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聪道:“你这丫头,到底是像谁,才这样坏?你真是夏伯伯生的?”
“我也替慕容叔叔、阿姨可惜,那样儒雅的君子,为什么有你这样放……荡不羁的儿子,我们两个一起为对方可惜好了。”
慕容聪又好气又好笑:“苏安电器相当于化工集团的一条臂膀,你要砍掉了别人臂膀,已经做到哪一步了?”
“已经收购了一部分股权,还说服了金贤民,会拿两倍的市价拿下他手中所有苏安电器的股份。”
“继续,应该还有下文。”
“明天跟柳烈焰去泽溪找投资,等京西商城源源不断的资金流进来,也到了苏安电器死刑的时候,只要苏安电器没有资金进场,苏安电器的股份就会一直跌,华展、天峰两家信托公司为了保障信托资金的安全,就会要求郑易山追加质押担保,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如果郑易山还是没有钱进场,他质押给华展、天峰两家信托公司的8亿多股苏安电器的股权就会被大量抛售,股价暴跌,进而让你达到低价恶意收购的目的,你只要在柳烈焰之前做完这些事,苏安电器就会是你的。”
“是的。”
慕容聪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欣赏:“而事实上,柳烈焰已经输了,因为你在他之前已经早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还一直利用了京西商城。”
“金融才子就是金融才子,名不虚传,一眼就洞察周全。”
“你心思缜密,真是一般人不能及。”
“听你口气,对合伙人的我,似乎很满意。”
慕容聪的眼睛透着通透的光泽,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是,很满意,我这才发现,原来你是”低头的稻穗“什么意思?”
“俗语说……低头的稻穗,昂头的稗子。越成熟,越饱满的稻穗,头垂得越低。只有那些果实空空如也的稗子,才会显得招摇。”
“谢谢你的夸奖,我有些受宠若惊。”
“大可不必。”
她静默了一会,开口道:“慕容聪,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说吧!”
她诚心的说:“谢谢你,当初拿洪山旧址替我换了度假村。”
“你知道了。”
“嗯,那天你跟庄维龙说,闻到他家里也有你家常点的印度老山檀香木,倍感亲切的时候,我就猜想,你为了我,拿出慕容家的地做了交换。”
“就因为我的一句话?”
“那句话,你不是故意说给庄维龙听的吗?”她洞悉的笑着:“整个N城,会点印度老山檀香木的人家并不多,常点的更没有几家,我事后去查过了,慕容家和庄维龙常在同一家店里买印度老山檀香木,你提点了庄维龙,他自然会想到,能拿出洪山旧址做交换的人,除了慕容家,应该就不会有别人。”
“除了这个,我还露出其它破绽没有?”
“还有你身上的香水,是木本芳,前调八角茴香、杜松果,中调烟草叶、南非香叶木,后调杉木、广霍香,是淡香水味,设计师的想法是将每天的生活安排地充实,无须向别人证实自己,随性自在而不受任何拘束,可是你忘记了,这香水是限量版,代购的话全是有记录的。”
“去查了代购记录?”
“是,上面登记慕容家有买过。”
“这么说,我被你看到的双鱼佩,也应该没有逃过你眼睛吧?”
“千年老玉变秋葵”,那样古老的一块玉,包含着意义的故事,查出来也不难。“慕容聪放好酒杯,认真的看着她:”夏子夜,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超越尘世无人可及,只能远观而不能亵渎的疯狂。““偶尔,我也觉得自己疯狂。”她饮了一杯,醇厚的酒香围拢在空气里,散着迷人的气息。
慕容聪定神看她,原来是这种感觉,人原来不是只会为自己心疼,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从来不相干的人心疼。
谁会想到,自己将来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心疼,慕容聪也没想过,第一次他有了这种感觉,仿佛夏子夜给了他很多第一次,第一次的无奈,第一次的牵挂,第一次的心疼……,她到底还要教会他多少个第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有定论。
整整一天,慕容聪全部在想这个问题,他把夏子夜送回去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挥之不散是她的身影。
入夜,敞开的飘窗偶有风吹进,黑漆漆的天空悬着熟知、不熟知的星座,每个星座都有一个传说,慕容聪知道,夏子夜是有故事的人。
就像夜空的星座,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钟摆动,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的三点,慕容聪拨通了钟凯文的电话:“问你个问题,男人特别想一个女人的原因是什么?”
“哥,你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就问这个?”
“不然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个点能打的电话只有两种,一种是丧事,谁出意外受伤了、死了;还有一种是喜事,谁老婆生了孩子,但孩子是我的;除了这两件事,这个点给别人打电话的,全是混蛋。”
“钟凯文,你别废话,快回答。”
“你整天跟女人睡,干嘛问我这种问题。”
“你快回答。”
钟凯文好想睡觉,困倦的说:“一是你下半身有需求,二是你爱上那个女人。”
“怎么区分?”
“很简单,不是她,让别的女人现在跟你睡,要不要?”
“不要。”
“哥,你不会真爱上谁了吧!”钟凯文瞬间清醒了。
“爱你个妹……”
“喂、喂、喂……”电话已经被挂断。
慕容聪撑着脑门,他不是柳烈焰那种蠢货,而是情场大浪里的小白龙,曾经在欲海里翻江倒海,这眼前显而易见的事,承认了也罢!
好吧!当慕容聪有特别想一个女人情况,就表示他确实有点喜欢那个女人,但别提“爱”这个词,这有点惊悚。
慕容聪有了这一发现,很想给夏子夜打个电话,即便现在是凌晨三点。
可他想起了钟凯文的话,他一无喜事、二无丧事,现在给她电话岂不是真有病,便又躺到床上去了。
慕容聪又有了崭新的第一次,第一次因为某个女人而睡不着。
他在想,夏子夜现在是睡了吧?有那样沉的心事,她能睡的香吗?
他并不知道,即便他现在打电话给夏子夜,她一样会接起电话。
夏子夜的房间,开着亮堂堂的灯,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堆资料和文件,她正埋头工作着。
凌晨三点,安静的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可是她就是如此度过了很多年,熬夜了很多年,她不是慕容聪那种天才,虽然她是聪颖的,但后天的努力是必不可少的,要想打败对手,只有花更多的努力才行。
夏子夜的目标,不仅仅是苏安电器,还有化工集团。
她的心情不是钟摆,会左右摇摆,而是锐利锋芒的剑,等着一击即中。
和慕容聪辞别后,她第一时间给柳烈焰去了电话,泽溪的项目一直由她全权负责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更具备说服力,要说动投资方从口袋里掏出钱,比起柳烈焰,她更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