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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谋起

此时的风燕,正和朝南一起跪在内侍省总管堂堂前等待发落,朝南显得一脸心惊胆战,而风燕则显得有点郁闷不解,这时孟公公步入堂内,看了看二人,咳嗽一声,阴阳怪气地道:“算你们两个祖上有福,皇上没事了,也不打算追究你们,起来吧!朝南,你以后千万给我小心点!”

朝南大喜,风燕闻言已想起身,朝南急忙拉住风燕,暗给了她一个颜色,风燕心里一动,急忙和他一起恭敬行礼:“多谢公公!”

孟公公这才满意:“嗯…这还有个体面样子,起来吧。”他低头看看,突然对已经站起身来的风燕有了兴趣,“你……不就是新入宫的才女?叫什么来着……”

风燕有点恢复了神气,恭敬答道:“是,是宁才女。”

孟公公围着风燕转起圈来,上下打量,笑咪咪地道:“才女…将来有机会侍奉皇上,飞上枝头呀!”

风燕不明所以,但心中却已感到不妙:“不敢当公公吉言。”

“吉言就是吉言。”孟公公挥了挥手,“朝南,你先回去,我有很多宫中规矩,要给宁才女逐一细说!”

朝南却是个机灵的,他隐隐觉得孟公公不安好心,脱口道:“这……公公,宁才女此时还未回宫,只怕宫中女官会出来寻找。”

“找就找,有我顶着,你怕什么,还不快点回去伺候皇上?你这次的错,皇上还肯叫你回去,你还不快回去谢恩磕头!”孟公公的嗓音直提高了八度。

朝南无奈,只好转身离去,临走前更不放心地看了风燕一眼。

风燕浑身不自在,虽说孟公公是个太监,但看着她时透露出的目光,却比正常男人还要赤裸裸,还要毫无肆意。再说,宫中规矩,自然有几位尚宫大人教导,何必劳烦公公?她只得赔笑道:“夜了,公公早点安歇,宫中规矩,尚宫娘娘说了要由她们亲自教导,不敢劳烦公公费心。”

孟公公连忙拦住风燕,哼哼一笑:“哎,尚宫大人是女的,可,你要服侍的,是个男的,当然要找个男的来教导了。”

这话听得不吉祥。

风燕垂下视线,心中一紧,又是不安又是不屑,脸上却仍只能挂出笑,婉声道:“公公说得对,我要找个‘男’的来教我!”

孟公公挑眉,不以为忤,握着拂尘顶住风燕的玉背下滑,边轻笑道:“你怎知道,我不是个男的?”

拂尘的长须透过衣衫扫在背上,麻又痒,风燕咬住唇,感受到那帚顶沿着她的背脊滑向腰间,更一路扫向她的后臀……

风燕终究没有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吓得急忙向后连退几步,扬声叫道:“孟公公请自重!”

亏得她命好,梅尚宫正好在这时走近内侍府堂前,干咳一声,笑道:“孟公公也真是好兴致,在这里教导其皇上的才人来了。”

风燕如蒙大赦,急忙躲到梅尚宫身后:“尚宫大人!”

孟公公若无其事地收回拂尘,笑道:“哟,这不是梅尚宫么,所来何事呀?”

“皇后有命,传宁才女垂询皇上溺水经过,宁才人,跟我来。”说完,梅尚宫转身就走,正眼也不看风燕。

孟公公似有些意外,见她两人已经快步离去,扬了扬眉,抬手将拂尘凑到鼻前轻嗅,仿佛那里还犹带风燕的余香,回味的表情让他的唇边弯起诡异的弧度,在这幽暗的宫殿间分外鬼魅。

梅尚宫果真将风燕带去了皇后寝宫,虽然时辰已晚,但皇后仍然端坐在堂前,也未脱去正装,风燕小心翼翼地跪倒,礼节一丝不错,宫女奉了一杯蜜水上来,皇后上下打量着一身白衣的风燕,只见她一身素白,些许沾湿的布料贴合着躯体,更显出楚楚可怜的身姿,遂问道:“宁才人……听说,是你救了皇上?”

风燕不知皇后所问何意,只得小心道:“是,但当时不知是皇上,天黑不明,一切都看不清楚。”

皇后似乎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观你品相,果然是天生丽质,而且,气质独特。”想起懿宗情迷白衣仙女,心头又是不悦,眼神便露出几分凌厉,她站起身来,围着风燕走了几步,面上却笑道:“你自小寄养在公主府内,我也忘了有没有见过你这个堂侄女,饶安可还好?她也多日不进宫问安了。”

风燕顿时一惊,强作镇定道:“公主担心牵挂驸马,贵体欠安。”

皇后点头:“谁能不担心呢?驸马爷身在天牢,虽然暂时无碍,终究还是带罪之身,唉…”

她思量着懿宗醒来记挂仙女的片段,心中一动,忽然一笑,“算上这次,你已经见了皇上两次,也算是有点缘分。”

皇后在风燕眼前站住,嘲弄的笑道:“那么,本宫就再为你制造一次机会……”

风燕不解又不安的望着她,却不敢再说什么,怔怔的跪在那里,心下莫名的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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