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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赘脚”的“跟腚虫”(1)

1

北大荒的仲春时节,天仍很凉,到了晌午,太阳中天,光洒大地,带来一些春的暖意。姥姥与我父亲约好,趁这暖和时辰,让他来接母亲。若驾车走坑坑洼洼的大路,车颠簸得厉害,母亲的身子骨经受不住,便商定用担架,走小路,又稳又快。

小路多由垄台垄沟连成,有规律的凹凸不平;春耕后小路上的新土坷垃,还没被行人踩光,走起来两脚直拌蒜。姥家村东头的田间小路,斜穿过三截多地,通向东南的陈家大院。

母亲侧卧在担架中央,左手放在左太阳穴外侧边缘,像歪戴帽遮般挡着正午光照,右胳膊腋下搂着出生一个多月的小弟,他在襁褓中露出的小脸,用巾子罩着,母亲的胳膊紧紧压着小弟的被角,怕担架晃悠移动位置。

父亲抱着两岁大的大弟,疾步朝前走,抬担架的紧跟着,姥姥与我随其后。土坷垃绊得我跌跌撞撞的,步子碎,不能步步迈到垄台上,深一脚浅一脚,小跑地跟在大人后面。姥姥眼不离担架,心事重重,脚有时踏进垄沟,不免趔趄一下。她时而背我几步,可母亲总是摆手示意,让我下来自己走。我不断地问还有多远,姥姥总是所问非所答说快了。我每问她一次,自己差不多就踉跄一下,可有她随时拉我一把,就不易跌倒了。其实,只要能蹜蹜地跟上她,跌倒我也不在乎。只是这次没有我俩单独走时那么快活,我才感到行路难,至今回忆起来,仍觉那趟小路漫长无比。

躺在担架上的母亲,心疼地看着我,总是轻声说“慢点”,可见一路上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我。“慢点”,本是句平常话语,但对我是弥足珍贵的,它是我记住母亲对我说的唯一的话,当时是疼爱,后来是呼喊,最终成了遗言。

姥姥送母亲到屋,又同她说些什么,我和大弟在炕梢玩玻璃球。趁我们玩得起劲时,姥姥悄悄走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留意到。突然发现姥姥不在,我霍地起身,冲向屋门,门插着,跷脚也够不到门闩,往上蹿了几次,也没够着。这门闩对于我同锁一样,真是挡了“君子”,却又挡了“小人”。大人们以为这样挡住,闹一会哄哄就过去,她们只知狗急跳墙,从没类比过四岁孩子的智商,应大大高于狗,急了“生智”也会“跳墙”的。

不假思索,我转身跃上火炕,火炕连着窗台,台上的两扇窗户各分上下扇,炕梢的上扇窗子开着换气,还没关上。我毫不犹豫地跳上窗台,双手抓住下扇窗框上端,一条腿跨出窗外,悬在半空。病入膏肓的母亲正躺着给小弟喂奶,有气无力地说,“下来吧,慢点,明天送你去姥家。”刹那间,我骑在窗户上的身体,被另一条腿带到了窗外,双脚落到外窗台上,一跃而下。母亲眼睁睁看我往下跳,却无力起来拉住我,只能呼喊“慢点”,我听得真真切切。小麻雀偶入屋中,只要窗子开着,准从这逃出;小孩子总比麻雀聪明,再说孩子的勇敢在犯错误时尤显可贵。

我冲出大门向右拐,父亲看见了,他没有拦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护驾”,因为旁边有口井,担心我受惊时不知所措,扑到井沿边危险。直到我拐上了小路,看到了姥姥踽踽独行的背影,他才停下,不当我的“保镖”了。

“姥姥——”

“姥——姥——”

我死声啕气地呼喊,越喊声越大,像淹在水中喊救命似的撕心裂肺。这样的喊声,大概震颤了将要破土幼苗的童心,大概感动了夕阳下宁静田野的同情心,它们不约而同帮我呐喊传声,把姥姥熟悉的童音传到耳畔。

她猛转身朝喊声方向望,像聚焦似的,把两手遮在额头上,看清了我向她奔去的身影,冲我喊:“别跑了,姥姥等你。”边喊边大步走来。

我照样跑,但相距很近时,我竟彳亍而行地望着她,然后转身顺着地垄沟往南跑去,她以为我不认路,便说:“那不是去姥姥家的路。”

我像没听见似的,不停下,被垄沟的土坷垃绊得歪歪扭扭的,也还是往前跑。

她快要赶到我身旁时,我横跨过几个垄台,又忽地掉头往北跑。她认为我是回到小路上,便说:慢点,别卡着。她自己也放慢了脚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跑到小路上并没停下,继续往北跑。

祖孙两人,在田垄里磕磕绊绊来回折腾得够呛,都精疲力竭了,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我不肯靠近她的原因。这时她才说:

“别躲了!”

又抬高声调肯定地表示:

“不送你回去!”

我仍踌躇不前。

直到她明明白白地承诺,而且语气坚定地告诉我:

“带你回姥家!一定带你回姥家!”

