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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将此人拿下

棋下了一半,裴太后称累了,便让“年画”退了去,入内歇息。

“年画”心中有些忐忑,脚步沉重的快速离宫。

是夜,“年画”到了天机阁外,被诸葛流拦了。

“相爷不会见你的,回吧。”清清冷冷。

“年画”眸光微暗,道:“诸葛总管,我有事儿与相爷说。”

诸葛流面上无丝毫表情,道:“说吧,我会转告给相爷。”

“这……”“年画”拧眉。

那男人真狠心,自那事后,不见她不与她说话,有事亦是由诸葛流下达指令,为了一个本是拌脚石的年画,有必要与她这般较劲吗?

她装扮年画,他就不担心会出了差错?

“如无事便离开此地吧,你不便在这儿出现,惹恼了相爷,你该知道后果,留你一命已是看了往日的情份,你好自为知。”诸葛流字字句句冷漠生硬。

“年画”轻咬唇,道:“太后……”

“好了,知道了。”诸葛流大手一挥,让她先行离开。

“年画”眸中闪了一层空濛波光,微闭目,返身跃上屋顶,极快消失在夜色中。

诸葛流转身走入天机阁。

屋内烛光昏暗,飘散着令人窒息的生冷。

凤君晚窝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双眸紧闭,脸色如雪般白。

诸葛流轻轻捻了烛火,屋中顿时亮了些。

柳飘飘取下凤君晚天灵盖上的一支银针,轻缓叹道:“师兄,身子要紧,你……这是为何?”

“收回你所说的话,你是少了教训还是怎地?”凤君晚冷冷开口,并不睁眼。

柳飘飘收了银针包,轻扯唇角,“好,你说收回便收回,可你这副样子让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不知如何交代就不要交代,你爱上哪上哪,我也不留你。”

“师兄这般说话,是在怪我啰?”柳飘飘无奈。

“我怎敢怪大名鼎鼎的柳公子?”

“说吧,要我怎做才能将功赎罪?那人已回不来,除了此事,任何事我都应了你。”柳飘飘心里憋屈得要命,无缘无故担了个罪名。

他知道师兄是怪他在那个节骨眼出现,若不是他的出现,莫桑便不会现身,而那个人也不会被莫桑打落悬崖,师兄正在用人之际,现下对莫桑打不得杀不得,心中自然是不痛快,师父最疼这个宝贝师兄,而师兄身子向来不好,他只能事事遵师兄的命令。

“去寻了秦江槐的下落,这次若再无功而返,你自己看着办。”凤君晚缓缓睁开眼,深潭中的锋芒化作秋水一痕,静冷微寒。

柳飘飘一怔,眸底掠过一丝疑惑,“师兄认为那人没有死?”

“你看到他的尸身了吗?”凤君晚冷眸淡眨。

“师兄觉得与秦江槐有关?”柳飘飘略想,道。

凤君晚冷哼,“亏你还是名动天下的赏金猎人,与猪头有何区别?”

柳飘飘俊脸瞬间扭曲,哭笑不得,无奈道:“师兄,好歹留点情面,诸葛大总管在这儿呢。”

他名满天下,无人不敬,在这师兄面前却什么都不是,唉,命苦,活在一个惊才艳绝之人阴影下,一辈子翻不了身。

打小来,他就没有哪样能胜得过师兄的,外间传言他怪,师兄更怪,冷面无情更甚,虽然如此,并不影响他对师兄的崇敬。

诸葛流淡然笑笑,“就当我是透明的吧。”

柳飘飘站起身,忧切的看一眼凤君晚,转头对诸葛流道:“大总管,师兄就交给你了,记得叮嘱师兄服药。我去将功赎罪,希望那人长命百岁才好。”

“柳公子请放心,老夫会做的。”

“我走了。”柳飘飘走到窗前,揭了窗,足尖轻用力,灵巧跃上屋顶。

“有门不走,一身的毛病。”凤君晚冷哼。

诸葛流笑笑,倒了杯热水放至他身侧小几上。

“晚儿可有好一些?”

“无碍。”凤君晚淡道。

“喝点热水吧,你身子寒气这般重,义父替你担心,这些事儿,就少想一些吧。”

凤君晚执了杯盏,氤氲雾气袅袅扑脸,脸色似暖了一些,清淡道:“无妨,义父无需担心,你亦知这不是一般的寒,这许多年都过去了,我相信我不至于命那么短。”轻轻喝了一口。

“唉,还真多得你师父,若靠义父,当年还真保不住你的命。”诸葛流感慨。

“没有义父便没有我,义父无需自责。”凤君晚道。

“那是你的福祐.”

凤君晚微抿了唇,“方才她来做何?”

诸葛流道:“许是裴太后有所怀疑,她今日去见了裴太后。”

“哼!”凤君晚脸色微冷,“怀疑亦不用惧,裴太后不敢妄动。”

“我也是这般认为,所以让她回去了,她似乎很想见你。”

“想见我的人多了,义父要一个个带了来吗?”凤君晚冷言冷语。

诸葛流弯唇暗笑,“好了,义父知道,你呀,既然不想要这些女人,日后便少用女人,容易多生事端,女人争风吃醋那些劲,实是让人受不了。”

“可有些事,往往是女人去做才有最好的成效。”凤君晚握了杯盏,微垂了眸,看了杯盏中清水,心如那水,不起一丝微澜。

诸葛流想了想道:“晚儿,你就不怕莫桑怀恨在心……”

“我心中有数。”凤君晚笃定道。

诸葛流心中微叹,欠女人债,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欠自己无兴趣的女人。

诸葛流才睡下,便听到那如水清音飘入耳,丝丝渺渺,似撩纱荡雾,又若旋绕天地,回转处忽如青绫激水,一丝不错,极柔极顺,暗旋处又丝丝错漏,凌乱,却有绪。

何事令他这般?

