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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识时务

金銮殿几扇大门依然如往的紧闭着,门外一众朝廷大臣皆在外候着,天子已经多日未上早朝了,但一众大臣依然要每日到金銮殿外等候上朝,日日报到,直至早朝时辰一到,殿上太监一声叫呼:“天子抱恙,早朝取消!”才纷纷各自散去,归家。

如此这般,过了今日就已经是十日之期了。

离早朝时候还差二刻钟,朝中臣子已经聚齐在殿外,众人依然在商讨着天子不早朝的事宜,你一句我一句,句句皆是猜测,话说间似是随意,却是字字都经过推敲琢磨,没敢露半句不敬语句,以免落人口实。

这一众朝臣,此刻,你一言我一句,吵杂宛如那街市井徒。连守门的卫军皆暗自感到好笑,这班平日里在宫中皆谨慎律已的大臣,在天子不早朝的这十日内,日日如此,那里还有半点当朝重臣的威严模样。

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早朝,也就是说这班大臣,无论老少,皆是三品以上官员。在这金銮殿外,一个二、三品官员就如那饭桌上的青菜,再稀松平常不过,可在这儿随便点上一人的名字,那在地方上也是显赫的人物。

殿上当差的太监自是不敢有丝毫松懈,但再小心亦不能做到面面俱到,本来嘛,臣子要在宫上喝上茶,喝上点心,那都得得到宫中主子的赏赐的,这些太监自然不敢自拿主意以这班重臣送上茶点。

在皇帝不在期间,殿上等候的时间长了,后来终于得到太后许可,几个太监战战兢兢的给朝中几老臣子送上茶点,但此礼也仅止于几个老臣子。

一个胡子淡白,花甲将至穿着二品官服的老者走近一个武将军身旁,随意的客套了两句,就借故故意从他嘴中套话,话题一转:“罗将军,老朽听闻今晨你们玄西门发生了大骚动喔。”

他此话一出,近旁的臣子耳尖的听到,几名一品大臣纷纷凑近,都好奇的等候罗汉海的回答。

罗汉海一眼扫过近旁四周,见凑近的几人都在洗耳恭听,而没有凑近的亦隐约安静,似乎众人都在等候他答复。

他却喜怒不露之色,淡淡的一笑,扯唇言道:“陈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啊,今晨离现在至多也就不外三个时辰,玄西门发生了什么事,下官都尚未接到通报,看来下官的手下是先向大人通报了。”

他此言一出,三言两语,令陈和照脸一阵变色,没想到同朝为官的罗汉海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这样一说不就点明了他一脚踏过了界么,他老脸一时挂不住,于是随便呵哈两句就走开了。

心里却暗恼罗汉海这一皆莽夫不识时务。

这时,一身淡红衣褂子的佳喜穿过众多官员走来,这桂喜乃太后最喜欢的近侍,他的到来,就代表了太后有懿旨,众人一时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一步步的在众人身旁穿梭,来到了太博身旁,附耳在太博耳边说了句,然后他身边的小太监将太博领了出去。

然后他继续在从大臣当中穿行,最终连左右宰相、太保、太尉共七位一品官员都被请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待几个大臣随太监走远后,纷纷聒噪起来。却无从打听,隐约猜测是跟今晨就开传的玄西门事件有关,但玄西门的主人罗汉海都督又是三缄其口,众人只有纭纭猜测,却无从证实。

朝钟一响,早朝时间到,一太监走出金銮殿,站在殿门处,一尖锐的嗓音从他口中传来:“皇帝抱恙,早朝取消!”

众人带着疑惑,继续从几道重兵把守的官道上散去,没有敢私自逗留的,不到一刻,殿外已然恢复清静。

宠大的大殿官道,只有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士兵站立把守。

宁乾宫,皇帝龙寝殿,天下风水之宝地,就算身为天朝宰相,也是从来没有进入过宁乾宫内,此刻几位一品大臣,紧跟在佳喜身后,齐齐来到了宁乾宫内,却在皇帝寝室门外停住了,没敢冒然入内。

一旁正在商讨的几个御医,见是几位大人,停止了商讨纷纷行礼后就退到一旁去,淡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七人见宫内医术较为出众的御医都聚在这儿,恐怕皇帝真是受伤了回来,能引起宫中如此大动的,亦只有天朝天子了。

看来今晨传闻的玄西门事件恐怕是真的了,传言龙体爱损不轻。

梁太博见此状,内心猜测多少被证实,不由的焦急万分,他本就是帝师,虽然作为天子之师与民间教书之师甚是不同,教导天子那是也得步步为营的。

当朝的皇帝礼节周到,两人虽然不能情同父子,但皇帝注尊师之道,依然对他这位帝师相当敬重,身为两朝帝师,对这位年轻的天子,他甚是赞赏,相信不久时日,天朝必能在他手上更上一步。

近日天子无端忽然失踪,已经令他焦虑,他只念他是做事有分寸之人,事事肯定能安排妥当,也的确在天子不在的十日,朝中没出什么乱子。此刻忽闻他可能受伤,而且不知孰轻孰重,又怎能令他不忧心重重。

梁文拉着跟前的佳喜:“公公,太后是否在殿内?”

