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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突变鬼子进村施族法彩莲沉潭(1)

江南望族白马寨跌出惊天大事,气得老天靛青,吓得太阳煞白。

“咣——咣——,族长有令……”揪心的锣声裹着中年男子沙哑的吆喝声,将白马寨男女老少召唤到莲花塘边。

一九四二年七月八日——白马寨历史上不可忘却的日子!

白马寨村口莲花塘边,无形的惊骇之网网住一切,沉重的空气挤压得人们近乎窒息。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人们屏声敛气,脸上写满惊恐,相互用眼神说话,谁也不敢随便用柔软的舌头轻易搅碎这僵硬的空气。惨白的太阳好像刚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钳出来一般,亮晃晃,银闪闪,一根根烧白了的钢针扎在人们身上,滚烫烫,麻辣辣;莲花塘里的荷叶木然地挺立,纹丝不动;水中偶尔跃起一条闷得发慌的鲤鱼,水声轰然,犹如炸弹爆炸,令人心惊肉跳;几只蜻蜓呆头呆脑地在荷叶间飞来飞去,神色黯然,惴惴不安,似乎预感到末日来临;塘岸边柳树上几只知了惊恐万状地惨叫着“咪呀——嘻嘻嘻,咪呀——嘻嘻嘻”,翻译成人语仿佛就是“大祸——来临也,大祸——来临也”;一黄狗蹲在“父子符卿”牌楼口的旗杆石下,借着旗杆石挤出的一点瘦得可怜的阴影,伸出长长的粉红色舌头,肚子一闪一闪,蓝色目光经过泪水的浸泡,显得格外的幽深与哀怜。旗杆石是白马寨的骄傲,神圣庄严,乃光绪二十七年十月,因杨初兰授为通奉大夫四品衔升户部陕西司主事加三级,奉旨而建。人们经过此处,文官须下轿,武官要下马。今日之旗杆石格外严肃冷峻,如一高挑而瘦骨嶙峋之老者陷入痛苦的思索。

莲花塘好似一把弓,又如初七八之月亮。弧形的外岸后面,乃平整的稻田。田里鹅黄色的水稻叶片像一柄柄尖尖的青铜剑,剑刃锉出密密的锯齿,锋利得近乎吹风断发,愤怒地指向蓝天;绿豆黄的稻穗微微低垂,像一串串不断线的泪珠,为生命的即将结束而潸然泪下。举目望去,整片田野犹如一张女人胖嘟嘟的惊恐成蜡黄色的脸,忽然一丝风儿吹过,脸上荡起苍老的皱纹;随着皱纹的颤动,飘来沙沙的低沉的叹息声,有如远处天边传来的悠悠的挽歌或是寡妇哀怨嘶哑的啼哭,听得人愁肠百结。

稻田后面乃连绵舒缓之丘陵,丘陵的表面覆盖着葱翠茂密的树林,暗绿色的马尾松主宰着汪洋的绿色,绿色的海洋中耸立着些许如伞如盖的阔叶树,主角便是香樟、苦槠,它们好比伟岸魁梧之男子霸道地立于纤细瘦弱的女子群中。山林深沉、严肃,默默地注视着莲花塘边将要发生的一切。远远的“夜明珠”山冈一片深黛,在这毒辣辣的太阳下显不出那神秘的“夜光”,显得脸色沉寂、铁青。

惊恐不安的人们脸上滚着黄豆大的汗珠,似乎熬过了几个世纪,终于听见一声威严的咳嗽。随着这地动山摇的咳嗽声,“父子符卿”牌坊后面的石板古巷里吐出一串慌乱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人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古巷幽深细长,宛如游蛇;经年的脚踩车碾,麻石铺成的巷面明显地凹陷下去,好似一条浅浅的水沟,默默地向世人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丰城通往抚州的行人车辆,不经此巷,插翅难飞。巷道中途隆起,比两旁房屋的地基高出一尺有余,按照风水学的说法,此乃白马寨的“龙脊之地”。一条“龙脊”将白马寨分成两个坐向,“龙脊之地”东边的房屋坐西向东,西边的房屋坐东向西。外地人不经意很难看出此间微妙区别。一条看似不起眼的“龙脊”,成就了整个白马寨。因而,此巷乃白马寨村的中轴线,是总巷,人们举办各色红白喜事均由此巷进出,通过“父子符卿”牌坊。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一个白发银须的清癯老者,右手拄着紫色龙头拐杖,左手托着一杆枣红色的、被岁月打磨得亮光闪闪的黄烟筒,在几个男子的簇拥下,缓缓地、极不情愿似的从巷子里排泄了出来。那根龙头拐杖犹如皇帝的尚方宝剑,是族长权威的象征,谁当族长,拐杖就由谁拄着。平时,族长看见谁违反族规,随时可以挥起拐杖抽打,谁也不能还手;进祠堂动用族法时,如果处以“杖刑”,则用此拐杖抽打屁股。别看那拐杖不粗,因是檀木质地,铁棍一般,沉甸甸,硬邦邦,亲吻人们屁股时接触面仅仅一条线,打在身上结结实实,比衙门里的板子厉害许多,体质柔弱之人挨不了几下。所以,再调皮捣蛋的后生看见族长手中的拐杖,都像看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无不心里发怵,后脑窝里发凉。

