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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墨菲·布隆代尔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了的时候,布莱里奥还在公路上开车。就是那么笔直地行驶在路上,好像是在寻找空间的尽头。道路两边的悬铃木就像花色单调的窗帘,没有任何变化;而远方的地平线只是在不停地后退。

公路两边的田野上也是热浪翻滚,遥远的地方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处种植园或者是几个像被下午刺眼的日光灼伤了的牲畜——有气无力的一动不动。

经过了罗德福小镇后,他放慢了车速,也暂时不再想有关娜拉的事。因为下了蒙波利埃公路之后,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回忆起那几个重要地点的名字——穿过那些地点后才能到达父母那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首先经过拉·菲亚德村,直到一个附近建有小教堂的小桥,之后再直走,一直到圣·塞南。

然而车一直开了二十多公里,他还是看不到拉·菲亚德村。于是他决定在第一个居民点入口处停车,好再研究下手中的法国地图。由于车刚好停在树下,他顺便打开了车窗,好乘乘凉。

然而他手中的地图太小,没有任何一个村庄在上面标出来。结果就是他脑子里面依旧空空的,根本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开车才能到达那座小桥——何况也许连小桥也可能是记错了。于是他只好下车,将车就停在那里,然后准备向第一个遇到的路人问路。

他走进满是台阶的小巷中,穿过了好多有些荒凉的房子。这些房子的院子里还回荡着小鸟的啁啾声。最后他走到了一个城墙上的大平台上。这个大平台同时也是停车场和散步的场所。但是除了一对来旅游的英国夫妇和三四个骑自行车的小女孩外,他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小女孩们努力蹬着踏板,似乎是在迫不及待地走向青春。

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音乐,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也是那么活泼好动,在七月的骄阳下爬海岬,或者是骑自行车——越是骑得快,越觉得夏天是那么漫长,那么没有尽头……

从平台上往下看,他看到几个小花园沿着一条小河一字排开。小花园中还有折叠椅和爬满了紫藤花的小棚子。他扶着平台的护墙向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同时也享受着那从腿边掠过的缓缓的清风。

“今天天气不错,该拿出来手杖。”身后一个穿着吊带长裤的胖男人突然说道。

“拿出来手杖?”布莱里奥大吃一惊,同时也赶紧摘下了耳塞。

“是的,他的手杖,”对方用低沉的嗓音说。那语气就好像是在邀请别人去他的小棚子。

布莱里奥于是向前一步,开始观察跟他说话的这个下颌有点突出的男人的脸。“我在找人问路,想知道怎样才能到圣·塞南。”他向对方解释,以消除误会,“您知道我该走哪个方向吗?”

“下去向左拐,之后再向左拐。”对方又是用低沉的嗓音说。

而布莱里奥始终没有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是谢了对方的好意。之后,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他就又径直从台阶上下来,一直走到自己的车前。

上车之后,在路的对面,他瞥见一个小庄园的栅栏。这个庄园里的小径已经完全荒废,差不多一半都是荆棘——他感觉自己走进了传说中的“美女与野兽”的城堡。然而这个奇怪的想法,还是关联到他的心事——他又想起了娜拉。

他回想到自己两年来其实一直在竭尽全力地祈祷娜拉能够回来,或者是已经回来了。但是凭感觉,他也非常相信,同样,两年来她也一直希望他在等她,或者他等过她。

他们之间,谁在遥控着谁?他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以至于——过了小桥之后弄错了方向。

这下,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打电话问问父母。

“已经等了你两个小时了。”他的母亲接到电话就说。这种不耐烦的语气,他是如此熟悉,所以很快便从遐想中回到了现实。

他是让·克洛德和柯莱特·布莱里奥-兰盖的独生子。母亲婚前叫柯莱特·拉瓦雷。父亲是工程师,而母亲是一所学校的校长。他出生的时候,据说哭声简直“刺耳”,而且不停地发抖,好像是乘降落伞降临到这个世界的。

自从脐带一剪断,降落伞扔到了垃圾箱中,他就开始了自己不为外人所知的、沉默寡言的童年——他变成了一个孤独的小男孩,之后是一个体弱多病的青少年。而他身后,总是出现父母扭打吵闹在一起的镜头。