我才站住。她大步跨到我跟前,拦腰把我抱在怀里说:

“跟腚虫呀跟腚虫!”

“跟腚虫”,是姥家村里人,看我与姥姥寸步不离,给我的绰号。

“你到底又跟回来啦!村里人说得对,找我得先找你!”

我大哭着,紧紧搂着她的脖子说:

“姥姥,我不回去!不回去……”

大地母亲看到此情此景,无不动容地帮我重复着“不回去,不回去……”这哭诉声,释放着委屈、无奈和酸楚,也是弱小生命在呼救、抗争和庆幸得胜,它极容易刺痛她善良的心肠,使得她泪流满面,痛苦不堪,扯起大衫底襟,不停地给我擦泪,反复低语:

“不哭,回姥家!一定!”

可她自己仍是泪痕斑斑。

夕阳很快隐没在地平线下,留下一片深红色云霭,把田野染成蔷薇般的花海,泥土也散发着芬芳。新土坷垃重压下顽强钻出头的小草,在晚风中摇曳。四周宁静,令人陶醉。宽厚的大自然用美丽和温柔,亲切地抚慰着一老一小忧伤的心,快消失的霞光一心要带走我们的烦恼。

我狠狠地攥着她的两个指头,身贴身,心连心,漫步在小路上,淹没在薄暮中,这时我所得到的快乐,要比平时依偎在她怀里所得的还要多。

当她知晓我是如何逃出来时,惊诧地站住,当即俯身,上下抚摸我的腿,怜惜地问“疼不疼”,而且自言自语:

“这小胳膊小腿的,从那么高地方跳下来,怎么经得住呀!”

她又担心地拍拍我的膝盖,重复着雷雨天时对我的问话“疼不疼”。只有她知道,只有她终生关注膝盖是我的“软肋”,它曾受过重伤。最后又摸摸脚脖,认为从高处往下跳,这里最容易受伤。

我一个劲摇头,表示不疼,她才站起来,可还是让我在前面走,见我走路姿势无异常,才深深地呼出口气,放心了。

我问她走时怎么不带我,她沉默了许久许久,轻轻地摸着我的头,断断续续地说:

“你婶,想你呀!你守在她身边,呆几天该多好!是她一定让我把你送回来的。”

她说话时,声音呜咽。我抬头看,她正用手抹眼睛。小孩子怎么能理解一位母亲离开重病女儿时的痛不可忍,又怎么懂得自己应该守在母亲身边尽抚慰之情!

之后的很多年,她常与人津津乐道我跳窗追赶她的故事,听的人自然很羡慕祖孙情深,我也洋洋得意地自我陶醉,早把当年的忧伤丢得一干二净;而且她的赞美和欢笑,使我心头升温,勇气倍增,甚至还想找机会闯出新的“趣闻”。只是她偶尔惋惜地跟我嘀咕:

“跟腚虫呀,那次你逃跑,是跟你婶见最后一面,用逃跑告别了她。”

说完长长地“唉”了一声,言外之意是我的行为让母亲多担心伤心呀,这话打消了我刚才的几分自豪。

直到我长大了,设身处地回忆这件事,才痛悔自己的荒唐。不仅对母亲的不辞而别是我一生无法弥补的憾事,而且姥姥当时满腹的忧虑、惆怅、孤独和落寞无处倾诉,也无人替她分担,我又那样哭天喊地地追赶,岂不加剧了她的心痛!

但我细细想,这荒唐行为的偶然中,不也包含着祖孙深情的必然吗!

要知道,孩子是鉴别爱心的天才。虽说是稚嫩无知的年龄,却能凭感觉选择,谁能给予真正的爱。我的腿脚伤后两年,离开了父母,离开了陈家大院的环境,一直生活在姥姥的怀抱里,她与我朝夕相伴,耳鬓厮磨,她加倍补偿我“离秧”“离娘”缺失的爱的呵护,远超过我的父母仅能给予的亲情,也远超过生活在父母怀抱中的幸运孩子能得到的抚爱。甚至皇帝身边的儿女,也不一定像我那样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周围人的疼爱,虽在物质上无法相比。

受性别的歧视,我一出生就成了“多余的人”,在家族中,除了母亲,没有人正眼看我,再加上阴森可怕的家庭氛围,我这个庶女,竟被人推来搡去,甚至下毒手致伤。大难未死未残,反倒成了姥姥的“心肝宝贝”和周围人的“宠儿”,这何止是天渊之差呀。

姥姥有几句名言,我至今难忘:

“顶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有放在掌心上,才能平安长大了。”她视我为掌上明珠,便万般呵护。

“孩子不在妈跟前,都得高看一眼。”“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这是她希求亲人和熟人,能爱屋及乌,即“爱”佛及“僧”的口头禅。

