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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若论能力,丁掌柜一直认为他家公子可以排在永州四公子之首。但他家公子不是那种争强好胜之人,性格内敛,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按自己的方式行事。

莫望月毫不掩饰地打着哈欠,迈着能令人疯掉的小步,龟速回到陈家门前。

陈家大嫂这次在院门前摆了一个小矮凳,坐在矮凳上等莫望月回来。女儿小枫就坐在她的脚边玩儿土。陈大嫂见到莫望月的身影,笑着站起来,“月儿妹子,你回来了。”

莫望月又打了个哈欠,“嗯,我回来了。”边往里走边有气无力地说:“大嫂,我想睡一会儿,晚饭时再叫我。”

那名伙计忙追在她身后,“莫姑娘,那这些东西?”

莫望月这才想起伙计,脚下的步子示停,“交给我大嫂,你可以回去了。”说完,人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并返手将门关上。

伙计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脸,转身将手里的油纸包交给正在认真观察自己的陈大嫂,“大嫂,这是莫姑娘买的糕点。”

陈大嫂接过,“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家妹子来我家?”

伙计:“小的是墨香书肆的伙计,丁福。莫姑娘找我们掌柜的谈了事情,掌柜就交待小的送莫姑娘回来。您是莫姑娘的大嫂?”

陈大嫂:“是,我是她大嫂。我家妹子真的在写书吗?”

伙计惊诧地问:“不是莫姑娘的主子在写书吗?怎么变成莫姑娘在写书?”

听到伙计的问题,陈大嫂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改口道:“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家妹子这几日一直说什么书不书的,我大字不识一个,也弄不懂这个,所以我就随便问问。”

伙计观察了一下这个小院子,很普通,就是普通百姓的住所。这里是莫姑娘的家,那莫姑娘的主子到底住哪里?想起掌柜的交待,又问:“那莫姑娘在哪个府上做事,她的主子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公子或小姐?”

陈大嫂彻底被问住了,月儿的主子?月儿哪儿来的主子?还有,明明是月儿自己在写书,这事情好像有点乱。她把坐在地上玩耍的枫儿抱起来,“唉呀!这事,你得问我家妹子,她的主子,我怎么可能见过。大户人家的门,哪里可以随便进。好了,好了,丁福你快走,否则会吵到我妹子睡觉的。”

伙计什么也没问到,就被陈大嫂轰了出来。他耷拉着脑袋回去复命。当被丁掌柜问起时,他就说:“那姑娘很奇怪,走路一直慢吞吞的,还不说话,只管打哈欠。回到家就扔下我一个人进屋睡觉了。她家有个抱孩子的大嫂,没看到别人。什么也没问出来。”

莫望月发现,这个时代的言情小说很简单,字数只在一万到四万之间。因此她决定,将自己来到古代写的第一本小说命名为《啼笑姻缘》,字数限定为四十万,并将其分为八个部分,每部分的文字大概在五万字左右。然后学习现代的连载方式,一个部分印成一本书,每月印一部,出版出售。

这是她初步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是另一说。更主要的是,能不能与那位宫公子合作成功还是未知数。唉!养活自己还真不容易呢!未知的时代、未知的人生,还真令人不安。

莫望月买回来的纸张都很大,用前她还得先要裁小,麻烦事很多。还好有陈大嫂从旁帮忙,陈大嫂不仅帮她裁好了纸张,还帮忙以每本五十页为单位,用线缝好,就像现代学生们用的大作业本。其实也有小张的纸在卖,但价钱很贵,依她目前毫无收入的状况来说,那是相当奢侈的东西。

那日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天,莫望月没有再去墨香书肆,而墨香书肆也没有派人来找她。就像那天看稿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无风无波。

第六天上午,伙计丁福找上门来,陈大嫂正坐在院中洗衣服,小枫在院中玩耍。

丁福上前:“大嫂,我们掌柜请莫姑娘到书肆一叙,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谈,不知道莫姑娘在不在家?”

陈大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不巧,月儿出门了,可能明天才回来。等她回来,我就告诉她你来过。”

丁福一脸急切地问:“大嫂,请你告诉我莫姑娘在哪个府上做事,我现在就去找。我们掌柜说事情很急,不能等明天。”

陈大嫂犹豫了,“这样啊,可是,月儿不喜欢有人打扰她作事。还是明天吧,明天再说。”其实她想说,月儿不喜欢别人打扰她睡觉,如果月儿睡不饱,会有很重的起床气,她才不敢去叫醒月儿。

丁福边往回走边发愁,这请不到人,掌柜会不会骂自己没用啊!

半个时辰后,丁掌柜带着丁福来到陈大嫂家。

陈大嫂这个为难,叹了口气说:“唉!丁掌柜,其实月儿在家。”

丁福不愿意了,“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刚刚说莫姑娘出门了,现在又说莫姑娘在家,这不是乱折腾人吗?”

丁掌柜心里也不太痛快,他怀疑莫望月是不是知道手里的稿子引起了公子的兴趣,所以故意在拿架子。

被丁福这么一说,陈大嫂皱着眉头说道:“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是月儿睡觉的时间,她谁也不见。我是担心你吵到月儿睡觉,不想跟你解释太多才那么说的。”

丁福很生气,忍不住声音就大了起来,“这位大嫂,什么叫‘不想跟你解释太多’,你……”

丁掌柜截断丁福的话,“丁福,不得无礼,你给我退下。”

丁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后退了好几步。

丁掌柜,“抱歉,请恕我对伙计管教不严,得罪了。”

陈大嫂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见老人家向自己说抱歉,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这位掌柜,不是我要为难你们。只是我家月儿昨晚做工,一夜都没休息,今早吃过饭人才睡下。睡前还对我说不到晚饭时间不要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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