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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国民政府成立后的航空工厂(1928—1937)(6)

二、非金属原料

(一)木材

我国木材各地都有出产,但是成林的木材足以供大量采伐的并不多。现在我国最大的天然森林在松花江流域,日人占据时大加采伐。每年要伐去十几亿株,除用作铁路枕木等外,并且设立工厂制造纸业,每年出产纸浆80多万吨。另外木材可作为人造丝和塑料的主要原料。但大部分的木材,还是被日人运往本国去做工业原料。长江流域的木材现在看来最有经济价值。但在下游一带因砍伐过甚,无人造林,现在也找不出大的森林足供建设之用。长江上游只有四川和湖南两省,还保有可供采伐的大森林四川岷江上游松潘一带和峨眉以南的雷(波)马(边)等地的原始森林,因为交通不便,采伐不易,现在还很繁茂,每年采出的数百万株,又因三峡的限制,只能在四川内销。至于湖南省的木材,主要产在西南部的辰豁武罔和江华桂阳一带,顺湘、资、沅、澧四水载运而下,因为交通便利砍伐较多,每年销运长江一带的达3000 多万株。因为利息优厚,造林的风气很盛,树木成材只需10~20年,所以交通便利的小地方,到处是人造林,深山角落里则以天然林居多。至于珠江流域的产木以西江上游及桂江和晋江的上游为多,每年采伐出省的有1000多万株。其他产木区域很多,但以交通不便、开发不易故乏人注意。

选择制造飞机的木材的条件十分严格,适用的木材必须具备好些优点,如木纹平直,无节痕,无制纹,强度大,质轻,心材边材匀称,不吸水易胶合等。所以合格的木材不多,国产木材,常用于飞机上的是:云杉——飞机结构材;核桃——螺旋桨材;桦树——层板及螺旋桨材;槭树、丁木——层板材;泡桐——飞机填充及整形材。

(二)竹

用竹来做飞机材料,是我国的创举,这是发扬国产物品用途的一个显明的实例。竹子的抗张强度要比同重量铝合金的抗张强度大3倍,如何利用竹条来做成各方向强度均匀的适用材料,是我国人士苦心积虑所创造出来的方法。竹子在我国南方各省出产很多,四川、湖南、广西等省,竹林面积很大。1946 年一省产竹2500万株。大部分是楠竹,多运出省供建筑及日用品之用。竹子的种类很多,但是强度大而合用的只有慈竹和楠竹。在战时中国制出竹质的飞机附件很多,据已发表的报告,仅竹质飞机外挂汽油箱一项,即达10000余具,卖给美国来华作战空军应用。

(三)纺织原料

飞机上需用的纺织原料,有外表的蒙布,救生用的保险伞,停落时的防雨罩,飞行的衣服和飞机里面的装修。我国纺织原料的产地很多,西北和西南产毛固多,但不适宜于飞机上的用途,棉花的用途则较广。我国产棉以陕西、河南、河北等省最多,湖北、湖南次之,但以棉种未经改良,纤维不长,只能纺20支左右的粗纱,也不适于作飞机原料。国产纺织品中只有丝和麻两项是别国所没有的最优良飞机材料。我国江南一带盛产蚕丝,著名的产丝中心是浙江的杭州和四川的嘉定。1934年在杭州用丝制造保险伞,成绩颇佳,抗战中保险伞厂迁移四川嘉定,所出的保险伞和投物伞在作战中建过不少的功劳,且将过剩的数千具售予英美空军,博得国际上的称赞。至于麻的出产,我国也很丰富,很适合做飞机上的各种用途,而纻麻一项尤其是中国的国产至宝,其强度较棉花大三四倍,更耐腐蚀,光泽不亚于蚕丝,弹性大而不收缩,年产80000多吨。惜均出口,而尚未大量采用于工业。1939年统计麻出产有170万担[2],大麻出产有130多万担,每种的出口都达五六十万担。好的原料自己不能利用,殊堪惋惜。

(四)化学原料

用于飞机制造的几种重要化学原料有:

橡胶——我国因为气候不热,橡树不能生长,自来都由南洋一带输入生橡胶来炼制成品,如轮胎、绝缘体等。抗战时来源断绝,而内地需用极殷,在中南橡胶的努力研究下发现,南方一带在夏天搓凉粉种籽内含有大量橡胶,可以提炼生橡胶。这种植物正由该公司设法推广中,将来希望很大。人造橡胶质量当时已大见改良其如耐热、耐磨等已超过天然橡胶战前产量及天然橡胶的一半,而现在已达天然橡胶的二倍,这是很值得缺乏橡胶来源的国家警觉的。人造橡胶的原料只是煤和石油,石油在我国新疆出产很多,煤更是全国都有,只待我们来开发和利用。