所以,只要我在她身边,家里家外的人,都把我当“高看一眼”的“小僧”,无比亲切和疼爱,使我生活在快乐之中。这种爱的精神暗示,记录在我的细胞生命中,而爱的种种行为,更是印刻在血肉生命和骨髓里。即便我偶尔到了父母身边,之前曾在那样的环境氛围中受到的伤害和精神上的刺激,还储存在生命细胞中,是抹不去的。这反而更加强化了今日的潜意识的选择方向;不知不觉地谁也离不开谁,我们的生命也仿佛糅合在一起了。与其说我赘脚,不如说她根本放不下我。

潜意识的活动行为,没有一点理性。如向日葵的头,自然选择阳光方向,如含羞草的叶子,自然选择白天舒展,黑夜或人为地触动,必然折合柄垂下。稚童凭直觉感受,也自然选择能给予生存安全和舒适的空间。感受是常青树,说教永远是灰色的。所以,一旦感受到对爱的渴望,胆小的孩子,也能变成跟着感觉走的“骑士”,即便有时成了大人们始料不及的“累赘”,爱孩子的人,总还是心甘情愿地接纳“赘脚”的“苦果”。

2

母亲在世时,我已“离秧”“离娘”。她去了,我彻底地无“秧”无“娘”,命中注定,与姥姥相依为命。早就像有根绳把祖孙拴在一起,这以后就拴得更牢,跟得更紧了。

同年秋天的一个午间,她趁我睡着了,告诉带子[1]?自己去小北屯,很快就回来。她刚走不一会儿,我偏偏醒了,见屋里没有姥姥,翻身下炕,就往院里跑。带子正蹲在窗外,冲着一大捆菇娘秧子,翻来扒去。一般过日子人家,在秋天下霜前,都把菇娘秧割下来,堆到通风地方捂些天,靠秧子的滋养,原来秧上的青菇娘就自然熟了。带子知道我吃菇娘有“癖”,拿它当饭吃,吃足了就不吃饭。她以为这种诱饵,我准能上钩,吃上就忘了找,磨蹭一会姥姥就回来了。

果真我蹲下吃了几个,可冷不丁站起来,撒腿往院门口冲。带子跟在我后面喊“吃菇娘呀”,我头也不回冲出大门,上了横道。道南是姥姥二姐家,好多次,我都是跟踪到这找到姥姥的。

姨姥家养只大白狗,像藏獒一样凶猛,全村人都怕它,伤了好几次人,不得不锁在家门旁,从门前路过的人还都很恐惧,怕它万一脱锁发疯。我已两次挨它咬了,头一次穿棉衣咬到小腿,当即被大人喝住,有惊无险。另一次是今年夏天,咬到大腿,吓得我魂飞魄散,又哭又喊,皮破肉伤,流了血。姥姥心疼极了,用盐水擦洗,上了香灰。然后带我又去二姨姥家,逼着二姨姥小儿子教训大白狗,说是为了给我“叫魂”。她冲着挨打的狗,一手提我的耳朵,一手摩挲我的头发,嘴里叨念着:

“提拉提拉耳朵,胡噜胡噜毛,我的宝贝吓不着。”

反复叨咕多次才罢休。回到家等我睡下,她又重复这样的动作和“咒语”,并舀碗水,从我头顶向外泼,说水泼出去,吓跑的“魂儿”就回来了。我一生怕狗,至今见城里的大型宠物犬,即便是拴着的,还是心有余悸,就是这次留下的后遗症。

话说回来,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带子当然记忆犹新,所以,她怕我又去姨姥家找,就立刻实话实说:

“没去姨奶家,去小北屯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她仍想用菇娘哄我回家,把她手里的菇娘给我看:这又大又黄准甜,说着塞到我手里,我看也没看就折进院门口奔屋里。

小北屯,我去过,在家正北,就是一条直线的两端,相距两里多。我爬上厨房的后窗台,纵身跳下去。平时我们去后院园子,都是这么又爬又跳,一点没危险。它比阳面的窗台矮多了,两年前还垫个小板凳往上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用板凳也能上去了。说不定我那次跳窗逃跑的本领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经过田地,便是树带和壕沟,树长得不茂盛,还稀稀拉拉,壕沟也不深。但它明显地把园子与庄稼地隔开,保护了园中蔬菜不受牲畜的祸害。可这偏偏是狼出没的地方,特别是庄稼起身时节,我在自家园子里,不止一次见到树带中狼的身影。这种恐惧心理不足以使我停步,冲过去,警惕地回头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多是参差不齐的野草和青蒿,胆子倒大了;跑进大田地,果实早收走了,庄稼秸秆也割倒了,没有障眼的东西。天高云淡,万里晴空,小北屯清晰可见,连村中几缕袅袅炊烟,也看得真切。

但我在地垄里没跑几步,骤然停下,左前方几十米远有个坟场映入眼帘,想起带子说这有鬼火的故事,我害怕了。

于是停在垄台上,跷起脚后跟,仿佛觉得自己高了不少,面朝小北屯,扯起嗓子呼喊:

“姥姥——”

“姥——姥——”

声音越喊越响,调门越拉越长,而且还用两手在嘴前做出喇叭状,一声接一声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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