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人刚出了宫殿,鎏凤鸣已经站在了殿外,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几名黑衣劲装男子。
看到鎏凤轩站在眼前,鎏凤鸣黑曜石般的瞳孔陡然一缩,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冷冽,双目透着寒光,如毒蝎一般的气息随之而来。
早在之前他就听见禁园里似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但他猜想那处应该没人敢进去,就算进去了也出不来,所以倒也没有多加在意,直到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才终于带着人冲进了这里,然而,现在他却是后悔不已,就是他这个没有多加在意,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不过后悔也没用了,现在若是能将鎏凤轩再囚禁回去就好,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鎏凤轩并不好对付,当初将他诱拐到这个禁地已经是费了白般功夫,如果单凭武力,他不一定能将他擒在此地。
鎏凤鸣的目光转移,落在了炫黑身上,此人他虽未见过,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功夫颇高,很有可能是刚才在湖边已经被自己杀掉的那两人的同伙,就是他们把鎏凤轩救出来的吗……思及此,他的目光更阴冷了一分。
而就在鎏凤鸣看着鎏凤轩的时候,鎏凤轩也一样在回视他。
如果说鎏凤鸣是只毒蝎,那么站在他前面的鎏凤轩则更像一条毒蛇,他双目中嗜血般的寒冷更让人惊骇,甚至胜过鎏凤鸣,一身南衣的他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风撩起他的黑发,一缕一缕吹散。
如果说在这世间有他恨到抽筋剥皮的人,那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弟弟——鎏凤鸣,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他为了夺取皇位,将自己囚禁在这么个鬼地方,他早在里面发了誓,若有朝一日能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皇兄,这里是我的地盘,你逃不掉的。”鎏凤鸣冷冷的说道:双眸中冷光乍现。
鎏凤轩面无表情,心下却已经是千回百转的思索出路,这确实是鎏凤鸣的地盘,他现在再这里捞不到任何好处,身后的男子也不知道武功到底如何,鎏凤鸣那边人多势众,现在的他以逃跑为主,日后再拿鎏凤鸣的首级也不迟。
他双目似利刃,似要将鎏凤鸣一刀刀切成碎末,冷冷讥讽道:“你以为我出来了还会在回去吗?”说罢,身形一闪,就朝湖面飞去,而鎏凤鸣却先他一步挡在了前面。
“滚开!”鎏凤轩一声爆喝,抬掌就朝鎏凤鸣打去。
鎏凤鸣侧身闪过,鎏凤轩的招数他清楚的很,若是就这么被他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其余的黑衣人一部分朝炫黑攻了过去,另外的人就直飞过来,鎏凤轩暗道不好,而就在这时,众人只见一片黑影掠过,仿似五个人的影子,就听见啪的一声后,无数白雾四散开来,迷了众人的眼。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白烟十分呛鼻,鎏凤鸣止不住的咳嗽,大叫,“给我看好人!别让他们逃走了!”
就连他也找不到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鎏凤轩了,在白烟中四下寻找,却依旧无果,该死!想不到他们还有人来应接,等烟雾消散之际,哪还有鎏凤轩与那名黑衣男子的踪迹,鎏凤鸣气得直咬牙,鎏凤轩被放走了,这下事情真的麻烦了。
一望无际的黑幕染上整个天空,厚重的云遮住了半弯的月,夜空下医馆大院散布着淡淡的月色,微风拂过,带起幽幽桃花香。桃花树下一蓝色身影临风而立,朦胧月光铺洒在随风飘动的红色发丝上,显得格外神秘而诡异,而整个身影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遗世狂傲。忽听得身后有响动,她回过头,却见一白衣男子站在回廊之下。
她上前扶住他,道:“要出来为何不叫我,你这身子还没好呢……”虽是责备,但话中却有更多的关心。
溟天尘摇头轻笑,“无碍,一点小伤罢了。”实际上他很感谢这份伤,若不是这份伤,他与雪姑娘定不会像今日这般近。
雪倾狂无奈,扶着他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轻声道:“感觉好些了吗?”
溟天尘微微扬唇,眸中银光淡淡,溢了一层似水温柔,“好很多了,雪姑娘你无须担心。”
雪倾狂白皙的脸被银白的月光衬得更透明了一分,她垂眸对溟天尘说道:“你也别雪姑娘这样叫我了,听起来还真有些别扭呢。”
溟天尘问道:“那该叫什么?”
雪倾狂凝眸想了想,“嗯,叫我狂儿如何?”
这么亲昵的称呼么?溟天尘有些受宠若惊,双颊微微染了一层红晕,在这月光下看得并不真切,雪倾狂似乎没有发现。
“如何?”她又问道。
“甚好。”溟天尘垂眸点头,直觉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很窘迫吧,不想让她看到,别过了脸。
雪倾狂见他表情有些奇怪,微微思索一番惊觉那是羞赧?她从未想过溟天尘竟然会有如此模样,恶作剧的心理遂起,问道:“那我叫你天尘,你反对吗?”
溟天尘微怔,却是低下了头,不敢看雪倾狂的脸,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之间与日思夜想的她变得这么亲近,反而让他措手不及,总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场梦境,可是……梦境有这么真实吗?真实到他不敢抬头。
好一会,他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雪倾狂被溟天尘可爱的模样逗乐了,笑道:“溟天尘,你是一国之帝吧?”
溟天尘应道:“是。”一面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雪倾狂发现,实际上雪倾狂早已察觉到了。
“你……该不会没有妃子吧?”雪倾狂直直的看着他,可惜的是,她看不到溟天尘的脸,不过她几乎可以猜想到他是何种表情。
溟天尘虽不知雪倾狂话是何意,但是他仍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没有……”
雪倾狂奇怪的道:“人家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你为什么没有,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