油漆——我国油漆原料出产甚丰,但多轮运出口。南方一带出产的桐油,可以制造油漆,以及可塑胶等成品百几十种之多,每年出口数千万担。

生漆也是和桐油一样的能防水,且不易溶解于汽油,胶附力特强。云霄川漆质量甚佳,惜尚未采作工业的用途。

木溜油是干溜木炭的副产品,为飞机上喷漆和涂布油的主要溶剂,我国每年用去很多木炭,也无人注意到这可贵的副产品。

胶质——制造飞机用得着很多的漆质,尤其是木质飞机更靠胶质来黏合。主要的几种胶质是血胶、酪胶、牛皮胶、涂布油、生漆、这几种原料在我国都是取之不尽的。除生漆和涂布油在前节已论及外,血胶是以滤去动物血中多余的红血球,再加其他化学原料制成。酪胶是从牛羊奶中析去奶油和水分,再加其他的安定剂而成,这里值得报告的是血胶和酪胶我们都有足够的出产,至于牛皮胶到处有售,不过其防水及防腐性不如血胶和酪胶。

塑胶——塑胶在飞机制造上用途很广,而且将来机体可能全用塑胶,主要的几件塑胶如电木、假象牙、赛璐珞、软玻璃(尿素胶)差不多全是高度化学的产品,近年来新创的塑胶,用途日益推广,我国当时上海已有几家小工厂制造少许可塑胶(如赛璐珞老电木等)日用品。

第五节 创建保险伞厂

1933年8月,航空署署长徐培根先批款2000元交给朱霖(由技术处处长钱昌祚推荐的器材科科长)负责试制航空保险伞(即降落伞)。

朱霖接受任务后,拟定仿制式样,率领三四名技工,利用浙江盛产的麻和丝绸,反复研制。所用丝绸、绳、带、帆布等都是特制的国产材料, 1934年1月全部用国产材料制造出第一具保险伞。经航校飞行教官实际试验,进行了多次改进,投入空军使用,其成本只有从美国购进的1/4。

航空署迁赣后,由科员朱家仁留在杭州梅东高桥筹设工厂。10月,保险伞研究制造所正式成立,直隶航空署第四处,以许鸿儒为主任,刘树祯为技师,生产空军使用的保险伞。

该厂是我国近代诸多航空制造厂中为数不多的一所航空辅助设备厂所。抗战开始后,制造所任务日紧,经费增加,月生产坐式、背式、胸式伞300具。杭州形势恶化后,制造所与各附属厂迁湘,于1937年11月到达长沙,短期内即行复工,每月生产能力可达100具。在设计和制造上有不少改进。产品种类除座式伞、背式伞、胸式伞外,还有高射炮射击用靶伞、飞机座舱安全带和飞行衣帽等。1938年6月,存储了大量材料,集中周转资金,准备长期抗战用。8 月该所迁到四川省乐山县。从建所到1948 年,共制造各种型号伞10000 余具。解放战争后期迁往台湾。

第六节 成立航空委员会

自从北伐工作大致完成后,国民政府就开始进行 10 年的“训政时期”建设——包括政治、经济、文教、外交与国防五大方向,其中国防建设部分重点工作有:(1)整编国军,裁弱留强,缩减员额;(2)确立以三民主义为宗旨,国防为中心的军事教育制度;(3)确立国防计划,发展陆海空三军;(4)废除募兵制、实施征兵制;(5)建设新空军;(6)建设新海军;(7)设立专科学校,提高军事干部水准;(8)培养国民御武精神等。空军因为航空科技发展较晚所以成为独立军种的时间也较晚,此情况与世界各国相同。

1941年12月9日,中国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签署发布《中国政府对日宣战布告》,正式对日本及德国、意大利宣战。当时积极达到飞机自制与量产能量成了航空主管机关最重要的任务。国民政府辖下的航空主管机构一则因航空技术的日渐引进生根,二则因战事之需而逐步扩张复杂化,战前原有的几个修护单位因任务或扩编或合并,另又增添几个重要生产工厂与技术研究单位。

1934年5月航空署扩大编制改组为航委会,实际负责国民政府辖下军、民航空业务,直至1946年6月1日航委会改组为空军总司令部止, 1947年5月交通部民用航空局组织条例公布,民航局成立,军、民航业务才正式分开。

扩编后的航委会是中日战争期间中国航空事业发展的主要领导机构,蒋介石自兼该委员会的委员长,航委会本部设5处17科,所属航空队共8队,第1、2队为轰炸机队,第3、4、5队为侦察、轰炸机队,第6队为侦察机队,第7、8队为驱逐机队, 1935年10月以后再增编4队;1936年航委会从南昌迁回南京(航空署是在杭州成立,后随蒋介石进驻江西南昌),后来在组织上作了些变动,改办公厅主任为航委会主任,由中央航校校长周至柔将军调任,并增设秘书长一职由宋美龄担任。

注 释

[1]. 1市石=100市升。

[2]. 1 [市]担=50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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