘肃人的电话号码,有没有他写来的信,有没有他的照片。

啥也没有。

只记得这人姓杨,是农村人,住在一个叫杨掌的村子里。

杨掌?

没错。

是杨家将的杨,手掌的掌。喝酒的时候,这人拿手指蘸了酒写在桌子上,一笔一画写得横平竖直。

哇噻,地图上还真有杨掌这个地名,离西峰镇不远。

喝干茶杯里的茶我起身告辞。临走前去里屋看了看我兄弟的小孩。这宝贝蛋儿光屁股睡觉,早把被窝蹬脚后跟了。这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给我兄弟媳妇。跟她讲没钱给小孩买衣服的时候,拿这张卡上取款机上取,密码是今天的日期:20010913。没讲卡上有多少钱,怕说出来她不相信。

我说你叫我哥,你就得拿上这张卡,不然当心我翻脸。

我们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我兄弟的养父已经醒了,正在拿烟袋锅挖烟末子呢。

闲话少说。我在西安拿我的杉杉西服换了一身旧衣服,卖旧衣服的还饶了我一只软舌便帽。所以,当我坐上去西峰镇的长途客车打瞌睡时,没人多看我一眼。而且我只在旅馆房间里研究地图,小心不让人家看出我是外地人。我想这地方可能有一百个叫杨掌的窑洞村子,咱一个挨一个地找,总会找着的。

我要找的第一个杨掌,应该是地图上标出来的那个。先往西走,到了三岔口再往北去。从地图上看,西峰镇到杨掌的直线距离就半寸左右,可上了路才明白,汽车走半天也走不到。在三岔口转车的时候,没一个开车的肯去杨掌。为啥呢?因为去杨掌的就我一个人,而且回来时一定没人搭车要跑空车。后来我包了一部拖拉机,答应加倍给车钱,这才又上了路。

见没见过黄土高原?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全是金黄色的黄土蛮好看的。拖拉机一会儿往沟里走那沟可深,一会儿又往山上爬那山可高。见拖拉机爬山比我走路还慢,干脆跳下去甩开膀子自己走这才痛快。走到山上时,发现拖拉机老牛似的还在半山腰呼哧呼哧喘气呢。这儿的黄土像海浪一样翻卷,每一个浪头都有好几百米高。

拖拉机开到杨掌的时候,杨掌人家已经掌灯开始吃晚饭。叫我吃惊的是,这地方才三户人家。这时我才明白,画地图的见这一带地广人稀没大村子,才挑了杨掌让它上全国地图。

土坎上站着一溜端海碗喝苞谷稀饭的男孩女孩,开拖拉机的替我问小孩哪家姓杨。

三家全姓杨。

这时候,我发现一个穿黑衣服戴黑帽子的人站在远处默默看我。尽管他跟我一样穿着当地农民的衣服,而且天快黑了瞧不清脸,但看得出他是城里人。我径直朝他走去,越走越近。

“兄弟,我是你哥。”我对他说。

他冷冷看着我一动不动。这时我摘掉戴在头上的软舌帽,让他看个分明。

默视片刻后,他歪歪头领我进窑洞。窑洞里点着一盏豆油灯。炕头上坐着一个黑脸汉子。我和我兄弟都脱了鞋,也盘腿坐在炕上。一个女人给炕桌上添了一只酒盅。那汉子朝我敬酒我一饮而尽。我兄弟对他说我哥来看我了。他又敬我一杯。

这个黑脸汉子的长相,跟我兄弟媳妇所说的一模一样。

我找到我兄弟了。

兰州人喝酒划拳先喊“哥俩好,哥俩好”,而杨掌人先喊“高升,高升”,出拳的那只胳膊,一次比一次举得高。咱得入乡随俗,也把胳膊一次次往窑顶上举。

搭酒的是一碟腌韭菜。

后来我发觉我们三个人都能喝。

晚上我跟我兄弟睡一间窑洞。我们一面抽烟一面说话。我跟我兄弟讲,我一定把你送出去。我兄弟也说这儿越住越不安全,现在四邻八乡都知道杨逵家住了个外地人。我说咱明天就走,先往甘南藏区方向走。

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们才脱衣服睡觉,兄弟俩合睡一床被子。

结果才躺下不久,主人杨逵突然敲门。我兄弟一个鹞子翻身跳下土炕,手里握着一把54手枪。

杨逵说山上全是警察。

他见我坐起身子,突然指住我问我兄弟:“他是你哥吗?”

坏了,我暗暗叫苦。

已经听到狗叫声音了。已经听到摩托车声音了。甚至听到拉枪栓的声音了。

这时我兄弟对杨逵说:“大哥你出去,回你窑里睡觉,别待在这儿。”

这窑里只剩下我和我兄弟时,我兄弟举枪朝我平射。

一粒枪子打在我胸口血流如注。

这时我靠在墙上,眼睛看着我兄弟拿枪往自己脑袋上打。

枪又响了,我兄弟倒了下去。

一个防暴警察冲进窑洞,拿短把冲锋枪对着我。

接着,一个我见过的人,那个河南警察,就那个瘦脸老头,也拎着枪进来了。

那老头拿对讲机叫医生来救我,一边拿手掰我的眼皮,不让我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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