在这个三口之家的共同生活中,最初的几年他们之间的恶意随着不同的理由和可能不断地攀升。以至于布莱里奥甚至认为——他那自己感觉无尽头的童年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他们之所以不肯离开对方,纯粹是为了相互报复。

三十多年之后,他们退休了,住到了位于圣·塞南的老家。在那里,他们用郁郁寡欢来消耗自己的生命,用相互折磨的方式来度过剩余的时间。

当布莱里奥在午后拎着自己的小行李包到达父母家后,父亲正戴着草帽忙着给自己的小菜园里的菜松土,而母亲则在阳台上继续跟自己的姐妹煲电话粥。

自从布莱里奥能够记事以来,他的父亲在家中就一直像一个备用轮胎一样。尽管他搞过研究,经常旅行,甚至还在非洲和亚洲管理着一个工程师团队,而且他还一直是个很忠诚的丈夫,尽量显得很耐心。他曾经的委曲求全与所受到的肆意的凌辱——更多的是在公开场合——最终耗尽了他所有反抗的力量。

被无端斥责,被剥夺说话的权利……他现在沦落到了在车库里抽烟,躲着妻子喝葡萄牙波尔图甜葡萄酒的地步。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谁也不会相信这一切。

即使他们唯一的儿子——布莱里奥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除此之外,他一切都可以认出来。那挂在墙上的糟糕的画,擦得锃光瓦亮的家具,还有那只睡在沙发上的老狗——比利。狗已经不知道有多老了,以至于他父亲认为它的神经元应该还能回忆起密特朗总统。他的房间里的折叠床,松木书架——上面还有叔祖父阿尔贝留下来的《泰拉尔·德·夏尔丹全集》、几百本科幻小说——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因为他似乎已不再相信未来。

他正在清点、观察这些事物,突然母亲出现在身边。她问他这次是什么原因能够让她有幸看到自己儿子——他已经半年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甚至连张明信片都没有寄过。

“我事情太多了。”他解释说。不过,得到的反应很冷淡。然而他的内心也注意到:自从他进门之后,他母亲从未问过一句有关他妻子的话。她一直不怎么喜欢他的妻子,现在估计也乐意看到儿子被还回来。

“待会儿我给你解释一下。”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四处又看了看。

而这时,父亲正无所事事,在下面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手里捏着一包香烟,但是不敢抽。当布莱里奥跟他提议去花园里面走走并把乒乓球桌拖出来的时候,他在父亲愁苦的脸上发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那个笑容无法解释,就如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

他们先是拉练了几个球,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和节奏。之后,开始比赛,开始计分。布莱里奥还没有找到感觉,父亲已经开始“超速旋转”了,秋风扫落叶一样,前两局都以21∶10赢了他,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重新开始比赛。这次两个人都用了全力,尽管天色变暗,他们依然乐此不疲,比分一直打到了18∶17。然而父亲这时突然又找到了感觉,反手打球的技巧再次露了出来——他曾经靠这个技巧在当地的乒乓球比赛中所向无敌。

尽管父亲气喘吁吁,但是通过一些动作,仍然可以明显地看出他过去年轻的时候是多么有魄力,有性格,有品位——他本来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妻子消磨成一个没有任何棱角的人。

想到这里,布莱里奥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一直没有给妻子打电话。

于是他拨打了妻子的电话。她是在一个咖啡店里接的电话。在那里,她正和同事桑德拉和马克在喝酒聚会。她到外面接的电话,街道上的嘈杂声让电话的声音显得很小,几乎听不见——布莱里奥倒很乐意这样,因为他还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可以挂电话。

等他打完电话,母亲已经小盘子摞大盘子摆好了饭菜,然后母亲开始打开话匣子,一个人唠叨。跟往常一样没完没了,从家常琐事,到住院的几个远亲,从离婚的朋友,一直说到邻居卡勒夫妇的种种不好之处——她怀疑他们患有“反社会病”。指责邻居的话语从饭中开始一直持续到饭后。

而父亲,只是盯着那瓶波尔多葡萄酒,乐得自在地不住微笑和点头——他已经习惯了不发表任何自己的观点。然而布莱里奥则不然,由于总是忍不住想打断母亲的唠叨,所以只好“屏住呼吸”,偷偷将目光死盯在花园的一角以尽量忍受。花园里红色的夕阳依然挂在树梢上,这让他想起了画家杜瓦涅·鲁索笔下的丛林。