“就是太后请你们几位大人来的,娘娘就在皇上殿内。”

“那劳烦公公帮我们通传一下。”

“好的,几位大人请在这里稍候片刻!”佳喜说完,行过宫礼后,就进了寝殿内。

剩下几人在外焦急等候,没一会儿,佳喜再次折回,复了复身:“几位大人,娘娘请几位进去。”说着就为几人拉开了门,领着他们进内。

几人随着佳喜进入宽敞的寝殿内,穿过几条雄立的雕龙天柱,又上了几级阶梯,龙榻与外相隔着重重垂缦,垂缦外几个太监安静地低着头守候在一旁,隐约可见纬帐内里,一张敞大无比的龙榻上静静的躺着一人,而龙榻旁一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一旁细心的照顾着。

几大臣见状,将视线赶紧收回,只垂望着自己的脚尖位置,目不敢直视缦内,几人同一时间迈开左腿,右腿跪在地上,行宫礼,请安道:“臣恭请皇上圣安!皇太后金安!”

隔了一会儿,帐内才传来庄严的一声:“平身吧!”

皇太后在账内轻声应了一下,礼节算是完成,几人纷纷站了起来,皇太后向帐缦缓缓走近,一旁守候的两名太监连忙一左一右为她掀起缦纱。

常仨鸿趁此时机,双眼偷偷往账内一扫,只见龙榻上的天子,奄奄一息的卧在榻上,再细看之下,脸色苍白泛紫,那紧闭的眼帘与其说是昏睡,还不如说是昏迷来得更贴切。

果然,皇帝现在是生命垂危!

皇太后不失庄严的步至几人跟前,即使皇帝昏迷她却依然冷静,而且还能保持作为太后应有的风度,这令几个大臣暗暗佩服。

皇太后是六宫之首,身份地位之高贵自是不用说,但自古女子不得扰政,平时除了宫中宴节,朝中大臣少有能见着皇太后之面的。

皇太后缓缓与几位大人平视,她是女子,自然比几位大臣个子要矮小一些,几个官员在她走向之前,微微动了动,不动声色退下台阶,让自己所处比皇太后矮了数分。

这既是宫中应尽的礼节,亦保持了皇家的威严。

皇太后出身高贵,虽然不再年轻了,不过保养得宜,看上去依然是风韵犹存。她从容的站立在在几位朝廷一品官员面前,说道:

“几位大人也看到了,今晨皇上被送回来时就是这般模样,太医亦道不知何时方能清醒,衰家怕因皇上龙体久安,而误了国家大事,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请几位大人一同商议。”

她虽身为帝母,非但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言语间倒是带了几分女子的婉约,就如一个普通的慈母跟儿子的叔父交代儿子的病情般,言语句句得体。

“娘娘,臣见皇上龙体虚弱,不知太医诊断龙体病情孰轻孰重?”

宫中本就是礼宜最讲究之地,与宫中主子对话,非常讲究身份的先后。由梁文首先提问,是最得体不过,他已年过七旬,是这批官员当中之最年长者,又即是帝师也是先帝之师,与皇太后面缘皆比别的官员较多,此话由他先问起是再适宜不过。

“皇上许是挂念朝中政事,匆忙赶回宫中,途中过于周车劳顿又感染了风寒。”她停了一下,众都皆静立候她下文。

她微微低下眼帘,暗露担忧之色,继而又道:“这感染风寒之恙,可轻可重,太医亦不敢妄断,皇上到底是何时能清醒过来。”

“太后请放心,皇上万金之躯,福星高照,肯定能转危为安。”

听他一言,太后紧绷的脸容稍为舒展:“乘潘大人吉言。”

她微微一笑,将传呼他们而来的目的娓娓道来:“依衰家之见,皇上休养这段时间,自是不能处理朝中大事,朝中一切事务就由几位大人共同代理,若意见不一之处,就请几位大人以表决决断,不知几位大人意见如何。”

“太后英明,臣尊旨!”梁文率先跪下,叩领懿旨,其他几位大人亦相继领旨,之后,太后就以不打扰皇上休养为由,将他们几人请出。

七位大人从宁乾宫出来,默默走着,都没有出声,内心却是心思几度。

常仨鸿首先跟其他几位大人告辞,选择了另一条宫道行走,他心思重重,当然不会如此轻易打道回府。

这宁乾宫一行,他倒对这久居后宫的太后有了一个新的注释,这妇人看似只是一位身份尊贵的普通妇人,实则不然,刚刚一段对话,短短两言三语,她已经非常漂亮的解决了几个燃眉之急的问题。

