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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北的星星

一条著名的江。江南有一座著名的城市。江北有一个著名的岛。常去江北。在江北有一种江南所没有的感觉:江北的星星比江南的亮。几次和朋友们谈起这种感觉,心情的舒畅自不必说,那就如银河一般整个胸膛被舒展地打开了,辽阔,清澈。细细地看,细细地想,那些星星们在我能够看得清它们的位置上,显得轻盈和透明,实际上这才是星星们的真面目,而在星光下,我自己仿佛也能发出星星那样的光芒,亲切的和晶莹的。走在江堤上脚步都显出轻松,移动的节奏随心所欲,目光的自由是难得的,没有束缚和障碍,没有被刺痛的感受,没有遮拦。偶尔,那些柳的影子或者赶路的翅膀,又平添了些许朦胧的诗意。那星光是在江水的底部流动着,慢慢地便将整个的一江流水染亮了。

就是谈话的题目也在星光下常常改变为对自然的赞美,当然也是对自己的赞美,人是这自然的一部分。人和自然在一起,赞美的时候也在其中了。

可是,我不能在江北住下去,我的住处在江南那座城市里。江北只是一个我驻足的地方,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江北的那些星光我带不回来,那些让我回忆、渴望和感到舒畅的时刻我更带不回来,仿佛那些已不再属于我,属于我的只是一种记忆。

江南的城市里看不到江北那样的星光。只有一江之隔,一江之隔的距离,说远也远,说近也近。远的是我感觉离那些星星们远了,我看不清楚它们了。它们那模模糊糊、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怀疑它们,还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些星星们。我的被星星们照耀过的光芒不见了,它们被覆盖,甚至被埋葬了。我的整个的心情改变了许多。

谁能够让我在江南,透过楼群的缝隙同样能看到江北那样的星星?我想没有人回答我。这让人焦虑的江南,这让人焦虑的江南的星星,这焦虑中的我,真是无奈,躲避和逃离都是暂时的,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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