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了那银面男子一眼,那男子不知是否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侧过了头,眸中却是精光乍现。
相比起看戏的龙傲天与雪倾狂,黑衣人是陷入了战中,他只觉不止自己的手重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就连全身也仿似被千金般的重石压住,完全不能动丝毫,他不由大骇,此人内力竟可怕到如此地步,连他的神经都被压住了。
面具男子侧眸,目光回到黑衣人身上,性感的薄唇微微喏动,“挡我者……死。”
话音刚落,银面男子的手一松,黑衣人终于抽出了自己的剑,但眼前的银面男子却突然消失了,他感到身体倏地轻松无比,适才那股沉重的威压顿时消失,就在他为此暗喜之时,一道凌厉的夹杂着浓烈杀气的内力自头顶袭来。
感到强烈危机,黑衣人急忙闪身,欲躲开这烈得无法收回的煞杀气,却在动身的那一瞬间,身体被那势如破竹,带着猛烈杀气的内力毫不留情的分成两半……
风过,无痕……
只有那残存在地上的两半尸身。
就连一向冷傲的雪倾狂也不由得对此人产生了一股寒意,这个男人下手……实在是狠。
这个银面男子傲立在前方,又如魔王降临,在这微凉的夜色下散发着可怖的黑暗气息。
龙傲天知道自己此时不应为这个男人浪费精力,他所要做的,只是将雪倾狂带回天龙国而已,但这男子很显然就是冲着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来的,只怕不解决掉他,他们是无法再前进了。
龙傲天回头扫视过雪倾狂,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他眼睛一眯,危险的光芒顿显,看来,她果真是想逃了。
雪倾狂见龙傲天转过头来,立马举起枪来对准了龙傲天,“别过来,否则我会开枪杀了你……”她的双目中是满满的冷漠。
龙傲天知道这女人手段也一向狠戾,如果自己有丝毫动作,她说要开枪就一定会开枪。
雪倾狂一步步往后挪动身体,直到靠近马车,她并不认为自己能跑得过龙傲天,她虽看着龙傲天,却没有丝毫松懈,一手解开马的缰绳。
银面男子微勾薄唇,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呢,幸亏自己留了一手。
“慢着……”银面男子开口道。
雪倾狂扫视过他,“什么?”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过之后再决定跟不跟我走,如何?”面具男子话语虽轻柔,却明显是一种威胁之意。
雪倾狂猜想自己是否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上,眸光一冷,却也未说话,此时,马的缰绳也已经解开了。
龙傲天也将目光移到了银面男子身上,那银面男子从怀中摸出一块叠好的黑色的布,他缓缓打开,那黑布里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一块精细的碧色葫芦形玉佩,一样是……白色的毛。
雪倾狂岂会不知这两样东西是什么来历,那玉佩是魅紫的随身之物,而白色的毛……则是雄霸的毛。该死!这个男人掳走了魅紫与雄霸吗?
龙傲天不知此物为何,但看雪倾狂一脸恨意的瞪着那名男子,心中也已经有了肯定,看来这个男人并非是雪倾狂那边的人,倒像是在用那两样东西来威胁她。
银面男子见雪倾狂的脸色变了几变,也知道她看出了端倪,倒也不与她拐弯抹角,道:“如何?要跟我走吗?”
雪倾狂冷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银面男子冰冷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徐徐走到雪倾狂身边,翻身上了马,并像雪倾狂伸了手,雪倾狂将手递给她,男子猛地一拉,当即带着雪倾狂策马飞驰。
龙傲天追了几步,看着二人的背影,自知自己已经追不上了,猜想着那名男子到底是何人。
敢从他手中夺走人的,若不是雪倾狂自己的人,那就很有可能是鎏凤鸣或者溟天尘,今日带走雪倾狂之时,溟天尘已经昏了过去,也有可能在醒来之后,听了鎏凤鸣的话而追过来,也有可能是鎏凤鸣自己追过来的,况且方才那人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的修为,出了他鎏凤鸣与溟天尘有这个实力,他想不出第三人,溟天尘的为人他不清楚,但他在国内百姓们的口都似乎有着明君的称呼,并被誉为溟月国史上最温和的帝王,但这人类最会弄虚作假,他的性情到底是不是如此还有待斟酌,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鎏凤鸣,今日见他一脸不甘,说不定早就打了算盘,明的不行来暗的,哼……到真是个好主意,不过,他龙傲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罢休。
龙傲天长袖一挥,眸中满是阴狠,转身飞回西凤国。
而另一方面,医馆内。
溟天尘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彩熏见他醒来,忙过去扶他,溟天尘还是昏昏沉沉的,视线一片模糊,耳边传来轻细的女声,“溟公子,你终于醒了。”
溟天尘想要坐起来,彩熏赶紧替他竖好枕头,一边道:“溟公子,你千万别乱动啊。”
“我……怎么了?”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是低哑。
“我今日出来,见你昏倒在了院子中,便将你扶了进来。”说起白天的事,彩熏还是十分自责,主子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她今日下午频频往返于莫庄与医馆,虽听粉蝶说紫哥哥跟雄霸已经出去寻主子了,所有乞丐也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事情还是没有好转,她心里也窝的难受。
说起这事,溟天尘沉重的头脑突然就闪过一道光,顿时清晰起来,对了……今日,鎏凤鸣来了!他抓住彩熏急忙问道:“狂儿呢?狂儿在哪里?”
溟天尘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一脸焦急,彩熏忙道:“你别激动……”
话音刚落,溟天尘就是剧烈的咳嗽,他忙用手掩住嘴,彩熏慌忙替他拍着背顺气,溟天尘却止不住的猛咳,好一会,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停住,却是止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息,张开手一看,手心已是一大片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