老者后面四个男子抬着一张木楼梯,楼梯上绑着一个妙龄女子,女子身着一条洁白的旗袍,衬托得脸色更加白皙。女子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子,呜咽道:“彩莲,你就认个错吧……”楼梯上的女子倔强地说:“我没错。”

“来了来了。”人群里一阵骚动,犹如呆板的水面忽然被风吹皱了,荡起一丝丝涟漪。几个女人看见楼梯上的女子,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眶里憋了许久的泪花终于不争气地流淌下来。远远地站着的一个大个子“女人”猛地奔过来,眼光碰上须髯飘飘的老者那犀利的目光,不由得败下阵来,脚板被地心引力牢牢地吸住,挪动不得。

“进家庙。”白发老者左手捋着垂到胸前的银色须髯,右手提起拐杖在麻石板上轻轻地点了点,发出“咯咯”的响声。老人口里吐出的和石头哼出的声音分贝并不高,可是钻进人们心里,却变成金属相碰发出的那种尖锐而悠长的声音,锉得人的心鲜血淋淋。

四个抬着女子的男子迟疑了一下,顺从地往村东“杨氏家庙”走去,其中一个男子抬起手臂,用袖子轻轻地擦了一下眼睛。平时,他们抬轿子,抬着心花怒放的新娘,迈着整齐而癫狂的步子,闪动着肩上的轿杆,颠得轿中的女子翻肠搅肚,甚至尿湿裤裆,而他们却说些不荤不素的混话,打着阴阳怪气的哈哈,开心极了。眼下,虽然抬着的也是一位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可是,他们并不是要将她抬进撕心裂肺疼痛、忘乎所以疯狂、淋漓尽致舒畅的洞房,而是要抬进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阎罗殿!这是造孽啊!做这事肯定会折寿。如此想着,他们的脚肚子似乎抽掉了骨头,软绵绵的,几乎要跌倒;悄悄地流下心酸的眼泪,低声说:“彩莲,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

楼梯上的女子一声不吭。

看热闹的人们杂乱地跟在手拄拐杖的老者后面,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奔赴刑场一般走向家庙,谁也不敢僭越那老者。老者走路时身板挺直,显出威严。那身黑色长衫在银发稀疏的脑袋下显得特别黑,那颗白色的脑袋在黑得发亮的长衫上方显得格外的白,黑白映衬,反差明显,十分刺眼。细瘦的身子好像夜色朦胧中一根盛开着芦花的芦茅,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点头。

到了“杨氏家庙”门口,老者回头对众男女下令道:“记住规矩。”跟在楼梯边的那个漂亮女子不由得停住脚步,其他许多女人也顿时停住脚步,只有少数手中抱着儿子或者牵着儿子的妇女随男人一道走进家庙。了解中国农村的看官都知道,在“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之旧中国,女人无权进祠堂。白马寨则不然,生了儿子的妇女在儿子未成年时,是可以带着儿子进祠堂的。这在全中国恐怕是独一无二的特例了。因为,白马寨的男人大多在外经商,若女人不能进祠堂,那商讨村里大事就缺乏代表性了。所以,白马寨的媳妇们几乎人人有进祠堂的机会。

人们脚步杂乱地塞进“杨氏家庙”那张黑洞洞的长方形大口,最后全部被吞进了那深深的胃里。

“杨氏家庙”一连三进,青砖灰瓦,飞檐翘角硬山顶,像一头雄狮昂立在村东头。家庙门口一对石狮子,雄东雌西,分蹲于高高的基座上。狮子环眼凸暴,狮口大张,锋利的牙齿上跳着寒光,似乎要把世上的一切邪恶一口吃掉。大门两侧一副阳刻的颜体对联苍劲有力:“祖德流芳思木本,宗功浩大想水源”。

说起这“杨氏家庙”,白马寨人心里自然升起一股骄傲和自豪。要知道,一般村庄只有宗祠,没有家庙。丰城杜市的狮子邓家有座家庙,乃因村里在明朝出了个赫赫有名的副总兵邓子龙。白马寨的“杨氏家庙”也来历非凡。其前身为“杨氏宗祠”,始建于明崇祯十年(1637)。清光绪十二年(1886),由丙戌科进士杨初兰捐银六百两修葺一新。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杨初兰为通奉大夫四品衔升户部陕西司主事加三级,光绪皇帝御笔亲书“杨氏家庙”四字,封赠“理法所在”匾牌。于是,“杨氏宗祠”华丽转身为“杨氏家庙”。想起皇帝敕名家庙,白发老者心里涌动起一股腾腾的热气,灰色的眼珠湿润起来,不由得滴下两滴热泪。迈进大门,只见御赠“理法所在”横匾高悬家庙正中。继续往前,第三进为祖寝,正面神龛里摆列着先祖的画像和灵位,东西两边的椽枋上分别阳刻着八个鎏金大字:“清白为人”,“诚信处事”。此八个大字乃白马寨六百多年来的祖训。看见横匾、祖训,老者长长的银须翘动了几下,丝瓜瓤一般的面颊颤动了两下,然后拉得更长更窄,像两块敲打得皱皱巴巴的锡板,折射出一丝冷光;因为没有牙齿支撑而变得没有下巴的嘴巴抿得紧紧的。他看了一眼竖在家庙东侧的女子,微微昂起干枣般的脑袋,走到家庙神龛前面,在一个垫着红毯子的蒲团上缓缓跪下,对着正中一个酷似他的画像三叩九拜以后,低沉地说:“桂公始祖,我杨宝铮教育无方,管理不严,杨门不幸,出现不肖子孙。今特向您请罪。”然后,想从容站起,不料刚爬起一半,膝盖发软,扑通地跌倒在地。两个男子飞奔过去,一人掖着一条胳膊,将其慢慢扶到太师椅边,让他缓缓地但很有威严地坐下。

