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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追杀

隆家被灭门了,隆家拳也消逝在这场劫难中。

廖元吉发现隆家还有一个人没有死,就是隆广的小儿子隆大海。在那些横竖的死尸中,就是没有见到隆大海。这个孩子是出了名的猴精,极聪明。

他回到家里,找来廖元武、廖元弘商议:查遍全天下,也要找到隆大海,做到斩草除根。

第二天,分三路人马向南山、东北和正西方向进山入寨地追杀隆大海。见到这孩子,只要尸体,不要活人。

去往南山的是廖元弘,他带着三个武林高手,赛金刚弘迪,夺命剑魏开年和鬼斧令狐春。他们搜到正午的时候,在一个断崖下发现了一个体如壮牛的死的黑熊。这黑熊是被人用东西劈在头顶死的。没见人兽打斗的场面,就连黑熊周围的蒿草都没有倒扶。大家猜不出黑熊是怎么被打死的。没有找到隆大海,他们抬回了一头黑熊。

廖元武带了一路人马,向东北方向追来。他们遇到一个砍柴的老头,廖元武问老头:“你见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了吗?”

老头左手拿斧子,右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这伙气势汹汹的武士,就差不多猜出是廖家的人。廖家灭了隆家,一时间都传开了。老头摇了摇头,就自顾弯腰砍那枯树。

有个壮年用手中的尖刀一指老头:“老东西,你要是不说,让我们知道,就用你的脖子试这刀的快或钝。”老头像没听到似的照样一下一下砍那树桩。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男孩的急促喊声:“快点……快……快……”

廖元武一听,提刀便向声音跑去。正跑着,跑在前头的人就觉头上刮过一阵冷风。接着,廖元武和两个跑在前的后生都趴下了。胸上都有一道浅浅的刀痕,刀口渗出鲜红的血。

大家吓得脸都变了色,谁也不敢向前了。廖元武爬起来,抹了一把伤口,又看看大家,再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指着一个后生说:“不远了,去看看!”

一会儿,后生跑回来报告说:“是一个孩子和他爹在拉渔网。”

廖元武二话没说,将手向后一辉。这些人就战战兢兢地向原路返回了。

没有找到隆大海,他们找回了一头死熊,廖元武他们还挂了彩。廖元吉对两个兄弟说:“不能再找了。你们连人都没有看见就受了伤,可见是有高人在帮廖家这个小子,我们要提防着点儿。

“我想起来了,这个高人可能就是杀咱祖父的人。”廖元弘面带惊恐地说,“会不会是人们传说的影子高僧呢?”

一提到影子高僧,个个面面相觑,好像要大祸临头了。因为他只现一道光,就可杀人。多少武林高手在他面前就是小虫,他可以让你不知不觉中死去。

廖元武指了一下外面,说:“我感到那头黑熊也是他杀的,像是用掌劈的。可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熊,救走了廖家那个小子。”

“不能再找了,我感到在你们身上留下刀痕,就是警告啊!”廖元吉指着隆元武的前胸说,“影子高僧完全可以杀了你们仨,再向上一点儿,就割开你们的脖子了。这刀痕里有话啊。”

兄弟三人越说越害怕,灭了隆家那股得胜回朝的情绪没了。他们商议如何提高浑圆派的功法,让弟子们个个都像那三位武林高手一般。

平时兄弟聚在一起时,廖元弘很少说话,今天也是如此。他背后却派人四处打探隆大海的下落,他打探了砍柴的、打鱼的、采药的,都没有结果。廖元武又抓来了六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廖元吉想通过孩子打探隆大海,问了半天,就都放了。一时找不到大海,他们就不再找了。

浑圆派不但将隆家灭门,还要斩草除根,在整个武林界传开了。各门派都在看浑圆派接下来想干什么。

这廖家被那道影子吓得收敛了好一阵子。时间一长,他们没有看到那道影子了,就有些忘乎所以了。三年后的中秋,他们要以浑圆派为主,举办个“八方豪杰擂台赛”,让各门派都来看看浑圆派的实力。

这一天,隆大海正和师兄练功,他俩都被师父叫到跟前。师父拍了下大海的肩膀说:“你还不知道吧,廖家追杀你好一阵子,从我们山下都走过了。”

“杀了他们,替师弟报仇!”凡世忙抢白。

“我教训他们了。以后会有人惩罚他们的,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师父说完,站起回屋了。

大海看着师父的背影,想着那些穷凶极恶的狂徒,更着急自己的功夫长进不大。他恨不得明年就能赶上师父,一道影子进了廖家,把浑圆派杀个精光。他慢慢来到山边,望着家乡的方向,一行眼泪滚向腮边。三世同堂的隆家,就这样一时全成了冤魂。师兄凡世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他理解师弟的痛苦,没有劝说什么,就让师弟用眼泪冲刷心头的哀痛吧。凡世低着头慢慢地走开了。

这夜,大海没有进屋,就想在这云涛紧裹的外面睡了。

月亮升起的时候,他擦了擦眼泪,就将师兄教的功法套路练了一遍又一遍。这已是初秋时节,外面相当凉爽,可他练得衣服完全湿透了。

练完拳就练棍棒刀枪。样样兵器都带着风声,闪着银光,响过午夜。他把无边的仇恨和哀痛都运在了这棍棒刀枪上了,要用这些兵器挑开这雾幔一般的云彩。

巫马占魁这个高僧应该是神通三昧了。他不但练得身法快如流星,而且他早已汲天地之气,纳日月精华,他的听觉、视觉、嗅觉远超有些精灵。

他知道大海的哀痛,听到了大海练功的声音,觉察到大海功法再提升差在那里。他感到大海疲乏已极,可他不唤他睡觉,他要看看大海的意志如何;他感到大海吸气,运气上有些不妥,他没有去矫正,是看他的练功修为如何。

师父睡觉从无鼾声,可师父知道大海今晚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有一件事让大海不解。以往早上的清茶是不同的:师父的茶水是浅红的,师兄的茶水比师父的还淡,也是浅红的,大海的茶水没有颜色。这或许就是佛教界的等级吧。大海不敢多问。今天早上的茶水,大海的和师兄的都一样了。他心里暗暗高兴。

在山上,师父就做一件事:每天早上的清茶都是他一人来做,不许徒弟插手。

吃完饭,凡世对大海说:“一会儿,师父会给我们讲功法了。”

“你咋知道?”

“你的茶水和我的一样了!”凡世故意卖关子。

大海也感到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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