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一红看了看下面的主仆三人,不知该不该插嘴。
一时间,偌大的城门前,寂静如夜。
“雪狼,安排人下去,给我找,上天入地,不管去哪都要给我找回来!”楚漓说的那样悲痛,那样绝望,他的身上悲凉的气息,感染了几乎所有的人。
雪狼大声应了一声:“是!”
那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悲怆,不是为她,而是为了他的主子,那个痴情的汉子。外人都道,他心无定所;都道他家有妾室三千,却不知,他竟为了一个女人,痴情如斯。
雪狼走后,楚漓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在心里祈祷道:蕾蕾请你一定要安全,蕾蕾请你一定要驻一下足,等我的人!
再睁眼里他又成了那个冷静帅气的世子,向着身后的队伍道:“其它人,跟我继续前行,休整一宿,明日大战北月贼!”
整个队伍,齐齐的发出一声,“是!”响声几欲震天。
贾一红看着这个世子,看着这们的队伍笑了,他知道即便京城的援兵到不了,他也不用愁了,有了这样一支队伍,什么样的侵犯他都不怕了。
刚刚队伍最后面的那个士兵缩了缩头,往里则挪了挪,像是在掩饰什么。
楚漓一夜无眠,雪狼陪在一边,心里骂那个女人,足足骂了不下万遍。
第二日,一早,一个帐篷里,突然发现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士兵,而那个士兵还将鼻子迎上了天,道:“你们当然不认识了,我以前是在帅帐里当差来的。”
其余士兵一看那拽样,都很是不屑,有一个总爱刨根问底且不怕死的问道:“既然是帅帐里的,怎么到咱们这小兵营里来了?”
其余几人一听,哄堂大笑了起来,搞的某人很没面子的道:“爷是来规矩你们几个的,都给我老实点,不准再问东问西了。”
其余几人领悟似的一笑,就这样,这个陌生的士兵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随着派出去的人越多,楚漓心里越没底了,个个都回信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这说明什么?楚漓不敢去想。他只能靠天天跟贾一红探讨军情,夜夜查防来渡日,他不敢停下来一刻,因为一停下来,他就忍不住会想,想蕾蕾现在怎么样了,想她现在可有吃饱穿暖,可有被人欺负。她本就怕冷,一想到她可能在冰雪中冻几个时辰,楚漓的心就揪到一起了。
这样的日子足足挻了十日,之到楚澈来后,他终于挻不住倒下去了。
楚澈黑着脸看着昏迷的躺在床榻上的楚漓,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担忧,“蕾蕾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这死冷寒天的她究竟去了哪里?”
以为来漠北就能再见到她呢,以为再见她时就能忘了她呢,谁承想,终是无缘。他在皇兄面前足足跪了一天一夜皇兄才应允了他,让他做为先遣,赶了过来,本想看一眼蕾蕾,却没想到楚漓竟看丢了她。
可是看着病榻上的楚漓,他想恨,却恨不起。楚漓比他还要不易。
士兵营帐里那个脸生的士兵,再也趟不住了,楚漓的情况她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倒下,可她总是拉不下脸再回去,那个男人的情太深了,深到让她害怕。不过,偷偷去看一眼总可以吧?
看同帐里的士兵都睡着了,她才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营帐,向着楚漓房间摸了过去。
正门有人把守,肯定是溜不进去了,还好北方的房子都盖的比较矮,窗子也矮,那个士兵偷偷的绕到房后,晃晃了窗子,从里面锁死了。他悄悄的从窗缝往里瞅了瞅,隔着一屋窗户纸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还好,窗子只用一个小棍别着,找来一个小树枝,三两下就拨了下来。
打开窗子,轻轻扯下那层窗纸,里面的人,各那个士兵都惊在了当场。
“楚澈!”
“蕾蕾!”
原来,楚漓那天从庄子里刚走,花朩蕾就跟着溜了过来,原来那个面生的士兵,竟然是花朩蕾。想来她扮男人是扮惯了,竟没被发现。
花朩蕾见到楚澈,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楚澈见花朩蕾那是情人相见,我眼里顿时只剩下了你。
真是悔气,想不到这大半夜了,楚澈还在这里,花朩蕾大方的从窗子里跳了进去,关上窗,再没看楚澈一眼直接走到了楚漓的床前,楚漓的眉紧皱着,好像睡着并不安慰。
花朩蕾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似火,“他在发烧!”
楚澈跟了过来,看着花朩蕾,她瘦了,那么肥大的军装穿在身上显的她的腰更细,身子更小了。他想疼惜的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他不敢,想问问她最近过的可好?楚漓对他可好?终究还是没问出来。
顺着她的话,看看了楚漓,“刚刚服过药了,想来,一会儿可能会好!”
花朩蕾没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坐到了楚漓的身侧,以往都是他在照顾她,现在就让她来还一还这些债吧!
楚澈看着冷漠的她,心里痛啊!“蕾蕾可还在恨我?”
花朩蕾转头看向楚澈,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爱恨往往就在一线见,恨即说明爱,无爱怎会生恨?
楚澈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连恨都没有,心碎了,死了,彻底的绝望了,他的爱,他的王妃,让他亲自送人了。
“蕾蕾在此照顾他吧!我先回了!”楚澈不等花朩蕾回话,就逃似的出了房间。
望着明月楚澈眼里的悲怆,呼天憾地,他悔啊!悔恨当初轻意的放弃;他恨啊!恨怎么会生在帝王家!然而回他的却是孤寂的夜,清冷的月。
失去蕾蕾他痛不欲生,可这样的大漓,这样的皇兄,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还会选择放弃。
蕾蕾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幸福!楚澈对天仰望,向着苍天道出了,他心里的愿。
花朩蕾等楚澈走了,才反过来问自己:花朩蕾你还恨吗?
恨?这个词好像已经对他很遥远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恨了,现在她有的只是对皇上,对整个封建机制的恨,还有用楚漓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