首先她很巧妙的用偶感风寒来回避了皇帝病情这个问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不只是感染了风寒如此简单,但太后在如此圆说,即使疑问再大亦没有人敢于提出来。

要知道自古就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一朝天子是稳定朝中大纲的重心。

朝中大臣皆非常关注皇帝龙体,皇帝稍有不测,各路大臣唯恐失去支柱,就会急于另寻良木而栖,这亦是一场豪赌,你要是压对了注,寻到了一棵参天良木,那么,自是成了下一朝天子的重臣,位极人臣亦不是难事。

此刻皇帝龙体久安,若皇上一个不测,对某些大臣来讲是危机,但对于一些早已待机而动的人来讲却往往是一个转机。

皇太后此时只道皇上感染风寒,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讲,众臣就只有暗自猜测,却不敢轻易妄动,皇室自是能平静一段时日。

二来,她将皇帝这段空白不能理政时候,将大权交给了他们七个一品官员,自是灭绝某一官员从中取巧而独揽大权的可能性。

而最巧妙的是她恰恰在众臣子中选了七人,而这七人,身份地位不相上下,平日都是互相牵制的,此消彼长,只一有一方壮大,另一方自会想办法打压,自是不会轻易让其中一人独揽到大权。

虽然这种相互牵制的场面,是这位年轻的天子努力的结果,但依然可见太后虽在深宫,看似是对朝事从不过问,实则对朝中大事乃是无一不知的。

常仨鸿暗自懊恼,一直以为皇帝亲政后就独揽朝政大权,所以他一味就只从皇帝身上下功夫,看来自己平日里是忽略了这个太后了,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打听到皇上病情,要知道谁能掌握第一手情报,谁就是这场战争中的最终赢者。

但这宫中规矩严明,宫中太医对宫中主子的病史都是绝对保密的。就连宫中嫔妃的病情都是保密的,就更别提是当今皇帝了。

宫中还为此制定了严明的保密制度,这就是为什么刚刚宁乾宫中众太医一见着几位大臣到来,就连忙躲避的原因。

要想打听到一些可靠的情报,还得细细思量从何着手。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黑暗一直持续下去,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一个汉子目光呆滞的坐在凌乱的草堆上,良久良久,换了个侧卧的姿势靠在栅栏处,没躺一会,他又坐起来,伸了伸腰,站起来往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他赤着足,每走一步,脚上的铁镣随着他的走动的动作,慢慢的放长,铁链在地上拖出阵阵响声。

在董秀的目视下走进了她身后的半墙相隔的里间去,董秀连忙趴在地上,鼻子压在肩膀处,里面流水敞滴声响起,没一会儿,即使压住了鼻子,她依然是闻到了一阵刺鼻得令人恶心的骚味。

没一会儿,里间的人又走了出来,董秀盯着他的脚上的锁链,他的那条铁镣子是最长的,所以他的活动范围也是最宽广的。

董秀微微蜷曲身子,拷在她脚根铁镣沉重无比,铁镣的另一头锁在离她不远的栅栏上,栅栏的一条条柱子如一七尺男子大腿一般粗壮。

铁镣过于短,以至于她只能呆在这个角落里,而她旁边半墙之隔之地就是尿缸。

她已经尽量拉开与墙边的距离了,但铁索长度有限,每一次有囚犯要去方便,那阵尿骚味总让她想作呕,偏偏这个牢内关闭着十几号人,囚犯无事可做,总是频频有人走去小解。

董秀刚醒来的时候,身上衣衫尽是湿透,还在发着高烧,晕晕沉沉的度过了一段半昏半醒的时日。本以为自己是挨不过去的,但依然清醒过来。

但究竟她神智不清的时候过了多少日子,她亦是理不清楚,只因这儿终日不见天日。她唯一清楚明白的是了这儿是一个牢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关进了这里的。

身上时冷时热,冰火两重天,恍惚间,她回到了那小农舍的房间内,主子睡床,她打地铺,地上却是阴冷刺骨。

一会又如掉进了结冰的河内,她双手在冰水里挣扎,却只听得声声铜铁相撞之音。

一会又似在下雨天里,走进山洞内躲着雨,却听见默黑的洞内,凄凉叫声如鬼哭狼嚎,吓得她拼了命往洞口逃去,可洞口虽近在眼前,她不停的跑着,用尽全力的狂奔,却依然还在原地,身后叫声如魅鬼索命,她却怎么也逃不开。

