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西凤国也即将面临一场大动了。
西凤,南桑城。
太守府
鎏凤轩一身锦衣华服,坐在正堂之中,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青衣男子,此人正是剑梅陈斐。
鎏凤轩面无表情的用杯盖轻轻扣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应是悦耳之声,却诡异得让人心生寒意,屋里的丫鬟奴才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眸光渐渐暗沉,周身顿时猛然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与锐利,脸色深沉阴郁,半眯的眼睛隐隐散发着寸寸幽光。
鎏凤轩将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若这吴太守还不来,自己就拿了兵符亲自调兵,虽然可能会麻烦了些。
就在他已经等不下去之时,吴太守终于姗姗来迟。
南桑与凤城相隔几远,如果说天高皇帝远,那么这南桑就是吴太守的地盘了,吴太守虽然每年只会上皇宫几次,还是因为各种盛大的节日去进贡礼品的,但他在位这么些年,又怎能不认识鎏凤轩,但早前一直听闻大皇子鎏凤轩被关在禁园之中,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此地,而且宫里也未曾传出消息?
鎏凤轩见吴太守来之际还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盛怒,薄唇轻启道:“看来,不过是几年未见,朝中已经没人认得本王了。”
吴太守这才回过神来,忙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大皇子。”他心中仍旧惴惴不安,鎏凤轩为人生性残暴,虽不知这些年收敛了没有,更不知他是怎么从禁园逃出来,更出现在南桑,但得罪鎏凤轩只有死路一条,这点他非常清楚,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小心翼翼的接话,切勿多嘴。
鎏凤轩也不想与吴太守起冲突,这次他来的目的只是要拿下他手中的兵权,如果他肯归顺自己,事情便简单多了,只道:“起来吧。”
吴太守谢礼之后放起来站在一边,只等鎏凤轩发话。
鎏凤轩冰眸瞥过他一眼,见他身穿蓝色便服,倒是上等材质,这府中的下人也颇多,这屋里的古陶名器也颇多,吴孟华虽是太守,但这生活也过得足够奢华,那么……这不是贪污受贿所来的银两是什么?鎏凤轩虽如是想,倒也故作淡然道:“这次本王来南桑是有一件事要做,这件事还得劳烦你帮忙。”
吴太守赶紧道:“您且说: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鎏凤轩微垂眼眸,朝身后的陈斐伸出手,陈斐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递给鎏凤轩,鎏凤轩接过之后对吴孟华说道:“你且看这是何物?”
吴孟华抬起头来,看向鎏凤轩手中的东西,双眼顿时睁大,惊道:“兵符?”
鎏凤轩微微勾唇,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那笑却未达眼底,“所以,即便你不帮忙,本王也能随意调动你手中的兵权,但是……你若肯归顺本王,本王也无须万事都亲力亲为,可交与你去做。”
吴孟华大惊,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因为这话实在太过惊悚,归顺鎏凤轩?调动兵权?这显然就是谋朝篡位之举啊!
鎏凤轩见他如此震惊,也有些不耐的皱起了眉头,“如何?”
吴孟华岂敢说不字,鎏凤轩的暴力他十分清楚,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中的众人才联手让鎏凤鸣夺取了皇位,要是忤逆了他……定是死路一条,然而,这毕竟是篡位之举啊,突然要他做这种决定……吴孟华想着,不由得咽了口水。
“臣……”吴孟华吞吞吐吐,竟是不知说什么好,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鎏凤轩再次道:“吴孟华,你最好清楚我刚才说了什么话……如今兵符在本王的手中,用不用得着你都是个问题,就算你不归顺于本王,本王也一样能拿了兵符调动你手中的兵权,改作何选择你还不清楚吗?”
鎏凤轩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带着威胁的意味,让吴孟华脚尖都在发颤,他忽然想起昨日的传闻——听闻离南桑不远的宁州城池被人攻破,并且地方的兵服并不是其他国家的,而是西凤统一的兵服,难道这正是归顺了鎏凤轩的那一方所做?
鎏凤轩见他惊愕的睁大着眼,眼光流转,便知他所想,方道:“确实,宁州城是本王派人攻陷的,那宁州城是属于鎏凤鸣的势力,宁州太守不归顺本王,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后果,那么……吴孟华,你想如何选择呢?本王可是很忙的,你若是在不做决定,本王就让你归西!”说着,他扫视过吴孟华一眼,明明是面无表情,目光却偏偏生寒,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吴孟华哪经得起这般恐吓,当即就跪下磕头道:“臣誓死效忠皇子殿下!”
鎏凤轩笑着道:“如此甚好,那么……现在你立刻给我准备五万精兵!”
吴孟华一惊,“现在?”
鎏凤轩不耐,挑眉道:“不行?”
吴孟华被他的目光吓得直哆嗦,“臣马上去,马上去!”说着就连滚带爬的出了房。
而这南桑城则是鎏凤轩计划中的最后一个归纳的都城,因到南桑正巧要路过宁州,他原本就准备要行动了,所以便一并顺路将宁州攻破收在自己的旗下,如今南桑这里也已经完事,接下来就是与鎏凤轩的战争了。
从南桑往北的所有城池都已经归在了鎏凤轩的旗下,现在鎏凤鸣手中的都城只有二十来个,兵权相当于整个西凤的三分之一,而另外三分之二则在他手中,而且鎏凤鸣现在大概还以为自己手中的棋子很多……如果昨日宁州被攻破的消息传到了鎏凤鸣耳中,他大概也能了解到……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而他鎏凤轩则一定是赢的那一方。
溟月国
溟天尘左思右想,原本想自己单独解决这件事,将溟月的传国玉玺连同诏书秘密交给火御邪,以换雪倾狂平安,但是……这毕竟事关重大,他是一国之君,有权做主,但大臣乃至整个朝廷天下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他怎可如此自私的做了这种决定还不让他们知道呢?那之后这些臣下们面对那样突如其来的消息要如何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