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呀!”柳太卿的尾音拖的及长,像是临刑时的最后一叫。
温心雅听着这不阴不阳的尾音,条件反射道:“你快点算一下,多少钱我都出。”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柳太卿整理好办公桌面,淡淡道:“这钱还是算了吧!至于智慧的烫伤,我会帮着料理的,倒是你这个粗枝大叶的性格以后要改改,怎么连走个路也会烫伤别人,眼睛长天花板上去了吗?”
“你,你,你……”靠,这个娘娘腔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数落自己了,温心雅的胸口燃烧起雄雄烈火,正所谓“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在此时得到了最好的验证,她分裂着怒气的脑细胞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这钱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哦!”柳太卿第一次见到这样好歹不分的人,自己不收她的钱,还好心帮着她料理闯下的祸,她倒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到底要给多少钱?”温心雅提高声音问着。
“智慧,你看呢?”柳太卿懒得理她,只扭头看着智慧。
闵智慧完全无视温心雅的存在,只笑逐颜开的看着柳太卿:“太卿哥哥,原来你和她是认识的。”
“嗯,在南亚岛的时候她救过我。”
“原来是她。”闵智慧终于正眼看了温心雅一眼。
温心雅好不容易习惯于她的余光,被她这样一直视反到脊梁骨也发起麻了,只在心里恼恨自己的出息,怎么连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也能震住自己。
闵智慧只朝她抿嘴一笑,语气也变得异常客气:“早知道是你救了太卿哥哥,你要我这条命也愿意,别说其它的了。”
这话说的,真像是古装片里的经典对白,只呕的温心雅连上辈子的年夜饭也想吐出来了,强忍着回道:“我可不要你的命,爽快点,想要多少钱?”
闵智慧听她这样一说,反倒笑得更厉害:“你救过太卿哥哥,我怎么可以要你的钱呢?”
“我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温心雅只想着给钱完事。
“可我真不能收。”闵智慧道:“我看你这样诚心,不如这样好了,这周日在老人院有个活动,你要真有心,到时候就和我们一起为老人家尽点心力,也算还了这个人情,以后两不相欠。”
“活动……”温心雅不情不愿的站在原地。真是麻烦,给钱收钱不就完事了,干嘛非弄个老人院活动,这周末SP商场正好有进口商展销活动,本来是想去大扫荡的……
“你要来吗?”闵智慧询问着。
“好吧!”温心雅勉强点了下头。
“那就这样约好了,周日八点在医院集合,你有车吗?”
温心雅问道:“干嘛?”
“平常我和太卿哥哥都是坐公交车去的,如果你有车的话,我们可以坐个顺风车。”
“知道了。”温心雅显然对事情的发展一万个不满意,怎么弄到最后,自己变成这两个人的司机了,好好的周日,还要开个车接他们去老人院。天啊!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
“那么,到时候见。”
“好吧!”温心雅郁闷的走出诊室。
闵智慧指着关上的门对柳太卿说:“太卿哥哥,这个人挺单纯的。”
柳太卿表示同意:“没错,是个单细胞生物。”
“她好像不喜欢太卿哥哥。”闵智慧试探着。
柳太卿识破她的心思,只问道:“智慧,又想打听什么?”
“我听若灵姐说,太卿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应该不是刚才那位吧?”
“我疯了吗?”柳太卿连忙否认,他和温心雅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仇,只要一见面就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他打谁的主意也不会打到她的身上去。
“我倒希望是她。”闵智慧满脸的失望,接着说:“如果是她的话,我姐姐就一定能赢,太卿哥哥就可以跟我们成为一家人。”
“智慧,别胡闹了。”
“我不是胡闹,太卿哥哥是知道的,我姐姐一直都喜欢着你。”
“智慧,你听好,你姐姐是我的朋友、我医院的病人,我只是尽自己所能在帮她。”
“是我们想高攀了,太卿哥哥只是想尽力帮助我们,像我们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念头,刚才的那些话是我冲动了。”
“智慧,我很抱歉,我没有其它意思……”
“太卿哥哥,是我让你有负担了。”闵智慧垂下头:“可是太卿哥哥,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智慧,我一直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看待的。”柳太卿搂过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生。
温心雅走出了诊室,一路上看着雪白的墙壁,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苍天呀、大地呀,倒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答应他们周日去老人院。
她一路懊恼着,竟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住院楼的病房前。她推门而入,在玄关处张嘴叫道:“爸爸,我来了。”
温岳兴回道:“心雅,温言琛和温言安都等了你半天了,快点过来。”
温心雅连跑两步到了病床着,只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温言琛、温言安道:“你们怎么来了?”
温言琛道:“伯父身体不适,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是hypertensivedisease,问过医生了,说是问题不大,所以就没给你们打电话。”
“不管怎样,都应该给我们一个电话的。”温言琛看着温岳兴问道:“伯父,自己感觉如何?”
“我早就没事了,是心雅不让我出院。”温岳兴听似责怪的话语却是充满了对女儿的疼惜。
“早期预防、及时治疗,伯父应当提高对自己身体的重视度,心雅也是为了你好。”
“哈哈,你和我们家心雅可真是相配,就连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温岳兴开怀大笑,他对这个准女婿是一千、一万个满意。
“爸,别乱说话。”温心雅脸红的阻止。
“我哪有?”温岳兴看着温言琛问:“温言琛,我有说错话吗?”
“爸,你还说……”温心雅可看不得父亲为难温言琛。
温岳兴假装不高兴道:“温言琛,我这个女儿还没有嫁给你,就处处帮着你了。看来,你们两人的事,也到时候两家人聚在一起好好谈谈了。”
“伯父,我和心雅暂时还没想过……”
“温言琛,如果以前没想,现在开始就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能顺风顺水,我们家可没少帮忙。你好好想想,就你父亲的那个房产公司,为什么会有今天这种局面,靠的是谁?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温伯伯说的对。”温言琛一脸风平浪静。
“对了,温言安,你哥要是和心雅成婚,你们温家的礼金可不能太小家子气。”
温言安见温岳兴问自己,知道话里有话,只小心回道:“不管多少礼金,都是应该出的。”
“就算你们温家一半的股权、一半的地契也愿意吗?”温岳兴半开玩笑、半认真,只瞅了一眼温言安问道。
“伯父不说这些话也是要给哥哥的,一半的股权、一半的地契、甚至全部也不觉得不舍,只要哥哥能幸福的话,这些都愿意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