老者是白马寨杨氏字派最高的,为人正派,不苟言笑,德高望重,当了几十年族长。因“宝铮”与“包拯”近音,人们昵称为“包拯族长”。族长身后的神龛中央挂着那幅酷似他的画像,须髯飘飘,面部清瘦,目光柔和。画像下方写着一行楷书小字:开基始祖桂公画像。两边分列着许多远祖远宗画像。

族长狭长细小的眼眶里射出两道柔光,在立于家庙两旁的几十位男子戚戚的脸上摸来摸去,摸得目光发涩,眼眶发热。这是他族长生涯中第二次使用族长权力,动用族法。那次,也像今天一样,他坐在这把太师椅上,家庙两旁站立着几十名杨氏男丁,随着他一声令下,象征着族权的紫檀龙头拐杖“噗噗”地打在一个男子的屁股上,沉闷的呻吟声随着棍子的起落而跳舞。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白马寨人以经商为主。或“一个包袱一把伞,跑去湖南当老板”,男人在湖南常德或贵州铜仁经商,女人在家操持家务,服侍公婆,经营田庄;或坐地经商,在自己家门口开店营业,“早见父母晚见妻”,经商种田两兼顾。所以,虽然是一个村子,竟逐渐形成了商业区和农业区。北半村开辟了纵横交错数条街道,街上店铺林立,旗幡飘扬,热闹非凡;南半村几乎都是女眷在家,请人种田或者靠出租田地过活,没有推进涌出的买卖人,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清净。北半村的人自称街上人,南半村的人自称乡下人。其实,真正的富商巨贾都在南半村建房,谦卑地自称是乡下人;而住在北半村的人大多是小商小贩,但由于常年经商,倒都以街上人自居。大人倒没有什么,谁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吃得几碗饭,而不懂事的孩童就不同了:街上的小孩竟然有一种盲目的优越感和自豪感,觉得比乡下的小孩高人一等,渐渐地形成了街上派和乡下派。

这天,十几个乡下派的孩童,看见街上派的孩童用柳枝扎着龙玩耍,便对自己的“领袖”“小虎子”杨冲道:“虎子哥,我们也扎柳树龙玩吧,稻草龙玩腻了。”

“小虎子”抓抓头,眨巴眨巴眼睛,说:“我们一直玩稻草龙,突然玩起柳树龙,街上人会有意见吧?”

“有意见就让他有意见,我们人多,怕什么?”几个小孩撸拳扎手,嗷嗷叫。

“小虎子”还是犹豫不决,说:“‘礼之用,和为贵’。老师说,小孩要和睦相处,不能打架。我们也玩柳树龙,我怕弄不好会打架。”

“我们保证不打架!”几个伙伴信誓旦旦道。

“那好吧。一定不准打架!”“小虎子”终于同意了小伙伴们的要求。

十几个小孩来到村北的玉龙港,爬上婆娑的柳树,折下一条条柳枝,扎成一条一丈有余的柳树龙,由“小虎子”撑龙头,其他小孩依次撑着龙身和龙尾,一路翻腾着由北向南而来。刚走到街上,迎面碰上正在舞弄着柳树龙的街上派小孩。街上派小孩看见乡下派小孩竟然也舞起柳树龙来了,气不打一处来,停住舞龙,拦住去路,气势汹汹地质问“小虎子”等人:“你们乡下人怎么玩起柳树龙来了?柳树龙是我们街上人玩的,你们没有资格玩!”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影响,有什么关系?”“小虎子”说。

“关系大着呢!柳树龙只有街上人能玩,乡下人就是不能玩!”街上派的头目、人送外号“天不怕”的杨小强双手叉腰,怒目圆瞪,唾沫四溅道。

“这规矩谁订的啊?族长爷爷都没有这样说过。”“小虎子”说。

“我订的,怎么啦?”“天不怕”蛮横地说。

乡下派一个外号“黑铁塔”的小孩气不过,说:“你算什么卵东西啊?你认为你叫‘天不怕’我们就怕你了?老子还叫‘不怕天’呢!虎子哥,别理他,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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