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哈哈?我选择?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乖乖的过来?因为我的父皇在很多年前就逼我吃下了慢性毒药!御医诊治不出来,只道是生病。没有定期的解药,我就会备受煎熬而死!而我,不想死!”倾城的语气有些癫狂。
沉默了半晌,“你想怎么做?”
“釜底抽薪!”
翌日。
异遥王的王妃倾城公主突然暴病而亡,据说是多年来的旧疾。御医来检视的时候,见着她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的凝固着,一看死之前就是受了不少罪。一检查,的确在她体内检查出了多年的陈疾。一声叹息,又一个美人香消玉损。还记得几个月前玄王妃也是大好年华就陨殁了。自古红颜薄命啊。
按照她死前的意愿,异遥王亲自护送她的遗体回灵鲜国。
而同一时间的玄王府内。
王管家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房门,摇摇头,端着手里的饭菜走开。
屋子里,黑玄手里拿着已经被磨得有些面目全非的小泥人。久久都不转动一下眼珠子。那华丽的黑色锦袍穿在他身上感觉有些松垮。
流苏娘子,没有黑玄陪你玩,你寂寞吗?
他脸色分外的苍白,脸颊也是消瘦得紧,但是他的仪容却是很整洁,并没有一般伤心过度的人那份颓废。因为流苏娘子喜欢好看的东西啊。所以他每天都会照照镜子。才来陪流苏娘子。
外面的王管家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王爷,皇上的圣旨到了。”
黑玄对着手里的小泥人淡淡一笑,流苏娘子,黑玄去接旨了。黑玄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黑玄答应流苏娘子的。
宣旨的太监没有让他下跪听旨那一套,看黑玄出现,赶紧过来,恭敬的直接把圣旨递给他。“玄王,皇上说,希望王爷能赶到澜月新皇的登基大典。奴才先退下了。”
展开圣旨。淡淡的瞟了一眼。随手扔掉。
王管家忙不迭的捡起来。
带上隐,灵,霄,魅四个护卫就直接出发了。
流苏娘子,黑玄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玩的……
再说澜月的慕容流苏。她并没有马上去临朝听政。实话,她对那些也不是很感兴趣。她在想,月中就要登基了。那么,会出现什么事呢……
低低的一笑。叫人猜不透她心里所想。
感觉到有点微微的异动,淡淡说道,“既然来了,何故做梁上君子呢,美人……”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胭脂身上那淡淡的郁金香味道。
话落,胭脂那火红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他不在有高高柔软的胸……女式的红衣换成了男装的红衣,依旧那么松松垮垮的随意穿着。
胭脂看着那个懒懒斜倚着的人儿,白玉冠束发,一袭雪白的华服。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也不说话,就径直转身,眨眼间消失在她面前。
慕容流苏挑眉,他这么来晃悠一圈干什么?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登基大典即日举行。
这个夜很是幽暗。雨势很猛。
胭脂看着窗外那片漆黑,幽竹在风雨中微微摇摆,站起身子,把那打开的窗户关好。
一回头,屋子里面多了一个白衣胜雪的人。那人戴着同样雪白的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了一个漂亮异常的下巴在外面。那袭白衣在雨水滂沱中走来,却没有沾染上一点的污迹。
“紫云?”来人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两个字。那声音不但有胭脂的妖孽,还有他没有的恐怖冷意。
胭脂在看见那抹雪白时,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主子。”
“呵,主子。你还记得我是你主子?那么,紫云呢……紫玉邪呢……”很明显是男子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却魔魅得紧。不同的字完全是不同的语调。
而伴随着他话落,胭脂那妖娆修长的身子一下子被远远的落下去,直直的撞击在屋子的墙面上。
胭脂那惑人的嘴角流出穷穷不尽的鲜血。淌淌而下的血绝大多数都落在了那艳丽的红衫上,没入,不见……少数滴落在那微微裸露在外的雪白蝴蝶骨上,更显得妖娆万千。好像他的身上只有两种色彩,刺目的红,诱人的白。
嘴角扯开淡淡的笑,在他没有报告给主子发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
撑起身子,再度回到白衣人面前,低着头,“胭脂甘愿领罪。”对于眼前这个人,自己纵然背叛了他,可是他是决计不会去反抗他,去伤害他的……
“呵呵。领罪?胭脂,你毁了我在澜月这么多年的布置,你要怎么领罪呢!好啊,那你去杀了她!”来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就像那蛊惑人心的魔笛,让人全身都充满寒意,却又忍不住的想接近。
“主子。”胭脂的声音有些乞求。
“呵,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呢。真是意外的收获。胭脂,这样的事情你以为自己瞒得住?那个女人会让自己默默无闻的隐没下去?”白衣人的话里又带上了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胭脂低着头,默默不语。
白衣人手一挥,胭脂退了几步,再度口吐鲜血。“记住,暂时留着你的命!你回去呆在她身边!”
话落,人影消失。
胭脂悟着胸口,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扶着那上好的乌木床柱,身子缓缓的滑下去。却是再也没有忍住,一口血再度吐了出来。
嘴角漾开慵懒的笑意,仰躺在那诺大的乌木床上。闭上眼睛,她明天登基了吧。那沿着嘴角的鲜血,流到了白色的床单上,刺目一片。
翌日。
慕容流苏一袭华丽精致的明黄龙袍,那平素淡淡的表情换成了微微的霸气。后面跟着无数的宫人,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凌乾殿而去。
红地毯一直延伸,两旁整齐的排列着精神抖擞的威武侍卫。她所过之地,皆是跪倒一片,整齐的万岁声响彻云霄。
踏进凌乾殿,文武百官穿着崭新的朝服早已经整齐的站在大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