他的笛声从不乱,向来沉稳若山,可这,又是为哪般?

诸葛流披袍起身,走至窗前,推窗望去。

如勾冷月之下,一抹如雪身影,随风翩然,冰冷如魅,与月争辉,与雪比冷。

相府中另一个院中,冷窗洞开,卞一心面无表情而立,似听似看,急风扑面,脸上亦未起一丝波澜……

御史府。

忙碌了一日的云成雨拎了一坛子酒,跃至墨池苑屋顶,撩袍而坐,举了酒坛向月。

“大人,成雨对不住你。”

仰头辣呛清酒入腹,转化成无边无际的苦涩,回回转转,直入心底。

清酒源源不断灌入喉,眼角清亮,不知是酒亦或是铮铮男儿泪……

这一个年节,对于某些人来说,份外清冷。

时光如梭,转眼便过了正月,满天满地的喜庆退却,京都城恢复往日的井然有绪。

皇宫。

素白的雪铺天盖地,厚厚重重,掩了宫殿的恢弘气派,宫中枝枝叶叶缀了银装素裹,紫云飞檐,此时看来清高了一些。

许是因刚过完年,景帝温雅的脸还挂着喜气,殿内较往日多了些暖意,一如和煦春日,众臣神情亦轻松了些。

“御史大夫年大人到。”

殿外当值太监唱诺。

本和谐欢愉的殿内如烧了开水滚了锅似的,群臣哗然看向队列前面的“年画”。

“怎么回事?年大人不是在这儿吗?”

“朝中还有另一个年大人吗?”

“年画”心头大震,袖下的手紧了紧,强自镇定,脸波未动,微垂眼帘,轻瞟一眼凤君晚。

凤君晚袖下大手微颤,脸冷眸寒,紧抿的唇角泛着冷凝,黑瞳微敛,幽深似噬人的黑夜,他并不理会“年画”送来的眸光,只微转头向大殿之外。

殿外一片素白,天幕阴沉,长风急掠,吹得锦旗扑扑簌簌作响,卷着细碎雪末漫天飞舞,宽阔的白玉甬道显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

群臣低呼窃语,纷纷看高座上的景帝。

景帝一脸的疑惑,眸光扫视,“肃静,郭宾,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是。”宦者令郭宾应。

突然,宽大殿门人影一闪,素白长袍,随风翩然,墨发纷飞,那逆着光的轮廓清晰如鬼斧神工的雕塑,浑身上下透着森寒与阴恻。

“啊!”正要举步出殿的郭宾生生的后退了两步,脸色腊白,几欲跌坐毯毡上。

眼前之人不是年大人还能是谁?

年画宦官出身,一路爬上御史大夫之位,传奇似的一个人物,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他怎么会认错?

“哗!”

“哎哟!”

“怎么两个年大人?见鬼了不成?”

群臣们惊讶的惊讶,被吓的被吓,闹哄哄一片。

王海、云成雨、卞一心张口结舌,震惊不已。

“年画”只觉浑身血液瞬间抽空,周身止不住一震,眸光再也不忌讳,直直看向凤君晚。

这个时候,一切得看这个男人了。

凤君晚不理会任何,眸眼一瞬不瞬的盯看着殿门之人,一点点的收敛,眼底杀机渐重,“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冒充御史大夫?来人,将此人拿下。”

语中森寒透骨生冷。

“慢!”景帝开口。

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凤君晚收回目光,敛眉,“皇上,此人妄为,冒充年大人,旨在入殿扰乱纲纪,此等宵小纵容不得。”

“既然敢来。”景帝利眸微扫,声音不紧不慢,“想来是有些本事,凤爱卿,这两个御史大夫,孰真孰假,你怎知?”

话一出,群臣微词。

凤君晚唇淡淡勾起,一笑,笑如飞雪,极轻,“一切听凭皇上的。”

“年画”出列跪落,“皇上,此人冒充微臣,恳请皇上作主。”

那人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这儿?

难不成此人也是假冒?

这般想了之后,她心中倒是笃定沉静不少。

景帝轻抬手,沉声道:“起吧,事非公道,检过便知。”事至此,必不简单。

“年画”微拧眉,揣摩着皇上的话,缓缓起身。

朝堂上,果然是凶险万分,皇帝的每一句话都令人难以捉摸,真难为相爷是怎样一步步过来的,今日这事,事先没有任何防备,这一关,只怕难过得了。

景帝向殿门之人望去,冷厉道:“来者上前来吧。”

那愣愣呆呆的郭宾回了神,客客气气道:“皇上有旨,请吧。”他不知该称此人为什么,这人样貌神态活脱脱一个年画,他曾在年画手下当过差,而且又极崇拜,对他,自是比旁人熟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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