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身边有温文尔雅的金贤民、有霸气凌厉的柳烈焰,还不够吗?竟然还有时间关注我这个小小司机。”
夏子夜放开手:“我没兴趣关注任何人。”
“一个也没有。”
“除了我未婚夫。”
“未婚夫,没听你说过呀?”
“总之,有这样的事。”
“他人呢?”
“他不想跟我结婚,一直躲着我。”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匹种马,需要到处播种。”
“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反正是父辈定下的约定,他有他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各玩各的也挺好。”
“不想驯服他吗?”
“你见过圈养的种马吗?”夏子夜说:“马上就是春天,他应该沐浴着阳光,迎着温暖的春风,拼了命的播种。”
“说完了种马,说说你。”
“我没什么想说的。”严煌露出可人的笑,温暖如春。
“我有。”她眼里掠过一道精光:“严煌,对我有兴趣吗?”
“我有说过,我对夏小姐有兴趣吗?”严煌确定,他跟柳烈焰在房门外说的话,她不可能听到,那么这个问句,包含着什么意思。
“没有。”
“我既然没说过,夏小姐为何要问这种话。”
“既然对我没兴趣,为什么成为我的司机?”
“不是说过,因为家里破产,没有地方可去,才到夏小姐这儿做了司机。”
“啊嚏……啊嚏。”她刚想开口,就连打了一串喷嚏,今天被淋的太畅快淋漓了。
昏沉沉睡了一夜,只觉得全身发冷,到了9点多钟,夏子夜拿温度计一量已经是39.6度的高温。
她一向好强,没有使唤人的习惯,也不窝在被子里磨蹭,起身收拾了一下便自己去了度假村的医务室。
医务室面积不大,不过是普通感冒、发烧的症状,医生无一惯例的配了消炎药、维生素挂水两天。
夏子夜就坐在轮椅上挂着水,人一生病就没气力,挂着挂着脑袋就越来越沉,倚在轮椅上的靠背上打着盹,打盹一会儿、又醒一会,反复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打盹的时间越来越长,整个脑袋搭拉在轮椅背上晃晃悠悠的。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多久,很有落枕的感觉,头一下子从轮椅上移了下去,落到了温暖的地方,她意犹未尽的流着口水,继续睡觉。
严煌早上起来找不到她,想到昨天见她连打喷嚏,便料想可能来了医务室,便过来看看,正好见她这副模样,忙拉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这样一来,夏子夜睡的更舒服了,索性把口水、鼻涕全揉在了他身上,反正她正睡着熟,不知者无罪。
严煌看了她一眼,实在是好笑,这丫头片子也有这种时候,平日风风火火、得理不饶人就像只小老虎,现在生了病,总算是踏实安稳了。
他见她睡得沉,不禁起了玩心,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又见她头发有些凌乱,又停了手上动作,慢条斯理的理了起来。
这一理又是半天功夫,一瓶水也挂完了,换成第二瓶水。
夏子夜大概听到护士和严煌说话的声音,这才醒了过来,见自己正偎在他肩头,揉着惺忪的眼睛说:“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严煌肩膀被她靠的发酸,见她移开了身体,忙起身动了一下:“你发烧来看病,应该叫我陪才对。”
“你是我司机,负责分内的事就好,生病是我私事,怎好叫你陪。
“不要我陪,去哪儿也跟我说一声,害我找了半天。”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你大清早找我有事?”
“有。”他递了快手帕给她:“先把鼻涕擦擦,我有话要说。”
“鼻涕!”夏子夜坦然的当他面把挂到嘴边的鼻涕又吸了回去:“好了,你说吧!”
他又好气又好笑,将手帕塞到她手里说:“昨天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特意来告诉你的。”
“什么问题?”
他说:“你不是问我对你有没有兴趣吗?”
“不是不愿意回答我吗?”
“现在愿意回答。”他握过她的手:“我对你有兴趣。”
“严煌,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原因?”她问:“对我有兴趣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原因。”他笑了笑说:“俄罗斯作家库普林写过一部小说,里面有一个情节,女主人公苏拉米菲问她的爱人。”亲爱的,你用什么来俘虏我?”她的爱人答道。”在你之前有数千的女人给自己心上人提过同样的问题,在你之后数千年她们还将询问自己的心上人。世上有三件东西是我不能理解的,第四件我也不了解:天上鹰的飞行路线、崖上蛇的爬行路线、海上船的运行路线和地上男人通向女人之心的路线。“这回答绝妙!
高手、真正的高手,严煌要么真爱上她、要么就是个世间少有的情场高手。
看着他立体的五官、刀刻似的俊美,再加上刚才经典、伤杀力十足的告白,是个女人都得动心,但夏子夜除外。
她迅速缩回手,严重怀疑现在发烧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严煌,我对你没兴趣。”
“很快就会有兴趣。”他确定的说。
“也是。”她偏头打量了他一会,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也许你说对了,我很快就会对你感兴趣。”
“看来,我对你的喜欢,一方面是在考验自己的情商,一方面也是在考验夏小姐的智商。”
她回道:“我们都会通过考验的。”
严煌不接话,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柳烈焰对你也有兴趣。”
“谁?”
“你顶头上司,京西商城的柳……烈……焰。”
夏子夜一副摊上大事的模样,惊魂未定的说:“你再说一遍。”
“要说多少遍,明明已经听见了。”
“不可能!”夏子夜不可置信的说:“柳烈焰一天到晚差使我,好话也没一句,怎么可能对我有兴趣?”
“小时候,男生喜欢一个女孩,不是跑去告白,而是通过欺负她而获得关注。只能说,柳烈焰对恋爱的认知,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夏子夜整个人都战栗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身,给吓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完完全全是造谣,她上辈子没给国家添过乱,这辈子不应该有这样的报应!她坚决不要和柳烈焰扯上一丁点关系,不要,这辈子都不要。
严煌见她张着的嘴始终没闭合,提醒道:“夏小姐,别发呆了,明明是件好事,瞧你这表情倒像是出了大事。”
人家走桃花运,她夏子夜也走桃花运,不过全是烂桃花,她马上开始辩驳严煌的观点:“柳总绝对不是喜欢我,只是我跟她过世的未婚妻有几分想像,睹物思人罢了。”
“睹物思人?”这成语用的不对,应该是“睹人思人”才正确,睹的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日久生情了,严煌没说出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对!”夏子夜确定以及肯定的强调:“多怪我这副长相,让他随时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