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周遭都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人,现在更是亲自过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张小寒就觉得烦闷。
高中三年,他也不是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么?那时候,没觉得多反感,反而是现在忍受不了?黄若有所思的看了张小寒一眼,心里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说实话,他对傅晟平那个人还是很欣赏的。只是,遇到经历复杂的张小寒,注定清路坎坷了。嘴角翘起来,黄拿出一块透明的玉石,轻声道:“好了,谈话节目到此结束,现在开始最后的恢复疗程,喂,给我专心一点,还有大半个月,我就不能在空间里自由活动了,你不想拖到那时候吧?”
话说起来,黄陪着自己已经快三个月了啊,空间的季节比外边慢一拍,外边快到春天了,空间里也是深秋,快进入冬季。
一想到黄要回洞府修炼,经常活跃的人变成白,张小寒就有些舍不得。白是四季之魂里最老资格的,形象都是个老头子的样子,平日里别看笑眯眯的,但很爱清静,没事儿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到时候,空间就冷清了。
“好了,别被做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白虽然爱清静,但你有事也可以找他,他知道的可比我多得多啊……”
黄好笑的摇头,安慰一句。白是四季之魂里最先诞生的,跟以前的空间之主走得最近,两个人说是朋友也不为过,只是意外来得突然,他们不是真正的人,困在空间里,根本帮不上忙。白念旧,那之后的无数岁月,他都很低沉。不过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这么多年逝去,看到那个人的空间有了新的继承者,他的感情应该是最复杂的吧?
眼底闪过一丝喟叹,黄集中了一下注意力,轻轻抛起手中被握得有些温热的透明玉石,玉石悬空在张小寒额头上方,随着黄的手势,开始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
光晕直直向下,直射张小寒的眉心,温暖,安宁的感觉随之而来。
闭上眼,配合黄的动作,张小寒放空身心,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保持灵台清明,‘看着’那神奇的乳白色光晕,照进眉心,照进灵魂,扫去那些自己都看不见的阴暗……
傅晟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熟练的伸手拉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亮起,他坐起身,拿了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正好凌晨三点。
不过,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房间,傅晟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记得自己下午和张小寒一起吃了饭,然后……
傅晟平面色僵了一下,伸手捂上唇畔,他居然在吻完张小寒之后,就那么睡着了!
那样和谐美好的气氛,自己应该再接再厉,说两句甜言蜜语哄一哄她,而不是直接死猪一样趴在她身上睡过去……傅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表现真的很差强人意。
无声的哀叹,他重新缩回床上,拿被子捂住头——这么幼稚的举动,傅大少十六岁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由此你可以想象他的羞愧和挫败。
好在,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傅大少默默的自我厌弃,他重新坐起来,黑着脸的按下了通话键。
“曲黎。”
“我以为你还不接电话呢!”曲黎调侃的了一句,随即道:“虽然大半夜打电话给你不太厚道,不过我这边有一些发现,我想你会感兴趣。对了,邱家小姐还在我这里,你打算怎么处理?到现在为止,她都木呆呆的。”
傅晟平利落的起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打开衣柜,翻了件着件外套穿在身上,“她么,你直接找人送回去就是了。在教堂找到什么东西了么?我马上过来。昨晚后面的事情还顺利?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那个E像是凭空消失了,后来他并没有再出现。你猜测的不错,那个教堂已经确定为他们联络的场所,而且我怀疑平日里在教堂里驻守的神父和几名工作人员都是那个E的手下,因为昨晚之后,他们也凭空消失了,我们的人守了一天,他们都没再出现在教堂。”
“既然被我们发现了,他们转移地点是自然的。查过了么,那几个人的底细?”傅晟平拿了车钥匙,直接开门出了卧室。
“查过了,都是假名。在相关部门登记的照片倒是有,不过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好像华国根本没有这几个人。”曲黎皱着眉,觉得这些人来路也太神秘了些。要知道傅家的情报网络,不能说遍布华国,完全没有死角,但像这样一点儿信息都查不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傅晟平面色沉凝,“完全查不到?”
“嗯,他们就像凭空出现的,现在又凭空消失,必要的登记又全都是假信息。”曲黎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即面色严肃道:“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傅晟平抿唇,“一种是对方的权势和力量比我们的高出一大截,能够让我们查不出蛛丝马迹,至于另外一种……”
“嗯,另外一种,”曲黎想到在教堂里找到的东西,眉头皱得死紧,“就比较麻烦了。”
“你已经有了结论了?”
“不,我从不轻易下结论。只是,看到那东西,让我不得不正式这种可能的存在,以至于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吵醒你。”曲黎苦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我已经出发了,二十分钟后到。”挂断电话,傅晟平也没喊司机,自己发动车子,在半夜交通都依旧繁忙的京都街道上驰骋起来。
十九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被爬山虎包围的老旧建筑前。这一片都是这样的建筑,街道墙壁上一副一副的彩绘,让这里看起来十分具有文艺气息。
事实上,这一片就是京都艺术家们最活跃的地带。画廊,音乐馆,摄影棚,还有各种各样的工作室遍布,谁也不会想到,傅家的护卫在京都的活动地点,会选在这里。
傅晟平锁好车,就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弯起唇角,打了一个手势,他才踏上石阶,无视旁边的门铃,反手在大门上很有节奏的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