以为自己将就如此死去了,却还是活了下来,地面无论日夜都是冻冷透骨,当她能睁开双目时,被眼前的一切都吓呆了,目之所及都是一间间栅栏围着的牢房,每个牢间都挤满了人,嚎啕喊叫之声,声声不绝于耳。

身上衣裳慢慢的干透了,感觉就是上面的水都渗进了她的体内。虽然偶尔还是会全身忽然冷得打抖,还是能忍得住。

就是左臂处总是刺痛,稍一动身子,如一把刀刃在生生剐她的肉,痛得她一身冷汗。所以董秀总是向右边侧身躺在地下,身子麻木了,再坐起来一会,继而又再躺下,如此反复着。

她清醒以来已经是四个日夜了,她是由狱卒送食的次数来计算的。这儿地方阴冷,又常有蛇鼠横行,肮乱、黑暗;这里举目不见天日,只要狱卒将墙壁上的火把吹息,整个牢狱就伸手不见五指,处一极致的黑暗之内。

这儿的囚犯除了偶尔几个禁受不住而胡言乱语之外,只要狱卒不拷打犯人,基本都很安静,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儿,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即使这儿是如此的黑暗,但男女囚犯还是很人性化的被分开关押的。

当那一天,一个女囚犯被带了进来,关进了相隔两间木栏的那个牢房后,董秀留意到了,那里关押的全是女犯人。当时董秀就有冲动想要表明自己是女囚的身份,因为关在女子牢狱里,总比关在这十多个壮汉的牢狱内安全许多。

当她焦急的在思量着当狱卒明日过来送食时,如何向狱卒表明身份,而又不会遭到毒打时,却在当天的晚上,她打消了这个主意,决意要无声无息的继续蜷缩在这外角落,不敢引人注目。

因为当天的晚上,就在那条各个牢狱相通的通道里,那名刚进入的女囚犯,被当着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了令人发指的屈辱,十多个狱卒轮翻在上前。

起初是两个狱卒将她拖了出来,开始动手动脚,百般调戏、侮辱。女子自是誓死不从,拼命抵抗,狱卒霎时间用麻绳将这女犯人高高吊起,女犯被这一吊,嘴里不住的哼哼乱叫,双脚不断的向前蹬去,引起脚上铁链声声作响。

狱卒却拿起一旁的藤条,不由分说,对着女子双腿拼命的抽打,打得女犯乱哭乱叫,脚上一条一条的血迹显露,一个狱卒还厚颜耻地掐着她的脖子说:“臭女人,既然成了罪犯,难道还想在此守得住贞节吗?”

女子依然是不从,狱卒就一边打还一边骂:“臭女人,敬洒不喝喝罚酒是吧,大爷想好好对你,你倒不识好意了。既然是被送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想着当什么劳子贞女。”说着手上拿着的滕条多加了几分狠劲:

“既然想树贞节牌坊,就应该不去犯法;既然犯法到了这里,还要守什么贞节!你就乖乖从了爷吧,这样还能少受些苦头。”说着还用手去扯她的长发,扯得她声声尖叫不止。

终于……

女子安静了下来,狱卒见是时机,就将她放了下来,许是怕她再反抗,就将其双手在后反剪,进行凌辱,直到女子俺俺一息方休,没一会,又有几个狱卒围了上来。

董秀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能握紧双拳,咬牙忍受,这儿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已经是人格扭曲,如此心痛又无耐之下,董秀只盼老天爷能让她尽快逃离这人间炼狱。

耳边尖叫求饶声声不绝于耳。

董秀暗自流泪,女子的今天怕是自己的明天,眼前的一切引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在的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最为痛苦的就数女囚了,贞节对女人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然而女子一旦进了牢狱,便会成为狱卒、狱吏、凌辱的对象,要想保住女人?就真真是难过登天。

对于看得开的女子来说,还能勉强度日,而对于守节唯命的女人来说,那就是生生夺了她的性命。

当天晚上,女子在被送回牢房后,就自尽身亡,狱卒一张破席将女尸一卷,直接抬了出去,好好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就因为犯了一点律法被白白丧送了性命,这就是这个世上身为女子的悲哀。

两个狱卒抬着木桶进来,立时引起各个牢狱骚动不断,这个木桶一出现就意味着分食时晨到了。

这儿的囚犯一直被关押住,平时能做的就是抓抓身上的跳骚,如此度日是最为可怖的,再硬的汉子也会被磨得毫无生存意志。

因此对于他们这班囚犯来说,一天当中最兴奋的就是分食的这个时候了,各牢的囚犯纷纷拿着牢内分发的属于自己的囚碗。

有的将囚碗从栅栏的缝隙内伸出去,用手臂对着狱卒的方向不停的摇晃,偶尔还会碗跟碗之间发生碰撞,因此囚犯手里拿着的所有碗都是破口的,只是破口的程度不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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