这个美好的画面,再加上精神上的强力抑制,终于使那些烦人的、无休无止的唠叨似乎将声音减到了最小值,而且让他感觉到自己变得很纯洁,并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由于沉浸在自己的冥思中,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已经变了话题——既温柔又带刺地问他这次来的动因。因为她想把这个话题也延长开来,并准备好了衔接下去。

布莱里奥只好咽了口唾液,不得不承认是因为出现几个小问题,说来话长。不过,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借钱——三千欧元,以后分期偿还。

听完他的这些话,即使沙发上的老狗比利开始唱歌,他的父母也不会更吃惊。即使是一向冷静的父亲这次也瞪大了眼睛。

看到自己所引起的父母的不满之情,布莱里奥只好再让一步:三千太多的话,如果不方便,两千五也可以。

“就当是我的年度小礼物吧。”他又无耻地说了一句。

“你跟你父亲商量吧。我,我就不掺和了。”母亲最后补充说了一句。她看起来非常心烦意乱,更想回房间。

于是布莱里奥跟着父亲到了书房,等父亲开支票。此时他的心中充满歉意。他所不能向父亲说的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是多么可悲。如果自己以前知道现在这个年龄应该减少对父母的依靠、少向他们要钱的话,他绝不会一直急着长大。

“路易,有些日子我真想登上火箭,离开这个地球。”父亲突然这么说,打断了他致谢的话——父亲给了他三千欧元。

为了感激父亲,布莱里奥陪父亲走进了那个储藏室。储藏室位于地下室,现在已经被父亲改成了手工制作室。里面有一张桌子,两把野营椅,还有一张直接放在水泥地上的床垫。就是在这里父亲经常整下午、整下午地独自待着,制作飞机模型,陪伴他的只有收音机。

布莱里奥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似乎有种声音在告诉他:总有一天父亲会带着睡袋安静地走进去,再也不上来。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乎是晚上了。花园中的树似乎突然回到了过去,在风中簌簌作响。朦胧之中,只能看得见露台上的躺椅和草丛中的乒乓球桌。

“你跟你妻子离婚了?”父亲问他。这时他们两个在黑暗中喝酒,脚上已经沾满了露水。

“我想是她将要离开我,当她不想再接济我的时候。”

“我呢,她永远不肯离开我。”他的父亲很遗憾地说。

他们喝得都有点醉意,这时欢庆的音乐从小镇中的高音喇叭里传来,还伴随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笑声。每次他们抬头互相望着,忆旧之情就更浓了。

伦敦现在是十一点。电话铃响起后,墨菲·布隆代尔一直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是手机,是客厅的电话在响。

“喂,你好,我叫山姆·郭凯。”一个有点颤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他并不认识,“我可以跟娜拉说话吗?”

“她已经不住这里了。”他干涩地回答说。之后是尴尬的沉默,还有轻咳声,就如音乐会中的乐章中止时一样。然后对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此明显,以至于墨菲立刻推测出来对方跟他一样也属于倒霉的新浪漫主义主人公。

“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山姆。”

但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很遗憾。本来他们可以结成同盟,一起控诉,一起象征性地说说自己受到的伤害还有应该得到的补偿。想到这里,他立刻回忆起书桌里面那个蓝色的首饰盒,还有里面周三刚兑换的五千美元。

他在原处找到了那个首饰盒,但是拿起来非常轻,不像是有钱,倒像是里面只是些灰烬或者灰尘。打开一看,果然,钱不见了,不过她还是很大方地给他留了两张二十的零钱。

现在,至少信息很明确——他手里端着一杯白兰地在厨房里面想。一分钟后,在把大脑内所有的希望都“屠杀殆尽”之后,他又倒了第二杯。然后还是又忍不住给娜拉打了个电话。为了不留任何可能的遗憾,最后这次电话他的心依然随着里面的声音而紧张,直到最后听到机械的提示音。

她不会再接电话了。

然而,更让他无奈和痛苦的是:娜拉这个名字,还有她的脸、她的身体,都已牢牢地在他的记忆中占据一个位置——即使将自己忘掉,也不可能忘掉她。

一切能够等待的,他将来都会再等待一遍;一切可以失去的,他也会全部失去。

跟布莱里奥一样,此时的墨菲,望着伦敦上空的夜色,也感觉忆旧之情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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